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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听到里面的声音还是女眷的时候,等那边果然下来了一位女子,瞧着好像还是个挺着肚子的孕妇,当即便脸色有些难看了。这也导致了他直接忽略了那位孕妇旁边一直低着头的小丫头。然而,不等他再说什么,那边阿青已经迅速地将马车退回巷口了,“大人,刚才挡住路的,是个孕妇……”“嗯?”好不容易出了十尺巷,连胜一边赶着马车,一边犹豫着说了出来,而顾华棠却早已经心思不在这上面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刚才那马车里面的声音莫名的熟悉,总觉得非常在意,这也让他直接忽略了连胜刚才所言。“连胜,回头查查刚才那辆马车。”“是!”虽然不知道主子调查一个孕妇做什么,但是既然是主子的命令,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当晚,相府书房。“大人!”“嗯,”顾华棠正坐在书案后处理公文,见连胜进来,便知道是有了结果了,他头也不抬地问道,“如何了?”而连胜却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了,他万万没想到,本来以为是个普通百姓,却牵扯到了宫里,“大人,今天那人……与宫里有联系!”“嗯?”顾华棠抬眸看着连胜,示意他继续。“今日那马车主人住在我们这块第一个巷口进去的尽头,那里之前住的是一户做小本生意的人家,据说也不是真正的主人家,最近那里的主人才回到京里。身份不明,有过几次访客,我们的人发现,似乎与宫中那位很像!”“呵,有意思!”顾华棠抛下了手中的公文,思索片刻道来,“我说怎么最近小皇帝开窍了,原来是找了个军师,也好,我倒要看看这位军师是何方神圣,竟敢同本相作对!”顾华棠此时斗志昂扬,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等亲眼见了那人,却是那样撕心裂肺。这几日风和日丽,院子里的八重樱开的越发灿烂绚丽,似乎是要将所有的美丽都绽放在这一刻。连十五依着陆长春的吩咐,在院子最大的那颗花树下摆了方棋盘,阿青又搬来了铺好了软垫的太师椅,此时陆长春正舒适地坐在树下研究一本棋谱,虽是入了春,但是连十一说过依旧要注意保暖,是以连十五又急忙跑进屋拿出了陆长春平时用的那床小毯子,亲自给她搭好了才歇下来。陆长春一手执棋谱,一手时不时地从棋盒里拿出棋子摆在棋盘上,她手指修长,青葱如玉,那墨色的棋子在她手指间执起落定,配上此时此刻头顶上开得灿烂的花朵,美得就跟那画里的仙人似的。连十五心想,这样的殿下,怪不得当年能成为大琅百姓心目中的神话,那样的风姿,无人能及。“怎么,你还有事?”陆长春见她只是愣在那里动也不动,还以为她有话与她说。“殿下,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连十五都会站在你这边的!”殿下她,果然不是单纯为了她家大人而来的吧,她不傻,皇上来了都好几趟了,而那些话,分明是与大人行事相左的,只是,希望殿下不要伤害大人。陆长春抬头看了眼那个满脸认真的人,忽然就有些恍惚,这个样子,倒是跟以前的某个人有些像呢,一样那么单纯的认真,真是让人忍不住地想去欺负呢!“如果我所要做的事,会伤害到你家主子呢?你也依旧站在我这边?”连十五笑了,以一种笃定的语气说来,“殿下不会的!因为,我所知道的殿下,是一位爱国爱民,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一个好人的人!而我家大人,他是一个好官!大人他,虽然有些事情的做法让人不能理解,但是,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百姓,为了大琅!大人他,他是一个好人!”陆长春把玩着手中那颗迟迟没有落下的棋子,低着头叫人看不清神情,“你对他倒是衷心,至于他是不是个好官,便让他自己来说吧,”说着,她勾起唇角,“阿青,让客人站在门口,可不是待客之道。”连十五猛地朝门口望去,只见那个容貌颠倒众生的人直愣愣地看着这边,神色是她没见过的复杂,也不知道来了多久,“大人?!”顾华棠只觉得自己真在做一个梦,在梦中他来到了一个美丽的院子里,而他朝思暮想的人就坐在最美丽的一个树下,看着他,对他说——“你终于来了。”顾华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在那人对面坐了下来,而这,这不是一个梦对不对?被自家大人完全遗忘了的连十五早就被阿青拉了下去。此时,这里就他们两个人。“阿衡,多年不见,你一向可好?”顾华棠贪婪地看着眼前垂着眼眸研究棋谱的人,这人,就是他的阿衡啊!她长大了,样子变了不少,像是开放了的山茶花,越来越让他移不开眼。陆长春一子落定,却是不看他一眼,“甚好,没了朝中琐事缠身,倒是清闲自在。”“阿衡,我以为你当真……他们告诉我你不在了,我差点就吓死了,阿衡怎么会不在了呢,我就知道阿衡不忍心丢下我。”陆长春顿了顿,“一别数年,你竟成了当朝丞相。”“阿、阿衡你听我解释!”顾华棠急忙打断她,那着急的模样要是被朝堂的那些人见了,一定会惊吓不已,“我想着阿衡不在了,那我就替你守着,还有哪些不好听的你便不听,那些都是谣言!”他此时才意识到,既然她一直都没死,那么关于他的那些事,她是不是都知道了?想到自己所做的事情,那样不堪的自己,她一定是讨厌了吧?不然,为什么不来找自己?“你自己的事情,除了你自己,谁都无法做主。你不必希望跟我解释。”又落下一子。“那,阿衡,你此番回来……”是来找我的吗?“我回来,自然是有要事。”“你昨日为何不告诉我,如果我知道是阿衡你的话,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阿衡,你可是气我了?”“若是别人,你就欺压了?你当真是变了,”像是没看到那人忽然变化的脸色,陆长春继续道,“不过,人都会变,我亦如此。”“阿衡——”“主子,药好了!”阿青突然出现,手里还端着药碗,打断了顾华棠的话。而顾华棠也忘记要解释了,连忙关切地望着那人问道,“阿衡,你可是那里不舒服?怎么还需喝药!”陆长春放下棋谱,一边接过药,一边道,“只是安胎药而已。”说完,便一饮而尽,全然不觉那人瞬间煞白的脸色。“安、安胎……”陆长春见他视线下移,将空了的药碗递给阿青,方才笑道,“才四个多月,尚不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