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分离吉尔伽美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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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入不可见的黑暗之中。 这就是穷途末路的结局了。 而是谁人,在为你哭泣呢? …… 飞鸟头疼的摁了摁自己的太阳xue,把这些神明灌注进来的奇奇怪怪的梦全都抛在脑后。 最开始感觉到有人往他梦里扔东西,虽然说不甚情愿放进来,但是转念一想,在终焉之前总不能抵抗太过,让那些神起疑吧。于是意思意思防御了一下,就任由这些东西进来了。他当时估计这梦也就是为了衰弱他的神经,让他没工夫再去诱导民众,同时也给他一个警告。 倒是没想到,那些家伙还真是心狠手辣…倘若他是个凡人,定要落个死相凄惨的下场。 不回报一下,那岂不就是一个全然的圣人了?飞鸟靠在床边,手指顺着发丝捋下,看见自己掉落的三两根头发,冷笑了一声。 就因为欲望而产生纷争吧,因为权利而相互算计吧,因为自私而排挤他人吧。你们这些所谓的神明啊,也无非是欲望的奴隶而已。 飞鸟的手掌翻转之间,几根掉落的发丝就已经消散在空气之中了,他看向窗外,此刻正风和日丽。 “今天是神官大人过来的日子呢。”他心想,手指抚过自己宽大的衣袍,挑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扎进去的小小木刺。 …… 商户家今天的门紧闭着,神官来的时候没有见到飞鸟,反而是这户人家的男主人冷冷道,“飞鸟大人今天不见客。” 神官一愣,露出稍显傲慢的神情告诉他,“你再去跟飞鸟说一声,说是我来了。” 男人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关上了门。再一会儿过来开门的就是一个长相很普通的妇人了,她笑的有点谄媚,对神官说,“飞鸟大人听见是您来了,很是开心。只是他近来身体不适,是真的不能见您了,还希望您能见谅。” 神官脸上一开始的傲慢立刻不见了,他生出忧心,问道,“他病了?病的很厉害吗?可吃了药?或者……”他刚刚想说让飞鸟去神殿里祈求神明垂怜,就想到神明对他的不满,哏在了那里,脸色忽红忽白。 那妇人却仿佛没看到神官的纠结,她叹了口气,“飞鸟大人昨天还好好的呢,今天早晨起来就虚弱的不行了,我们要给他抓药他也不肯,想要为他炖汤熬rou他也拒绝了。只说是被惩罚了……可是他那样好的人,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又为什么会收到惩罚呢,真是搞不懂……难道是大人怕苦,不愿意吃药吗……” 那妇人后面的絮絮叨叨神官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满心满眼都是“被惩罚了”这几个字,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火。紧接着,这怒火又变成了寒意。他语气晦涩,冲妇人点点头道,“那我…改日再来看他。” 第二天第三天他又来,依旧没见到飞鸟,于是终日神情浑浑噩噩。 恩奇都冷眼旁观了他走掉的全过程,又进了院子,就看到飞鸟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 “你又是何苦…跟那些神明争夺信仰。” 飞鸟冷哼一声,“我本来也无意做这种事,可他们欺人太甚。我免不了回敬一二。” “你这样…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恩奇都叹了一口气。 “我会怕他们?”他怒极反笑,“更何况,什么都没做就已经让那些神想杀了我了,现如今做不做又有什么影响,死的早晚的区别?” “什么都没做就……他们一开始,并不知道你的存在,是不是?”恩奇都定定望着他,问道。 “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怎么,你现在想起来跟我较真了?”他生气时脸颊泛起潮红,一双眼睛水雾弥漫,当真是…漂亮的不可方物。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帮你的。”恩奇都听了这句话,也只是望着他,但神情不免有些怔怔。 飞鸟见他这副模样,终究不忍心再刺激他。他本来一番虚弱作态和无理取闹,也不过是想逼退这个人,免得他被这灾祸无端殃及。 如今……他垂下眼眸,咬了咬嘴唇,片刻后道: “你最近莫要再来找我了,你是他们的造物,万一他们看到你与我在一起,我又要受罪。” 恩奇都愣了一下。 飞鸟不去看他,盏茶功夫后,只听见他缓缓道了一声:“好。” 随即,他转身走了出去,走得又快又急,同往日完全不同的模样。 这都叫什么事儿……果然上面一有神明压着,就过得浑身不舒坦。飞鸟整个人倒在床上,头疼得紧。 他自己倒是没所谓。就算硬抗这个世界的神明,大不了也就是这个身体一死,他重回原本的世界逍遥快活。 但是恩奇都不行,他是神明造物,几乎是整个身家性命都被掌控着……飞鸟不得不为他考虑。 只怕…要伤他的心了。 三日过后,有从未登过门,但已听闻过无数次的贵客到访——吉尔伽美什。 飞鸟穿着一身宽大的淡蓝色袍子,头发随意绑着,坐在房间里接待了这位王。 “他跟我描述了你很多次,不过看起来,都有失偏颇。”吉尔伽美什坐在仆人搬来的座上,饶有兴趣的看着飞鸟。 “他同我描述了您几次,真人与之,好像也相差无几。”飞鸟微笑着回敬。 “哦?” “虽然眼高于顶,但不得不承认,是位敏锐且伟大的王。” “哼…倒勉强算是个美丽且有趣的人。” “您这话说的…难道王见过比我还要貌美的存在?” 吉尔伽美什笑了,“你这家伙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殊不知单凭你这幅模样,就足以让伊什妲尔将你置于死地了。” 飞鸟闻言,眼神一暗,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随即恢复正常,“不瞒您说,那位女神似乎已经这么做了。” 这倒是出乎吉尔伽美什的意料,他换了个坐姿,问道,“有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有些人会看出来你在说谎,所以你只能透露一半正确的信息,让他自己猜测答案。 飞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依王之见,神的力量是从何而来的呢?” 吉尔伽美什稍加思索便已了然,他嗤笑一声,“单凭一己之力,对抗一个神明的杀意。你也可以说是狂妄无知……又幸运了。” “您谬赞了。”飞鸟冲他笑笑。 这时,吉尔伽美什忽然收起了笑容,露出了属于王的强大气势,“本王只是好奇,你对一个陌生人都能说这么多,对你的友人恩奇都,却有所保留?你并非惧怕神明惩罚的人,所以支开他的原因,是什么?” “……”飞鸟沉默了一瞬。 “他此刻并未跟来,本王也可跟你保证,他不会知道今天的对话。” 飞鸟稍加措辞,道,“恩奇都,与您、与我,都不同。他是神明造物。我们所有人都有反抗神明的可能,唯有他不可以。”飞鸟言及此处突然灵光一现,明白了之前一直让他想不通的死气的存在,他急忙道,“王,为了恩奇都的性命,请您答应,不管是这次、抑或是未来,但凡与违抗神明有关的事情,不要将恩奇都牵扯进来。” 吉尔伽美什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冷哼一声,一时之间都忘记自称本王,“难道我会把自己友人的性命当做儿戏?” “……本王应允你了。” 飞鸟原本一直忧心的事情终于有了头绪,不自觉放松了些许,露出一个浅笑来。 吉尔伽美什正好望过去,一眼就看到那有着几乎妖异的吸引力的笑容。 …… 吉尔伽美什第一次听说飞鸟,是恩奇都问他,能不能带一个朋友一起来宫内。他很好奇,大方的答应了,想看看同样被恩奇都称为友人的,会是怎么样一个人。只可惜恩奇都回来的时候语气低落,说飞鸟拒绝了他。 再听闻飞鸟,是因为几乎所有见过他的人都将他称为这个国家里最美丽的人。他问恩奇都,飞鸟难不成比你还要美丽?恩奇都笑笑,默认了。 比神之造物更上一层的美貌…倘若是个女人,他甚至以为恩奇都是喜欢上这个女人了才会胡言乱语。 第三次听到他的名字。是神殿里的神官的窃窃私语。 自那以后,不论从谁嘴里都能听到他的一二消息。似乎从未见过飞鸟的,就只有他一个人了。他的母亲来劝诫他:“不要接近那个人类,他身上有种古怪的吸引力。”他不以为然,心想,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人类。 不可能会有那种人类,那种你看着他的笑,就想将他拉到身侧,强行占有的人类,所以…… “你并非人类,”吉尔伽美什突然开口,语气笃定,“所以,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