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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盯着他。他也盯着她,目光复杂的让沈妙一瞬间有些心悸,他道:“我醒了半个月,你只过来看过我一次。”“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是睿亲王府的王妃,是我的妻子。”他道。沈妙不说话,这根本无法解释。可是谢景行盯着她,他的目光失望而带着微怒,他道:“我在这里等了你一晚,你在和裴琅喝茶下棋。沈妙,难道你喜欢那个书生?”沈妙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她为叶楣的事情而纠结反复,夜里睡不着觉,因为中间插着一个睿亲王府而不敢妄自动弹,以至于错过最好的时机,无法利落手刃敌人。在这样如泥沼一般的经地里,谢景行居然还能将她与裴琅凑在一堆。她道:“那和你有什么关系?”谢景行“嚯”的一把将沈妙拽到身前,他拽的狠,沈妙差点跌倒,被他撑着脑后,谢景行捏着她的下巴,一字一顿道:“如果我现在要了你,就有关系了。”沈妙蹙眉,道:“或许我们结盟结的太仓促了。”谢景行一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或许?”他蓦地松开手,一下子站起身来,背对着沈妙,淡淡道:“你的心是不是铁打的。你眼里只有利用和筹谋,但是我是个活生生的人。”“其实你,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心吧。”他漠然道。☆、第二百零九章心意谢景行离开了。沈妙独自一人坐在桌前,惊蛰走了进来,看了看外头,方才她在外屋,里头这二人的声音也没刻意压低,倒是被她一字不落的尽归耳底。这会儿瞧见沈妙脸色不好,虽然心中忐忑,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夫人,您对殿下太生分了。”沈妙没有说话,惊蛰又道:“原先夫人还未嫁到亲王府上时,都对殿下比现在要好呢。这些日子瞧着却是故意躲着殿下一般。这病中的人本就格外敏感些,尤其是殿下这一回死里逃生,心中只怕更是微妙,夫人这时候不关心,殿下难免会不舒服。等明日里夫人好言相劝几句,应当就会没事的。夫人也莫要太过伤心了。”沈妙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惊蛰这才退下。惊蛰走后,沈妙才按了按额心。她在挣扎中无力面对谢景行,但平心而论,谢景行在其中也是无辜的。那一句“其实你,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心吧”,让她觉得不寒而栗。对谢景行究竟是什么时候动心的,沈妙已经记不清了。或许是在万礼湖上他救了她一命开始,又或许是在公主府中他在荣信公主面前摘下面具开始,还或许是成亲当日,他在高马之上伸出一只手来相对,又或者是更早之前,再早之前,她在祠堂放的那一把火,她第一次遇见谢景行,和谢景行交锋开始。动心的感觉实在是太遥远了,她前生只对傅修宜动过心,而那代价是惨重的。有了前车之鉴,她不敢轻易动心,便是要付出自己的情感,也是吝啬的,小心翼翼的,计较着得失的去付出。然而谢景行却不同,不知是他骨子里就这般狂妄还是肆意,他挥霍自己的情感。这场姻缘中,他们二人的付出本就不是对等的。但沈妙也给予了她自己所能给予的全部东西。到了现在,因为她的动心,她不能毫无顾忌的去对付楣夫人,倾慕与怀疑交织在一起,反而无法面对谢景行。而谢景行呢?只怕在心里也对她失望透顶了吧。她在桌前坐着,那一只从赤焰道士手中得来的,来之不易的药草,却被关在匣子里随意扔在一边,因着这些日子都无人顾及,反是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再也无人注意了。接下来的几日,沈妙的日子便过的有些古怪了。罗潭和高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大约是罗潭计较高阳欺骗了她这件事,高阳见谢景行的毒已经清的差不多了,留了老太医在亲王府里,拉着罗潭反是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没个人。季夫人和季羽书也回去了季府,只要谢景行无事,他们留在亲王府也没什么意思。裴琅也不知怎么的,似乎是受了风寒,便在屋里歇息,并不出门。于是沈妙身边突然便只剩了她一个人。亲王府的下人们也看出来了谢景行和沈妙似乎在冷战,俱是小心翼翼的做事,一时间亲王府人人自危,气氛倒是比谢景行昏迷不醒那会儿还要凝重。便是在这个时候,叶家来人了。叶家来人,要来认回叶楣和叶恪。叶家似乎也知道沈妙不喜叶楣和叶恪,自始至终都没跟沈妙提起过这件事。今儿个来也不过是通知一声。只是沈妙身为睿亲王府的王妃,还是要去见一面的。在亲王府的正厅里,叶夫人正与叶恪说这话,叶楣坐在一边,微微笑着。叶茂才微微仰着头,似乎在说着什么,而他做面对的正位上,坐着的却是谢景行。谢景行穿着银紫色的长袍,大约是因为伤势并未全好的关系,坐的也是慵懒随意。似笑非笑的听叶茂才说话,却也看不清楚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沈妙进来的时候,最先看到她的是叶楣,叶楣忙站起身来给她行礼。叶恪却是没动。如今他们已经是叶家的儿女,身份水涨船高,自然是不用再如同从前一样行平民对亲王妃的礼。只是叶楣要行礼,沈妙连扶都未扶,就这么生生受了。叶夫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叶恪不露声色,叶茂才扫了一眼沈妙,却是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了。沈妙走到另一头,谢景行身边的主位上。叶茂才就起身道:“这些日子留在亲王府,楣儿恪儿多有叨扰,得亏亲王妃照拂,感激不尽。”沈妙微微一笑:“可担不起叨扰二字,说起来,叶姑娘和叶公子还是殿下的救命恩人,说是叨扰,却是有些过分了。”叶茂才笑呵呵的打了几句圆场,却又听的沈妙话锋一转,疑惑的问道:“不过,李姑娘和李公子怎么会变成叶姑娘和叶公子的?他们二人要寻的亲人是叶家,倒是有些令人意外。”她这般说话,谢景行只是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既不阻止,也不顺从,仿佛作壁上观一样。叶茂才就有些拿不定谢景行是个什么意思,踌躇一下,还是笑道:“说来惭愧,那都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当时贱内分娩,府中接生婆却生了异心,得了jian人指令,将我儿偷龙转凤。其实是一双姐弟,却被换成了早夭的女婴,这些年来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念头,一直未曾宣扬,只是私下里暗中查探。这一次他们二人进陇邺,误打误撞的来到亲王府,后来又说是寻亲,倒是对上了。”叶茂才本就生的面白无须,看着和和气气的读书人,这会子说话的时候更是诚恳,仿佛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真诚来,看着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