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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得及就去了。”王明明说:“你可以在把你女儿送到学校以后去,白天什么时候都可以,为什么那么赶?”“夏天很早就天亮了。”孙大庆搓着粗糙的手掌,“我能起早多干一点活,多收点东西,就能多赚些钱,等到了冬天太阳早早下山,黑夜很长,天亮的很慢很慢,我想干活都不方便。”这话说的在理,没毛病。王明明问了那个住户的具体地址跟姓名,回头让人去核实情况。这下是真的都问了。王明明瞥一眼角落里的那位,兄弟,别吃糖了,该你出场了。顾长安吃掉手里的半根橡皮糖:“孙先生,你跟你前妻离婚,还有别的原因。”他说的云淡风轻,语速也慢,无精打采的模样,像是说了句无关痛痒的话,却让审讯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就连摆在办公桌左上角的金鱼都停止了游动,瞪着两只小眼睛,仿佛成了精,怪渗人的。孙大庆有点结巴:“没,没有了。”顾长安笑了起来,一副和蔼可亲的姿态,只是被他那张苍白的脸一衬,有些莫名的阴森:“孙先生,你再想想,有,还是没有。”王明明咽了咽唾沫,还别说,三年前这家伙身上就有一种死气,三年过去,还是那样。没变化,哪儿都没。不对!变化是有的,更瘦了,越来越消瘦。原因王明明知道,只是难以理解,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还有什么好惦记的,不如珍惜眼前人。审讯室里陷入一片寂静,是那种让人呼吸不顺畅的寂静。细碎的声响从角落里发出,王明明跟刘悦都条件反射的看了过去,孙大庆紧跟其后。顾长安把吃空的袋子揉成团抛进不远处的垃圾篓里面,没给那三道视线什么回应,半搭着眼皮点根烟抽了起来。烟草味很快就在审讯室里弥漫了开来。顾长安的脸笼罩在一线一线的烟雾后面:“孙先生,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现在我们怀疑你跟一起连环碎尸案有关。”“你住在福元路附近,想必也听说了,除了那起,还有另外几起,现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如果你涉嫌其中的事传出去,想过你女儿会怎么样吗?”孙大庆的脸瞬间就白了,他情绪失控的红着眼眶,语无伦次的说:“跟我没关系啊,我什么都不知道,警察同志,求求你们让我回去,我女儿还在家里等我,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在家,我……”王明明拍桌子:“那你就实话实说,别跟这儿说一半藏一半,我们没空陪你玩猜谜游戏。”孙大庆的呼吸急促,他哽咽着承认自己有隐瞒,当年前妻在女儿不到四岁的时候,背着他跟一个卖钢锯条的老板好上了。王明明质问:“那你为什么瞒着?”孙大庆的手在裤子上抠着:“这些年我一直提心吊胆,我不想让周围的人知道,我怕我女儿被人说。”照目前看到的听到的来说,真是个好爸爸。顾长安夹开叼在嘴边的烟,缓缓的吐出一个烟圈:“孙先生,你今天早上四五点出去的?”孙大庆点点头:“对。”顾长安说:“那不是你今天的第一次出门,在那之前,你还出过门。”孙大庆这回直接就承认了:“是的,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我没看仔细路,车开进了水坑里面,今早天蒙蒙亮,我就把车推到河边洗去了。”顾长安镜片后的眼睛微眯:“有碰到什么人吗?”孙大庆摇头。也就是说,没有人提供证明。王明明蹙着眉头看过去:“刚才为什么不说?”孙大庆尴尬的挠头:“警察同志,对不起,我没想起来。”王明明跟顾长安交换了个眼色,让孙大庆回去了。现在就孙大庆一个可疑人物,先圈着,后面再看有没有其他线索,有什么突破性进展。王明明审讯的时候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他拿出来一看,好家伙,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全是姚大小姐打的。直觉告诉王明明,现在不适合打过去。王明明正想找点东西吃,手机就响了,吓的他差点把手机扔掉,他拉住刘悦把手机递过去:“就说我不在。”刘悦不帮,上次帮过,被误会是小三,怎么解释都不行,最后还惊动了局里的其他同事,很无语,她郁闷了好多天。王明明没法子,只能自己接,他很温柔的说:“喂,亲爱的。”刘悦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听不下去的转身离开。“我在局里呢,案子有情况走不开,真走不开,我能忽悠你吗?”王明明避开同事调笑的目光,躲进卫生间里,“过天把,过天把等案子完了,我陪你玩个够。”那头的姚乐乐说:“好啊。”王明明松口气:“乐乐,我就知道你懂事。”姚乐乐笑着说:“最后一个问题,今天是什么日子。”王明明后脊梁发凉,他说了个自认为完美的答案:“今天是个好日子。”电话挂了。王明明看看手机上的日期,七月22……什么日子来着?他的脑子里闪过一道白光,卧槽,是一周年纪念日,不得了!难怪那位祖宗从早到晚的给他打电话。搓搓脸,王明明鼓起勇气打过去,那边一接通,他就认错:“不怪我,你说说看,一年下来我们过多少个节日?过多了我记不清了。”姚乐乐这会儿很平静:“怪我。”王明明心里咯噔一下,就听到她说:“您忙吧王警官,拜拜。”听着耳边的嘟嘟声,王明明的额角滑过一次冷汗,得,待会儿要回去一趟,不然明早公安局会闹翻。这时候,后面的隔间门突然开了。王明明吓了一大跳,见是顾长安,他讪笑了两声:“那什么,恋爱一周年,我给忘了,我家那位跟我闹呢。”顾长安去水池那里洗手:“有人跟你闹,其实挺好的,哪天不闹了,会不习惯。”王明明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来了一句:“说的也是啊,什么都好好的,就偏不安安稳稳的,非要作,等到出事了,不好了,后悔自己那时候作了,应该真诚点,安稳点……”话声戛然而止,他不好意思的解释:“不是,我没什么意思,顾先生,我就是,就是那么随后一说,真没别的意思。”顾长安笑了笑:“不用紧张。”王明明心说,我能不紧张吗?你心情不好,撂挑子不干了,季队还不得把我给劈了。顾长安走出卫生间,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他压着唇角穿过走廊,往外面走去。季青从办公室里出来,把顾长安叫住:“我们叫了外卖,给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