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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婉很能干,你看,现在生意这么好,全是她的主意。”老板看出老板娘马上要炸毛,立刻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你别着急,我不会跟你离婚的。我们经营了几十年,起早贪黑,做餐馆赚的是辛苦钱,前年才算把把那些贷款还清。我们几十年的老夫妻,我也不忍心让你在外面流离失所……”什么,为什么是老娘流离失所?老板娘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她刚张嘴想站起来,又被老板使劲按了按肩膀坐了回去。“阿婉也很可怜,她男人一喝酒就打她,就是进了警局也没用,过一两年又给放出来,所以阿婉才会找律师离婚。他们那个餐馆,早就被她那个烂醉鬼的前夫败得一干二净了。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来投靠我们,怎么说阿婉也是我们的老乡,见面就有情分,何至于赶尽杀绝?”“我哪有赶尽杀绝?明明是……”老板娘提高了嗓门……这事儿可是邪门了,明明是狐狸精逼宫上位欺负进家了,怎么反而是老娘的不是?“我知道我知道,你心最好了。”老板在太太厚厚的香肩上使劲捏了几把,“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阿婉我给她单另租房子住,离咱们家不远,这样能互相照应着。小宝和弗朗索瓦兄弟两个也处得不错,我说,你就别闹了,赶紧回家吧。”“合着你找狐狸精,成我无理取闹了!”老板娘感觉自己终于理出了一线头绪,斗志昂扬地开始叫,“让我回来也行,明天就去律师所公证处,把餐馆和房子都改到我名下!”老板娘要起身站起来,又被老板强按着坐了下去。老板依然和颜悦色,循循善诱,“这里是法国,不是中国,没有婚前的财产公证,是不能随便把夫妻共同财产换到某一个人名下的。要是离婚,就只能卖店析产。这个小店是我们俩几十年风风雨雨的打拼结果,你忍心把它拆卖掉吗?”他哀哀戚戚地看着老板娘,似乎一切命运都在对方的手里。“我们是结发夫妻,还有两个孩子,他们以后还要上学,我们得供他们食宿学费。如果这个店被卖掉了……”老板几乎要眼含热泪。老板娘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发现自己真是个蠢货,什么准备都没有,只是备着满脑子的和他们论理,结果发现,这世界压根就没理可讲,连亲儿子都不在乎她的死活。顿时悲从中来,她想放声大哭,声音却好像被压抑在嗓子眼里。这时老板温存地扶她起来,搀着她到后面休息,“你刚回来,生意上的事儿别想多了,有我和阿婉在,管保妥帖,你就等着数钱吧。”(待续)第10章老板娘的心路老板娘回来了!但是从前那个张牙舞爪横行霸道的老板娘似乎被留在外面,没有回来。老板娘变了,人开始憔悴,脸上皱纹横生,不在粗声大气地吆喝打工的学生,说话都带着一股子心虚的底气不足。让大家不明白的是,她心虚什么,她到底心虚什么。也许只有老板娘自己心里清楚,多少个夜里,她守着空空的房间,数着心跳彻夜难眠,成把的安眠药吃着,连医生都不敢再给她增加剂量了,还是一点困意都没有,睁眼到天亮。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懒得考虑老板在店里还是在阿婉那里。头发一把一把地往下掉,每次洗完澡收拾浴室的时候都会吓一跳。她想找个人谈谈心,又不知道该找谁,两个儿子天天忙,手里总是拿着阿婉给买的新奇玩意儿,跟她说话的时候总是不耐烦。这时候老板娘多希望自己当年生一个女儿,不,哪怕被人说断子绝孙,生两个女儿也好,如果身边有女儿,绝不会让自己mama这样任由欺负。有时候她也想膀子一甩,一走了之。可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这个餐馆这个家,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在外人眼里,她还是老板娘当家主妇,事实上她清楚,早就被阿婉那个小贱人架空了。她给巴黎的琴姐打电话诉苦,开始琴姐还陪她发泄发泄,后来,琴姐也烦了。“亚翠,不是我说你,你是一看不住男人二拢不住儿子,恐怕阿贵往国内倒腾回去多少钞票你都没数……”老板娘马上急忙为老公辩解,“他没有倒腾钞票回去,就是看国内地产热,买了两套房子,我也有签委托书的。”“行行行,我不跟你扯这个,我最近很忙。”“琴姐,我要不要狠狠地大闹一回?”老板娘生怕琴姐挂电话,赶紧讨主意。“你闹的目的呢?你是不是真想离婚?你要真想离婚那就闹,分了家产把弗朗索瓦和阿历克斯扔给阿贵走人就是了,你来巴黎,我管保还能给你介绍一个。你要是不想离婚,你闹什么呢闹,现在不是挺好的,不就是多了阿婉母子,你就当是来打工的,把钱看紧一点,别由着阿贵贴了狐狸精,其他的,睁眼闭眼过了。都一把年纪的人,这些事情就看淡一点,回头阿贵老了身体淘坏了,那个阿婉自然就走了,到那时候你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直接把阿贵扔到养老院就完事了。我可跟你说,你现在要是把自己给熬坏了,哼哼哼哼,你下场更惨。”老板娘突然被自己内心深处升上来的一股圣母情怀深深感动,她不是琴姐,到那一天也绝干不出把老公扔到养老院的事情,但是自己这么好,老公怎么还是投向那个狐狸精啊,真是想不通。就在她无言以对自怨自艾的时候,电话那头又传来琴姐的大嗓门:“佛度有缘人,我就话说到这里,听不听在你。你要是由着自己性子闹腾,吃亏了不要来找我。没事了吧,没事我挂了……哦对,你们店里那几个女孩子,下次我去,我给她们有好介绍,帮我传个话,保证亏不了……”到快关门打烊的时间了,苏错麻利地把所有桌前的椅子摆正,狗剩正呼哧呼哧地拖地。今天不是周末,人不多,来打工的也没几个,所以狗剩勉为其难地拿起了拖把。苏错抱着手看他在地上画了一会儿老爷胡子,实在看不下去了,过去把拖把抢到手里,“要在桶里拧干,要不然的话一脚一个脚印,还有……”她抽抽鼻子,“你这消毒水放多了吧,待会儿还得散半天味儿。”狗剩很乐意把手里的活计交代出去,耸耸肩站到一边儿去了。“我这供您吃喝还得帮您干活,”苏错一边吭哧吭哧一边唠唠叨叨,“我上辈子是欠您多少钱啊?”狗剩没有说话,他自顾自地欣赏苏错因为用力累得通红的脸蛋,现在看顺了,人是唠叨了点儿,但也没那么凶。梁小贱怎么形容他苏姐来着,苏姐其实很适合给人当老婆,我妈说媳妇凶点能顶门立户。当然这话还没说完,就被苏错一锅铲扔头上了。全家大小一齐起哄,说梁小贱看上苏姐了,要娶苏姐回去顶门立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