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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这方向发展,不由结巴起来:「我,我不知道……」「没事,还有两天,你慢慢想一想,」任宁远心平气和地,「先睡吧。」曲同秋也不好再说什么,答应了一声,就贴着任宁远把眼睛闭上,准备睡觉。明明能感觉得到透过布料传来的男人的体温,那温度却又像是隔了层墙壁似的遥远。任宁远让他好好想想,他就真的认真去想了。他本来就不是爱惦记着别人坏处的人,所以庄维在他回忆里留下的影像,并没有阴暗的成分。只是不想回头面对那个人和那些事。他和庄维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什么事情都发生过,什么都做过,也许也算是相爱过了。然而分开得那么突然,中间死一次活一次,出了那么多事。现在要来把当时那些不堪的,都翻出来给一个交代,对他来说太为难了。他有避开庄维的权利。现在的生活虽然平淡温吞,但他过得心甘情愿,也倍感珍惜。他不知道庄维那么锋利的人会不会打破什么。他现在是和任宁远在一起了。如果任宁远有个什么没断干净的旧情人出来,他肯定会着急,那他和庄维重逢,也可能会让任宁远不舒服。他要体贴任宁远的心情。翻来覆去想了大半宿,曲同秋在快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过去,还做了个梦。梦里有任宁远,庄维,还有楚漠,吵吵嚷嚷的,很是乱了一阵。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曲同秋睡眼惺忪地伸手过去一摸,冷冰冰的,半点余温也没有,任宁远应该是早就起床了。周末无事,原本一起赖赖床也无妨。他是很喜欢两人被窝里什么也不做地紧挨着躺着的感觉,但任宁远毫不留恋,他也只好一个人爬起来。看见任宁远在窗边的位置看报纸,桌上是新泡的茶和刚出炉的茶点,倒也颇闲适,曲同秋过去和他打招呼:「早啊。」「早,」任宁远微笑道,「要吃点什么,我让厨房做。」「哦哦,粥就好了。」简单的对话过后,任宁远又继续看他的报纸。平时任宁远也是话不多,但这时候,不知怎么的,就觉出几分冷清来。曲同秋坐了一阵,就说:「任宁远啊,庄维的事……」「恩,你打算好了吗?」「我想,还是该告诉他我还活着。他好歹有心来拜祭我,冲着这情分,我也不能让他以为我死了,白白难受。」「嗯。」「不过能不能不用和他见面?」任宁远放下报纸:「为什么要避着他呢?」「呃……」曲同秋有点不好意思,「我想,你会介意……」任宁远笑了:「你多虑了。我不介意。」曲同秋忙「哦」了一声,突然有些羞惭,不由搓了下耳朵。「庄维其实人不坏,只是脾气急了点,想事情还是很明理,」任宁远吐字清晰,「我觉得你去见见他比较好。」「啊……」「你们那时候,有很多话来不及说清楚。现在也是个机会。」曲同秋又搓搓耳朵:「有,有什么要说清楚的……」任宁远看着他,神色除了认真之外,别无其它:「庄维还是喜欢你。」曲同秋只觉得自己结巴得愈发厉害:「没,没,没那回事……」「是真的。」「……」「也许你也应该想想,」任宁远的温和里几乎像是带了点循循善诱的味道,「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曲同秋还想说什么,粥送上来了。两人的对话一断,就再也接不起来了。他低头吃粥,任宁远继续看报纸,腾腾的热气里两人像是隔了层雾似的。这男人的冷漠和热情似乎没什么差别,都是那种不动声色的温和。他突然意识到,任宁远是希望他去见庄维的。说不定最好是见了就不要回来。之前那样的情势下任宁远挽留了他,他们也有过一段时间的热烈。而后渐渐腻了,却也不好弄出什么大变故来赶他。恰好,庄维回来了。番外之选择权(4)曲同秋突然很有收拾包裹离家出走的冲动。他想干脆走得远远的,也别让任宁远嫌他不好了,没意思了,要把他塞给庄维。但离家出走都是年轻人做的事,也得需要有人会去找,那别扭才闹得有意义。他心里知道任宁远根本不会去找他回来,付诸行动之前就已经泄气又伤心。他是个容易满足的人,死心塌地跟着任宁远,从不求任宁远给他什么,说什么甜言蜜语,更不图好吃好穿。能在一起过日子他就挺高兴。但任宁远还是不要他了。曲同秋难过地收拾了个小包,拎着出门去坐地铁。一路坐到底了,又换公交车,来回坐了几趟,绕着这城里转了一圈,把这城市的风景看了一遍。这只能算是个模拟的离家出走,任宁远会有什么感觉他不知道,但他自己就先难受了。他的性子里有点忠犬的特质,守着一个窝就不愿意动,就算人家赶他,他也未必就舍得走,就跟乡下那些挨了主人棍子还在门口泪汪汪绕圈子的土狗似的。更别说让他自己离开。在终点站下车的时候,天早已黑了。晚上比白天冷得厉害,曲同秋没有防备,一时被冻得缩头缩脑,正要灰头土脸去等回家的车,隐约看见对面站了个人。还没等他开口,那高大的男人就横过长街,朝他走过来。「任,任宁远……」「你这一天在外面,怎么连手机也关了。」男人口气里没有责怪的意思,但看表情像是着急过了。这种着急让曲同秋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我……想出来走走……」任宁远低头看了他一会儿,温和地:「以后还是给我留个消息吧,不然会担心。」「嗯……」任宁远把外套脱下来给他包上,又伸手摸一摸他鼻尖:「外面这么冷,回去吧。」这一摸又让他心头暖起来了。他也不知道任宁远怎么找到他的,但能被任宁远带回家的感觉让他感动又幸福得鼻子都发酸了。回家洗了个热水澡,和任宁远一起在沙发上坐着,曲同秋喝了杯热茶,身上里里外外都正热着,突然听任宁远说:「今天我联络了庄维,把你的事告诉他了。」「……」「他后来又打了几个电话,想和你谈谈,但你都不在。」「……」「他已经上飞机了,明天会到,至于见不见面,他还是会等你的消息。你今晚再想想。」「……」任宁远像是觉察到他的安静,愈发地朝他低下头来:「怎么了?」曲同秋明白了他找他的原因,一时间鼻尖都红了,眼里也忍不住汪了一泡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