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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公在宫外有个义子,属下问了他,他说张公公曾让他暗中去陈唏言陈大人处送过几幅画像。但没传过什麽话。孔统领那边好像问出点什麽了,孔统领让属下禀报王爷。”伍子昂的眉心舒展了许多,道:“你下去吧,守好皇上。”“是。”阎日下去了。“陈唏言?”伍子昂双眸微眯,冷冷笑了。返回屋内,脸上的冷凝已然不在。“我去孔谡辉那走一趟,你先睡。”“把这个带上。”秦歌递出一枚玉印,伍子昂接过,格外惊讶。“若要下什麽手谕,直接用这枚玉印即可。”秦歌的口吻很随意,好似并不是什麽大事。可天下间只有太子才有可能得到代表著皇权的帝王玉印。秦歌就这麽随随便便地给了他。“我会收好。”不多说什麽谢语,在秦歌的唇上留下一吻,伍子昂快速穿戴整齐出了寝宫。躺在留有伍子昂气息的被窝里,秦歌舒心地闭上眼睛。若子昂会背叛他,那这天下留著也无用了。他绝不做孤家寡人。……一走进地牢,伍子昂就看到了面色阴沈的孔谡辉。当即他就笑了。走上前,他低声问:“温公公醒了吗?”“没有。”孔谡辉的眼刀能把人杀死。本是带著玩笑的话,可一听温桂还没醒,伍子昂也不由担心起来:“怎麽回事,那不过是迷烟,早该醒了。”“我也是才知道他的体质会如此特别。”孔谡辉的身上还带著白天里溅上的血水,阴仄仄地说,“对旁人来说那不过是迷药,对他却是毒了。我已喂他吃了解药,但没个三五天他醒不过来。”伍子昂挥手,让跟著他的夜鬼现行进去,然後低声问:“来真的?”孔谡辉抬眼瞟了他一眼,又垂眸:“不知道。”伍子昂眼里闪过了然,低笑一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温桂是不是蛇蝎,与他朝夕相处的孔统领最该清楚才是。”孔谡辉却话题一转说:“那女人已经招了,她是‘暗夜门’的杀手,包括船主都是。有人花重金买皇上的命,他们已经在京城埋伏了一个月。皇上今日出宫的消息有人提前放了出来。”“是谁要买皇上的命?”“他们不过是收钱杀人,并不知买家是谁。要问就得问暗夜门的门主,他一定知道。”“我会让人去请教。”伍子昂温和地笑著,可眼里的寒霜却足以把人冻僵。“我查了刺客的尸首,有一个使锤的家夥不是暗夜门的人。”“是谁!”“尼楚。”伍子昂和孔谡辉看著彼此,眼神同样的凌厉。孔谡辉是游离在朝廷外,却又始终跟在皇上身边的独行剑客,伍子昂是手握大权的当朝梁王。但两人的身上有著相同的气息,就好比从暗夜中射出的一把锋利的剑,肃杀而冷冽。“尼楚吗?”“看上去是尼楚。”“八竿子打不到的人都来了,不错,不错。”拍拍孔谡辉的肩,伍子昂笑笑,“你回去吧。”孔谡辉直起身子,也打算回去了。“王爷不必进去了。”“我呆一会,静静。”明白地耸耸肩,孔谡辉双手抱著剑离开了地牢。昏暗的地牢内,伍子昂的脸犹如刚杀完人的残暴君王。他整了整毫无褶皱的衣摆,卷起袖子走进地牢的深处。看守地牢满身都是刀疤的狱长看到他後恭敬地打开行刑的牢门,走进刑房,伍子昂从袖中掏出帕子,捂住了鼻子。刑房内充满了浓郁的血腥气,明明地上的血水早已被清理干净,可仍会让人觉得眼前全部是血。挂在刑架上的女人全身赤裸,浑身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十个指甲全被拔去,上面扎满了细针。伍子昂出了刑房,对狱长小声说:“把她带走,治好她。不得让任何人知道。暂时安置在你那里。”“是。”第63章大东朝寒士们期盼已久的咏春宴终於开始了。为了平衡贵族世家的势力,此次咏春宴贵族世家子弟不必参与诗会便可得到桃花帖。有些事并不是一朝一夕便可改变的。不过这几年世家贵族出身的官员贪污受贿之事屡屡发生,品行参差不齐早已惹得百姓怨声载道。再加上有太师林甲子和伍子昂的从中斡旋,贵族世家们尽管对广招天下贤士的咏春宴心存不满,也没有做出什麽太出格的事。要怪只能怪他们自己不争气。对大东朝来说,招贤纳士已是迫不及待的事情了。一大早,天刚亮,皇宫的宫门就开了。但比开门还要早的是苦苦等了数十载甚至几十载的各方学子们。而那些没有得到桃花帖的人也早早就等在了宫门口,抱著最後的那一丁点希望,希望老天垂怜,能派来一位菩萨,给他们送上一张淡粉色的,通往仕途之路的桃花帖。卯时二刻,仪官出现在宫门处,排队的人群sao动了,进宫的时刻终於到来。核对名单,检查桃花帖,严格搜身,进行了一些列繁杂的确定之後,手拿桃花帖的士子们一个个进了宫。仕途的大门在此敞开,那长长的宫道,好似就是迈入仕途的光明大路,长,却有尽头。“还早,你再睡会儿。我先过去,你迟些来也无妨。”床上传来窸窣声,不一会儿,床帐掀开,伍子昂从床上下来,正要放下床帐,便见床内的人伸出了胳膊,他了然地把一侧的床帐挂了起来。躺在床上的帝王慵懒而妩媚,眉宇间的威仪冷漠在与心爱之人一夜的相拥而眠中退去了不少。黑色的长长发丝散落在床上,因某人的轻薄而敞开的里衣明显地露出锁骨处的点点梅印,更为他平添了许多魅惑。这妩媚看在别人的眼里是无法抵挡的春药,正在穿衣的人重新回到床边,弯身吻上他的唇,强势地探入,舌尖品尝嘴中所能尝到的一切甘甜。帝王并没有碍於身份而呵斥对方,也没有矫情地挣扎。在对方的唇落下时,他就启唇邀请对方的深入。那些女儿家才会有的羞怯与透著渴望的矜持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他渴望这个男人,不会推开这个男人给他的热情。这个男人,是他的。“真不想去了。”脑中不停地闪过“国事为重”,伍子昂不舍地退开,眼里是懊恼。早上起床的男人性欲最强,更何况是对著自己深爱的人。只有圣人才能把持地住,奈何自从得知了这人的心後,他这个俗人更难克制自己对这人的渴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