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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程峪指指地面的隔离石墩,何均池看过去,圆形石墩上画了一个里的无脸男。无脸男并不孤独,他的旁边还有画成哆啦A梦、皮卡丘、海绵宝宝的石墩。“学校动漫社画的。”程峪说。何均池点点头,掏出手机拍了一张。他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则新闻:日本社会压力大,街头的标语都是卡通画,卡哇伊的图案让人觉得放松。他收起手机,又看了几眼石墩,想象了一下如果自己身处的国家也能充满卡通人们不一定会对陌生人多一点温情,但至少不会再有人认为和是一样的动画吧。“你的亲戚理解你喜欢动漫吗?”何均池问。程峪摇头。“我家那些亲戚都以为我喜欢看。”何均池说。程峪听后忍不住大笑起来。何均池也跟着笑了,他喜欢看程峪笑的样子。走着走着,两人来到校园商业区。“我给你买一枚学校的定制书签。”程峪说着带何均池走进一家特别的店铺——学校周边专卖店。何均池第一次逛这样的店,看见什么都觉得有趣,目光刚刚从绣着校徽的棒球帽和T恤上移开,马上又锁定到了印着校徽的马克杯上……“咦,没有书签了吗?”程峪一边四处寻找一边问店长。“每一年的周边都不一样,书签卖完就没有补货了。”店长说。程峪遗憾的看着何均池,何均池虽然想要,但不至于买不到就要任性一下,赶紧宽慰程峪,“算了吧,那边有家书店,我们去看看。”何均池手指的方向确实有一家书店,装修得颇有文艺气息。何均池看见书店就挪不动脚,自然不会放着这家书店不进。逛完书店又逛了近旁的一家明信片店,往回走的时候两人仍旧两手空空。他们其实平常都不喜欢逛街,只是,好像和对方在一起逛街也好,吃饭也好,做什么都很放松很开心。“酒店空气不好,光线也差,黑沉沉的。”程峪说,“我不想住酒店了,这几天住得身上都一股酒店的味道。”不住酒店住哪里?何均池不解的看着程峪。难道程峪要回学校住?何均池表情都僵住了——他一个人住酒店更压抑更难受更没意思啊。“你和我回去住寝室。”程峪说。闲聊中何均池知道程峪有一个室友不常住在寝室里,床位时常都空着。程峪不是要他去住那位陌生同学的床吧?何均池为难,他从小到大从没有睡过陌生人的床,倒不是心理洁癖,心理洁癖太严重的话就会连酒店都没法住了。他最主要的抗拒是出自怕床的主人会不高兴。“不太好吧。”何均池说。“有什么不好的。”程峪带着何均池走上一条绿化带中的鹅卵石小道,何均池认得,这是通向程峪宿舍的道路。“睡我的床没什么不好的,我们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何均池放慢了脚步,一张脸涨得绯红,“你的床,能睡两个人吗?”“没问题吧。”程峪打量两人的身材,两人都既不是个特别高也不是多壮实。“我觉得没问题。”学生宿舍的床不是只有一米宽吗,睡两个人怎么想都有点够呛吧。但程峪说没问题,就没问题。何均池相信程峪,从小事到大事,没有理由的相信。何均池的企鹅里,家人列表里有三个人,他的爸爸mama以及程峪。家人之间的信赖来自于血缘和亲情,最亲密朋友间的信赖来自于时间的沉淀,而何均池认为他和程峪之间的信赖跨越了血缘和时间,直接来源于灵魂深处的彼此靠近。【】☆、1212呆在一起就算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宿舍里,程峪换上宽松的居家服开始写论文,何均池站在一旁,把程峪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整齐叠好放在凳子上。如果衣柜宽敞还是挂起来才好,他想。“我去洗衣服。”何均池把脏衣服放在盆子里,走向卫生间。他很长时间没有手洗过衣服了,他家的洗衣机和冰箱是除了电脑和音响使用最多的电器。但比起洗衣店和学校提供的投币洗衣机,他更愿意自己手洗。将自己的衣服和陌生人的混在一起洗他总觉得很不舒服。何均池从高中开始独自生活,衣服自己洗,饭自己做。最开始他总洗不干净衬衫的衣袖和衣领,专门问了同班一个女孩才知道怎么搓洗能弄干净。想到这些,何均池不自禁地笑了笑。大学毕业很多年了,高中更是遥远得几乎记不清的年代了,他没有想过还会回到学校宿舍来住,更没想过在学校里洗衣服。清水装满塑料盆,何均池揉搓着浸在水里的衬衫和居家服,他特别用力的揉了两把居家服,和酒店床单有过亲密接触的居家服应该好好洗。他抬起头,刚好撞上程峪的目光,不知道程峪什么时候站在卫生间门口看他洗衣服。他停下手中的事,对程峪微笑。程峪脸上的表情有些迷离更多的是不舍,走进来,搂住何均池亲了亲。何均池不懂程峪的表情,看着程峪走出去准备继续写论文的背影笑了笑,举起沾满泡沫的手,用手臂揉了揉脸,程峪亲过的嘴唇却舍不得擦,仿佛吻的温度一直停留在唇上似的。何均池把洗好的衣服晾在阳台上时程峪正坐在书桌前写论文。何均池看着印在阳台玻璃上程峪的影子,心中温暖,过日子就是这种感觉吧。“我去睡一会儿,你晾好也来睡觉。”程峪收拾好电脑和书本纸张,往上铺爬。“我不睡了,睡衣湿的。”何均池指指还在滴水的家居服。程峪不耐烦的瞪何均池一眼。何均池还想拒绝,但实在找不出反对的话,最近几天都在路上奔波,晚上睡得迟,其实非常想狠狠捂着睡一觉。但他真的没有睡衣可以穿了。难道,裸着和程峪一起睡?只是想想何均池就涨红了脸。程峪见何均池一脸纠结的立在阳台里,把他拉到书桌旁,扔给他一件灰色宽松T恤,“穿这个睡。”何均池接过T恤,利索的套在身上,跟着程峪爬上了在上铺的小床。他习惯睡床内侧,程峪仿佛不用问就知道一般,将何均池让到内侧。何均池刚躺好,程峪拉过被子将他捂好,并霸道的把手压在他身上。原本以为这小小的床容不下两个人,结果躺下后却是刚刚好,只是两人前胸贴后背的,有点热啊,并且是越来越热……何均池掀被子,但被程峪压在身上的手强行阻止了。“我热。”他委屈的望着程峪。这个样子像什么?像小狗。这人啊,既会卖萌又会撒娇,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