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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气?”呃,我呆了一呆,老实点头:“嗯,我原身是条青龙。”他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我虽也被他这番仙身洞察打得措手不及,但终究不比他受了情伤来得重。细细措了下辞,我小心安慰他:“小云,其实你很好,真的。若我是个凡间女子,定是能心属于你。只是如今原身有别,天意难违,所以,你还是将这事忘了吧。”“原身有别?”他目光灼灼看着我:“听闻天上一天,人间百年,既你觉得我这么好,是否愿意陪我走完这百年光阴呢?”我一时怔住,不想一贯温和的小云竟也有这么挑人话缝的时候。我张了张嘴,正欲说什么。他苦笑一声,打断:“你不必用话安慰我了。”我只得闭嘴,只是见了见他的脸色,忍了两回,终究还是没忍住:“不是,我是想说,人间百年,天上七年,没一天那么夸张……”在他的目光下声音愈来愈小。他看着我:“你们仙人寿与天齐,伯姑娘,敢问今年芳龄?”芳龄?在仙界我确实是芳龄,只是小云这么问我,总觉得有些违和。轻咳一声,有些尴尬地说:“一千一百有余。”他怔了怔,看向我的目光多了分惊诧,显然是做的心理准备还不够。我见他这样,心里头也有些怪异,不知此刻应当以什么身份同他说话。唔,不对,是以什么身份都很怪异。他将目光落在远处,静了半响,仿佛是缓过来了,凉道:“所以,你连七年也不愿意分给我。”我见他如此真是想挠墙,这愁人的孩子呦,竟会对一个年岁可以做他老祖宗的人上心。想了想,我告诉他:“你知道,在仙界有个不成文的条例,仙人不能与凡人私通。倒不是因为有辱仙家颜面,而是聪明人都不愿意沾染凡缘。”他回头,看着我:“为什么?”我轻叹一声,倒也没有很无奈,只是有些唏嘘:“因为凡人的寿命太短了。两人相爱,守得一方白头,另一个却还有千千万万年的岁月要度过。”我看向他:“你说,这值得吗?”他摇了摇头,面上有些执拗:“可是与其心无所挂地活上千万年,与有情人相守七年难道不是更所向往的选择吗?”我看着他,叹了声:“你还是不懂。我方才说了,这是聪明人都会做的选择。至于你说的这种,我活了千年,未曾见到四海八荒有谁会为了与一个凡人相守区区几年,而将她爱进骨子里。此后万年孤独,至死方休。”小云的脸色愈发苍白,身姿也有些摇摇欲坠,紧紧看着我。身后的门轻敲了两声,便直接打开了,我扭头,月琉抱着阿福,静静站在那里,面色在阴影下有些难辨分明。“该走了。”他说道。我点点头,时辰确实不早。转头看向小云,轻道:“你同你说的,你都明白了吗?”顿了顿叹道:“你认出了我,于你于我都不是好事。”他看了眼我身后的月琉,眸色沉暗,顿了顿面色,哑道:“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对吗?”见他这样我真的不忍,但也只能点头,说道:“本来,昨天应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小云低下了头,抓着木簪的手指骨节泛白。我想了想,既然无法抹了他的记忆,只能再三叮嘱了:“关于我,希望你日后不要说出去半句。”他没有说话,低着头,我也没看清他的脸色如何。我心里头叹了声,没想到与小云竟是这样离别。手搭在轮椅上,还未发力时,月琉便走了过来,将阿福放在我膝上,沉默着走到我身后将我推出。将出房门之际,身后传来一声暗哑的话:“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自哪里?”我沉默,并不想告诉他,徒增烦恼而已。“这就是我的心愿,你不是说,会尽力如我所愿的吗?”我想了想,左右他知道的也差不多了,便说道:“北汅海,伯嫃。”唔,至少我姓名没诓他,小云还诓了我姓名。……月琉一路将我推出了客栈,我再没有回头看。不知小云是否还在房内,或者是站在门口将我远望。出了海,招惹这段尘缘实在是祸不是福。我既无能力将他抹去记忆,回海后,上七重天受罚是在所难免了。唔,不知道是守个桃园还是喂头坐骑呢。月琉在身后淡淡问:“在想什么?”我垂着脑袋叹了口气:“月琉,你可能要很久很久看不到我了。”轮椅微不可察地仿佛顿了顿,很快恢复前行。“怎么了?”他的声音很淡。我苦着脸,抬头望天道:“因为我要去受罚了。小云识破我的仙踪,唉,我死定了。”静了片刻,月琉问:“就这事?”我“啧”一声,好心告诉他:“你可别把这个不当一回事啊。他日你飞升,万万不能被凡人发现了你的原身,除非你施法将其的记忆都抹了,否则是要因此上七重天领罚的……”等等!我眼睛一亮,急急叫停:“停下停下!”轮椅应声而停,月琉道:“怎么了?”我扭头,亮晶晶地望向他:“你修为比我高啊,你应该会消抹之术的!”简直又气又喜地骂了自己一声:“哎,我怎么把你给忘了。”说罢便要自己转弯:“走走走,我们快回去!”可轮椅怎么滚都滚不过去,我好奇回头,月琉单手拉住了,静静看着我,有些无奈道:“等你想起我来?”顿了顿:“我已经将他的记忆抹了。”啥?我惊喜地看着他:“真的?”又忍不住责怪一声:“你方才怎么不同我说啊!”月琉挑了挑眉:“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我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抬头谄媚地笑道:“谢谢月琉大恩,今生无以为报,来生做牛做马……”月琉看着我,嘴角含笑:“油嘴滑舌。”继续上路,因心情着实大好,是以看什么景致都十分好看,连街边一座破落的住宅也觉得它甚有古韵。月琉淡淡说:“你眼下的活泼程度,真半点看不出早晨还无精打采。”我嘿嘿笑了两声。其实还是很不适,但因经历方才小云一事,心情由阴转晴,这点不适便自动忽略了。“你去苦陀山做什么?”他忽然问。我愣了愣,扭头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低头瞥了我一眼,微微皱眉:“说了多少次,坐好了。”我只得乖乖扭过身坐好,就在这灵光一闪间,我忽然明白了,又扭头过去:“噢,你偷听!”轮椅戛然而止,我看着月琉从身后走到我身前,面色平静地看了我半响,犯错后的心理承受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