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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索无果后,便把受伤的问题抛到了脑后。虽然天眸说明心石可以治疗她的伤,但一想到昨晚那种危险的情况,她还是觉得应该要慎重。“用这个石头治伤感觉挺危险的,我昨晚完全失去了意识。”“哦,那是因为这块明心石在小潭里泡了超过十年,水里壮大神魂的成分太过浓郁才会出现那种情况,现在泡几个时辰就用掉了,你用的时候顶多感觉到灵台一清。”大自然真是无奇不有,居然有能溶于水的石头,真是神奇。明心石是一种较为珍贵的矿物伴生石,未离开原矿之前不会溶于水,离开后从伴生状态解除,开始溶于水,只不过溶解的速度较慢。这块明心石在小潭里待了十年,也只溶了小半块而已。“泡了十年都没人发现,我运气还真是好。”顾星薇得意地笑了起来。“哼,什么运气好,肯定是那些人跟你一样没见识以为小潭闹鬼。”水汽氤氲,顾星薇的笑容更加柔和了,宛若仙境中天仙出浴,可天眸总觉得浑身发寒。舒舒服服洗了个澡,顾星薇从桌上拿了两只杯子,一只装清水,一只装墨水,分别将明心石和褚石丢了进去。天眸:“……”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顾星薇正在绞头发,门却不知被谁敲响了。正猜着,门外的人却开了口,“星薇小姐在吗?”顾星薇心中疑惑,听这声音,来人似乎不年轻了,应该是在东顾伺候的仆妇。可这个时候她来干什么?顾星薇挂好方巾,走过去开了门,“可是先生催我过去上学了?”来人捂着嘴发出一阵咯咯的浑厚笑声,笑罢,她才接着道:“婆子我是来接星薇小姐去思过壁的。”顾星薇擦头发的手顿住了,随后四万万只神兽从她心里呼啸而过。她……才被放出来不到半个时辰,又要被关进去?这是干什么!“啊,对了,星薇小姐您得快着点儿了,这次思过可是有任务的。”问明前因后果顾星薇才知道原来是顾崇元在背后捅了她一刀,怪不得他先前的神情如此诡异。也是,未经允许私自出府这样好的把柄落在顾崇元手里,不用那才是浪费了他在顾家混迹十多年的经验。顾星薇不带一丝火气地梳好头发,真的,她一点都不生气,她只是有点可怜自家的板凳,她刚回来还没机会把它坐热呢。唔,亲爱的板凳你放心,我会代替你用心“教育”那个孩子的。这一次被关没有时限,只说抄完三百遍就能出去。不长,但是三百遍……细想之下却有让食指粉末性骨折的威力。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家中仆妇在她再次被关进去之前就将“黄金三百两”之类的东西打扫干净了。胳膊拧不过大腿,孱弱的小姑娘拗不过五大三粗的大妈。顾星薇老老实实地收拾好了换洗的衣裳,带上生活必需品,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仆妇去了思过壁。四面墙合围的空间里,顾星薇缩在不大的树荫下避风,一页页奇丑无比的经文在她的手底下成型。几近冬日,昼短夜长,照明条件有限,天色一暗,顾星薇便索性丢了笔,揉了揉僵硬的脖子站起来散步。“嘘嘘,嘘嘘。”墙外传来莫名的声音,墙里的顾星薇脸色莫名一黑。谁呀这么无聊,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自己嘘自己尿尿。“顾星薇你该不会是睡着了吧?”顾崇明压抑的声音中满是怒意,他在外面吹口哨吹得都快断了气,里面的人却没有一点儿反应。呃……叫我……吗?顾星薇轻咳两声,顺着梯子爬上了墙头,“你来干什么,不怕人发现我们结盟了吗?”顾崇明没好气地瞪视了顾星薇一眼,从怀中掏出一物抛给歪坐墙头的顾星薇。“你不是很在意你娘和二房的恩怨吗?我帮你把二房长女顾丽欣的修炼手札偷来了。你看快点儿,明天晚上我来拿。”若不是明日休沐,府中防备力量减弱,他也无法从祠堂中偷带东西出来。顾星薇面上一喜,连声道谢,“多谢了。”第十四章竹马与青梅今日恰逢休沐,整个东顾不见一人,安静得出奇,这些人要么回了家,要么外出逛街去了。虽无人过来,但被罚的顾星薇并不觉得无聊,而是抱着一本修炼手札看得津津有味。这本手札很厚,完整记录了顾丽欣十来年的修炼情况及心路历程。一般来讲修炼手札会代代相传,以便后辈修炼时相互印证。但顾丽欣去世时尚未出嫁,没有后代,这本手札便被供在了祠堂、她灵位下方的小抽屉里。祠堂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阴森可怖的存在,对东顾这些还未入道的准修士来说也不例外,他们等闲不会往祠堂那边去,更别说休沐期间了。顾崇明正是钻了这个空子才敢把顾丽欣的修炼手札偷出来。修炼手札前几页的字写得歪歪斜斜的,记述得也很简略,但内容都大同小异,基本都是平时学习道经的情况。顾星薇对这些内容不感兴趣,粗略地看了几眼就快速翻过了。时间在顾星薇的指尖快速流逝,很快便到了顾丽欣修炼的第五个年头,也就是在这一年,八岁的她,遇到了与她一般大的周树海。丘元城只有三个修仙家族,三家可以说是世交,且都有点儿姻亲关系。那年灵田收获颇丰,且各种出产都超过预期,三家便联合举办了个上元节灯会。玉带河两岸挂满了三家特制的宫灯,这些灯上加了禁制,风吹不灭,雨打不熄。孩子们在灯下嬉戏、猜灯谜、放河灯。顾丽欣生性内向怯懦,跟家中的姊妹们都不亲近,是以并没同她们一块玩儿,只端了碗豆腐脑细细地吃,可她的视线却片刻也不离开姊妹们,透露出她的小心思。“喂,你是谁,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周树海歪着一颗胖乎乎的脑袋,小心避过顾丽欣放在脚边的灯。顾丽欣有些紧张地握紧了瓷碗,躲开周树海的目光,吭吭哧哧半天才说出了一句,“我叫顾丽欣,我在看灯。”周树海抬眼环顾四周,在这个黑咕隆咚的地方看灯?这人真奇怪。“这儿的灯都太寻常了,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