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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父子魏霆均的伤势稳定下来之后,孟泽和谢老头就回到了镇上。谢老头跟不同的人说过,他这趟是来采草药的,这并不完全是诳语。乌轮台镇附近的郊外,确实长着几种独特的草药,这其中就有羽蛇喜欢吃的钩吻。钩吻全株都有剧毒,炮制也没办去除其毒性,所以压根不能入药。谢老头坚持要找到它,只是为了采集标本,让更多的人认识这种毒草并且学会解钩吻这种毒。那个写的商人,并没有亲眼见过这种神奇的草,只转述了罗浡贵族的说法。“生于砂石戈壁之中,每逢大雨,便破土而出,一天出芽,两天长叶,五天成熟,随后开花结果,从生到死,不足一月。“起初我也没有把书上的内容当真。但十年前,我出门游历的时候,在西北一个偏远的小村庄里,亲眼见过一个老郎中用羽蛇救活了一个误服了钩吻的年轻人。只不过,当地人把羽蛇叫做打伞蛇,我手里的那条蛇参就是那时候得的。我当时就想,既然书上记载的羽蛇能治钩吻之毒的事是真的,那么关于钩吻的描述应该也是真的。孟泽一直以为,魏霆均能好,是因为空间绿液的缘故,没想到羽蛇的蛇参也起了作用。“您来这边之前,特意带了蛇参,是猜到霆均有可能会中这种毒么?”“确实是猜的!“谢老头点头,“霆均同罗浡人交战,罗浡人若要行刺肯定不会选普通的毒药。钩吻这种毒有点特别,中毒者在头几天并没有特别的症状,能够迷惑人,所以我就带上了。反正我手头也只有几截蛇参,用得上最好,用不上放在身边也不占重量。”“戈壁滩。上的植物也不少,怎么把钩吻和其他植物区分开来呢?”孟泽问道。“这个简单,我刚才还没说完呢,书里记载了花的样子,我们按照他描述的样子照着找就是了。只是,目前有个难题,这天气,看着很难下雨啊!不下雨,钩吻就长不出来!“谢老头有些发愁。“这个倒好办!”孟泽笑道。“你能有什么好办法?“谢老头怀疑地看了孟泽一眼,“你当自己是神仙呢,能呼风唤雨?”“不是神仙也能呼风唤雨呀!”孟泽自信得很。“当真可以?“谢老头又问了一遍。“当真可以,您只要给我指个地方就成了!“孟泽回道。谢老头见孟泽成竹在胸,便在乌轮台镇找了个当地人当向导,去了镇子周边的戈壁滩。“就是这了!”向导指着前面的戈壁,“您说的那种蛇,我曾经在这附近发现过。“具体是什么地方?”谢老头问了一句。“就在前面那个山崖下!”向导回忆道。一行人又去了山崖,孟泽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头顶是五六层楼高的山崖,山崖下有一条蜿蜒的沙河。显然,下大雨的时候,山崖下方会形成一条河流,河水冲刷地面,形成细沙。有水,钩吻就会生长,羽蛇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现在就看你的了!“谢老头看向孟泽。孟泽听了,招呼向导跟自己去车,上抬东西。“你抬个缸下来作甚?”谢老头不明白。“人工降雨!“孟泽说着,将缸盖揭开,同向导把缸里的水倒在河滩上。“水已经浇了,我们隔几天再来看吧!”孟泽说道。到了这会儿,谢老头已经知道孟泽在做什么了。既然天。上降的雨能让钩吻的种子发芽生长,那么人工降雨自然也能。“这么简单的法子,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谢老头拍着自己的脑袋。“您那是当局者迷!“孟泽说着,让向导赶车返回。虽说这片戈壁属于大晖,但如今是交战状态,途中万一遇上罗浡人的残兵,这可就不美了。所以得尽快回城。到城门口的时候,孟泽他们被拦下了。“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让进城了?“谢老头纳闷得很。一个同样被拦在门外且等了好半天的中年人解释道:“听说是有大官要过来,所以,暂时不让进城。孟泽和谢老头对视一眼,谢老头说道:“大官要来,难道罗浡人是要投降议和么?”“我猜是这样!“中年人附和了一句,“自从魏将军来了后,我们就没输过,这仗打了小半年了,我估计罗浡的壮年蛮子都已经死得差不多了。若是这时候还不投降,罗浡就要绝户了。两人正说着,一架由八匹高头大马拉着的华丽马车缓缓从城门驶出来,往军队大营方向前进。“啧啧,这阵势,说不定是皇家人呢!”中年人说道。“你怎么知道是皇家人?”孟泽问道。“肯定是皇家人!”中年人有些自得,“我在这镇上住了几十年了,朝廷来的官员是个什么架势,我可是清楚得很,可还从没见过这么多马拉一辆车。你说这当中若坐的不是皇家人,哪个大官配坐这么奢华的车呢?”这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孟泽对皇室成员不熟,也不想在这儿玩猜猜猜的游戏。因此,等车过去之后,他和谢老头就相携着回了城。原本以为,城门口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个插曲,可没想到,过了几天之后,突然有人找上门来。“霆均没有明说,但我一猜就知道是你来了!”说话的是个白净稳重的男子,态度和煦。“你是霆均的昔日好友么?”孟泽并不认识眼前这人,因此才有这么一问。“你要这么说也可以!”男子笑道,“我姓秦,你叫我秦大哥就好!”秦大哥这称呼有些过于亲密,但人家既然这么说了,孟泽就打算从善如流。就在他准备叫人的时候,谢老头却站起来行了大礼,“草民眼拙,不知殿下光临,不周之处,还望见谅!”孟泽陡然得知这人的身份,惊讶得连行礼都忘记了。“瞒来瞒去,还是没瞒过谢大夫的法眼呀!“秦元勋温笑着,见孟泽欲行大礼,便摆手道,“我本就是私下拜访,大家无需讲这些客套!”孟泽见他并无恼怒之意,言行也就没那么拘谨了。“我们原先见过的,只不过没来得及打招呼!”秦元勋主动拉起家常。“草民愚钝,还望殿下明示!”孟泽回道。“去年的时候,平遥县出了点事儿,我奉命过来了一趟。当时你在县城大街上,给严正清出谋划策,我就在他身后的马车里呢!”秦元勋这么一说,孟泽倒是想起来了。“我那也是瞎说,当不得真的!“孟泽有些不好意思。“那可不是瞎说,你那番说法给了我不少启发,后面的事情能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