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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琼燕话语卡在喉咙中,话语一转换了说辞:“先生是名士,官家还是......商人?”张全一张脸笑开了花:“都略有建树。”姜琼燕僵硬的扯扯嘴角,还真是毫不谦虚啊。张全眼睛转了又转,姜琼燕才猛的领悟,反手扫了桌上吃食:“先生请用。”张全饿得狠了,听到主人发话,毫不客气的大口吃喝。姜琼燕讷讷的给自己倒了一爵曹酒,想开口问又觉得打断张全吃饭太过不好。张全吃的慢了,姜琼燕小心翼翼的提问:“先生既然都略有建树,不如讲一讲,商人如何起家?”张全傲笑一声:“吕兄算是问对人了。吕兄来自齐国,若论齐国生意,有天下命脉之争......”“等等,”姜琼燕心中一颤,“你怎么知道我是齐国人?”张全摊手,仿佛面对一个可笑的问题:“公子燕来曹,自然有街巷传闻,不足为奇。”刚才馆内接待女子直接称呼公子而非先生。姜琼燕如坐针毡,张全语带嘲笑:“公子不必担忧,国都之处,一个公子,没什么稀奇。不过公子问的是商人之学,确实稀奇。”姜琼燕被嘲讽一翻,面皮也硬了:“先生吃我一顿肥牛,应当把商人之学讲的透彻。”张全笑吟吟的:“自然。”张全虽然人不讨喜,但是确实对商人有些研究,古商难以连锁各国,但是齐国确实有一个所有国家都不能拒绝的绝好东西——盐。临着天黑,街上人反而多了。耕种之人已经回家,饭食已毙,街上闲游。姜琼燕有些懊恼,齐国盐业是一大头,然而她不能抓住这个苗头。且不说不能返回齐国,即便能,也是被圈禁在家,不能做商人这下贱职业。肚子突然咕噜响起来。姜琼燕顺着街道走回驿馆,正碰上召忽送郎中出门。“怎么样?”姜琼燕昂首问。召忽稀奇的看着公子双臂勒住腹部:“公子不是吃过了么?”姜琼燕快把自己的双臂勒进肚皮,一脸天真道:“没有。”女子已经转醒,召忽寻来郎中时,女子已经坐在床沿,身体瘦弱精神集中。“她叫什么名字?”姜琼燕边走边问。召忽道:“她说叫做苏容,是曹国新国人,没有户籍。”姜琼燕第一眼看到苏容的眼睛,就觉得这是个厉害的女子。苏容的目光肆意的在姜琼燕身上梭巡,心里悄悄衡量此人的价值。因为病态,苏容的两颊有些凹陷,面部立体,眉毛飞挑,骨鼻高翘,嘴唇狭长而极薄。姜琼燕把饭食放在桌上,被这人无礼的目光甩的有点恼火,却引而不发,声音平顺:“你看够了吗?”苏容眼神犀利,声音发哑:“女人。”姜琼燕抱臂而坐,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头:“不错。”“你是谁?”姜琼燕尽力温柔:“你的救命恩人。”苏容眼光飞速往外瞥了一下,回转头颅:“今天帮我找郎中的男人是谁?”苏容语速快,说话调子很刻薄,姜琼燕被一声声质问弄的心里发毛,忍不住反驳回去:“你能走路吗?”苏容不回答,目光直直的盯住这所谓的救命恩人。姜琼燕看她眸光谨狭,充满戒备和蔑视,冷笑一声:“东西给你放这了,自己记得吃。”说罢转身离去,即便是背对女子,姜琼燕依旧感受到背部火烧火燎的注视感,想到前几日和这么一个人一同睡在牛车车内,后背发凉。走到召忽的屋子前叩了三声,没有回应。姜琼燕叹口气正要回房,走廊拐角处现出召忽的身影。并非一人。转过身子,两人看到她,召忽轻语一句,径直走过来。“公子燕。”男人行礼。一身儒雅打扮,绝非兵士。姜琼燕颔首:“先生是?”声音一出,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姜琼燕了然,心细的男人。只从声音就立马察觉,发现的挺快,之前的兵士估计至今都没有猜破。“公子不必在意我是何人,代君传话而已。我君三日后启程,请公子做好准备与君同行。”姜琼燕和召忽对视一眼,眸中装满疑惑。姜琼燕皱眉,认真问了一问:“先生是说曹君启程,我同行?我刚刚赶到陶丘,这又是要去哪里?”男人肯定道:“是的。我君明示,说公子带好一切随行人员和包裹。至于去哪里,在下并不清楚。”召忽眼珠上飘,似乎正在想事情。姜琼燕不甘心的又问:“不用先进宫见一见曹君么?这般行为显得太过不知礼仪,有辱我齐国风尚。”男人笑道:“公子言重了。公子并非为了觐见我君而来,何来有失礼仪之说。”姜琼燕无奈,只好送走曹使,面向召忽,一脸憋屈。召忽面色微愁:“我觉得此事......”“哗啦”一声,苏容打开房门,毒蛇般的目光冲姜琼燕嘶嘶吐舌。第34章行程苏容面色白的像纸,语气毫不客气:“你是齐国公子?”姜琼燕虽然不想理会这般无礼语气说话的人,但是想到她有病在身,闷闷答了一声:“是。”“啪”一声,门关上了。姜琼燕只觉得这扇门几乎要砸到自己的鼻梁上。召忽不悦的放平嘴角。闭着眼睛“嘎巴吧”的握紧拳头,姜琼燕深吸一口气缓过神,觉得自己快要背过气了,脚下迈步跺的“砰砰”响,推开门进了召忽的屋子。“公子,你进错地方了。”姜琼燕拿手扇风,太激动了,气的身上发汗:“没有。刚才曹使的话让我有点不舒服。”召忽提起屋中悬着的烧水陶壶,倒出一碗热茶:“因为没有歇息的时间就又要赶路?”姜琼燕手肘擦了一下热汗,四处打量:“召忽这里有纸笔吗?”“公子要笔做什么?”召忽把热茶端给公子,姜琼燕摆手拒绝。姜琼燕四处踱步:“召忽帮我画一张图纸。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地方的感觉太不好了。”召忽放下茶碗,看公子执着的寻找着,摇头笑道:“公子别找了,我画了之后送与公子。”姜琼燕定在原地,喃喃自语:“怎么总觉得忘了什么东西。”召忽端视着公子的面貌,长袍加身,青丝高束,面容娇媚然则神情清丽,尚是少年的气色,心性应当也不够成熟。姜琼燕烦恼的抓抓头发:“想不起来了。”召忽平淡的劝了一句:“公子不用这般恼怒,可以回头再想。”姜琼燕干脆坐下,灵动的眼睛盯住门外拔高的桐树。树上似乎透出一点嫩芽的黄色,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