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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沈信这样的大老粗对起来可不是人人都能抗住的。沈玥焦急的道:“五meimei怎么能立下生死状呢?不过是一场校验,哪里就能到如此地步?这样可不行啊。”“是啊,五姐儿怎么这样不懂事。”任婉云皱着眉:“怎么能凭一时意气说这种话,这要是出了问题怎么办?”她便提也不提是蔡霖逼着沈妙做出这个选择的,只是把一切归于沈妙赌气的行为。陈若秋摇了摇头,轻声叹息:“到底是好胜心强了些。”她们这厢云淡风轻的“关心”沈妙,为沈妙“着急”,男眷席上自然也不乏对此感到兴趣的。豫亲王死死盯着台上的紫衣少女,浑浊的眼球中散发出兴味。仿佛野兽看到了猎物一般,只是那目光令人作呕。“这沈家小姐可真是有勇无谋。”周王指点道:“竟然还签生死状,她不知道这样的话,一旦出了问题,沈信都不能拿此事说话么?”“大约是为了维护沈家的名声。”傅修宜看着台上的沈妙道:“毕竟谁都不愿听自家不好的话。”“可惜即使这样也改变不了事实。”静王摇头:“实在太过冲动。难怪说她无知蠢笨了。”裴琅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他也觉得沈妙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太冲动了些。虽然知道方才豫亲王的话实在过分了些,可若沈妙真的愿意为沈家着想,就应该想个法子全身而退。虽然可能会暂时被人说道,可也比等下落得一个当众出丑来得好。“爹,她一定会赢的。”苏明朗握着小拳向他爹表示自己的立场。苏老爷看了一眼小儿子,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苏明朗对沈妙格外关注。苏老爷想,大约是刚巧入了苏明朗的眼吧。自从上次因为苏明朗的提醒而让苏家急流勇退,苏老爷就对小儿子和颜悦色了许多。如今也不想扫了小儿子的兴致,便含糊的顺着他的话道:“不错,定会赢的。”苏明朗和苏老爷的态度苏明枫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定会嗤之以鼻,因为此刻他正坐在楼阁上,遥望着校验台忍不住道:“沈家小姐胆子可真大,连生死状也立上了,莫非是平日里沈将军老给她讲军营中的事,她还以为是在军中比试?这也太缺心眼儿了。”苏明枫对着好友说话从不掩饰,今日却未听见自己最挑剔的好友出言附和,忍不住回头望了对方一眼。紫衣少年拈着手中的海棠侧头沉思,日光正好,微风吹得他匕首上的缨子微微拂动,而眉眼俊俏英气逼人,思索的模样就更让人不得不叹公子无双。“谢三,你在想什么?”苏明枫忍不住问。谢景行将那海棠往怀里一揣,突然站起身来扬唇一笑:“有趣,我们来打一个赌如何?”“什么赌?”“就赌——”谢景行一指台上,笑容说不出的风流:“谁会赢?”“自然是蔡霖。”苏明枫皱眉:“莫非你以为有别的人选。”“我赌沈妙赢。”他道。台上已经在开始准备了。今日的武类步射,实在是足以提起在场人所有人的心神。这哪里是校验挑战,分明是赌命。广文堂果真让人写了生死状来,血色的字迹在雪白的布帛上分外醒目。沈妙提笔写上自己的名字,她写的极为潇洒,仿佛根本未将这重逾千斤的东西放在眼中。那是自然的,她曾无数次的写过自己的名字。替傅修宜向匈奴写降书的时候,自愿成为秦国的人质时候,婉瑜出嫁的时候,废太子的时候……沈妙这两个字,代表的全是血泪,其中的苦难,无人能懂。相比之下,蔡霖却没那么轻松了。少年虽然是胜负心最强的时候,可是毕竟是第一次签下生死状这种东西。蔡霖只是个被家族保护的太好的孩子,甚至不够成熟。沈妙这般坦然,倒让他心中更加害怕。下笔重逾千斤,他写的艰难,自己歪歪扭扭,同沈妙的名字形成鲜明对比。写完后,他忍不住问:“沈妙,你不怕我第一场就射偏了么。若是我怕第二场你射中我,我自然可以在第一场就伤了你的。”沈妙正要去拿草果子,闻言转过身,盯着蔡霖道:“蔡公子是这样认为的?我却不以为然。”她道:“谁都知道蔡公子步射超群,若是射偏,定不会是失手,只能是故意为之。蔡公子是故意想要杀了我,我却不然,谁都知道我对此一窍不通,若是射不中,也是情理之中。”蔡霖一怔,随即目瞪口呆,心中涌上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是啊,他射偏,就是故意,沈妙射偏,却是自然。他甚至都不能失手,因为……那样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是故意的!他让沈妙进退维谷,沈妙就立刻原样奉还。怎样都是错。“蔡公子为了避免第二场被我射中,自然也可以在第一轮一鼓作气直接杀了我。生死状都立了,你杀了我,也不过是比试结果,除了天下人的唾沫,不必负一分责任。”“我就在这里,你敢杀吗?”☆、第四十五章换我了“我就在这里,你敢杀吗?”蔡霖像是头一次相见般盯着对面的少女,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他在广文堂横行惯了,自来又是被宠大的,几乎可以到横着走的地步。对于沈妙,今日也不过是想教训教训她。谁知道沈妙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倒与他对着干了?此刻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似乎占了下风的,是他。蔡霖敢吗?且不说他是否有这个胆量,就算他敢,他能吗?蔡家少爷可以凭着一时意气做事,可是蔡家又如何?若是今日沈妙真的被他杀了,莫说是一命抵一命,沈信砍了蔡家上上下下再亲自请罪都有可能。况且,他不敢的。只会耍耍嘴皮子,并未上过战场,甚至连血都没沾过。他的步射固然很好,可是射的都是草果子或者是禽兽,人却是没有的。可眼下焉有退缩的道理,沈妙一介女子都不怕了,他堂堂男儿若是退缩,只怕明日也没脸出府门了。思及此,蔡霖便又趾高气昂道:“随你如何说,什么本事都要在射场上见分晓。你眼下说的高兴,焉知等会儿会不会吓得屁滚尿流。”他话说的极为粗鲁,也不知是不是在掩饰自己的心慌。沈妙越是平静,他就越是不安,总归是想见到对方慌张的模样,似乎只有那样才能平复自己的心虚。因此,只盼着自己这番话能让沈妙觉得难堪。若是寻常女儿家,被男儿这般不留情面的说,自然会觉得面上害臊而举止扭捏,或者哭上一场也是可能的。可沈妙闻言,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心如止水的让蔡霖觉得一切都是自己在胡闹。他有些发怔,怀疑自己今日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