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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胆子,就是不知道不是这正上房的丫鬟,会不会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拿了不该拿的东西。穆先文起身道:“都给我在这儿待着!没有我的话,哪一个也不准走!”怒气冲冲地出了东梢间,穆先文去了西梢间找钱氏问话,西南院里一直是钱氏在管,哪个丫鬟手脚不干净,哪个可疑的丫鬟进了他的屋子,钱氏理应知道。东梢间里,雷姨娘看着一个个战战兢兢的丫鬟,一屁股坐在罗汉床上,指桑骂槐道:“老娘入府十八年,还是头一回见到敢偷老爷东西的下贱玩意,还真真是胆子大,以前都没出过这事,今年不知道撞了什么邪,偏出了这一桩桩一件件儿的事。”明摆了是说园娘偷窃。自打园娘进府,穆先文在别的房里歇的日子就少了,即便园娘有着身孕,他就算叫了丫鬟过来过夜,也非让园娘再旁伺候着。太出头的鸟,总容易被视为眼中钉。园娘倒也不惧怕,面色虽有些发白,仍旧镇静地走到罗汉床的另一边坐下。雷姨娘是姨娘,她也是姨娘,自然不该和丫鬟们站一起。雷姨娘冷哼一声,目露凶光道:“呸!看你还得意几时!”园娘纹丝不动,恍若未闻。西梢间里,穆先文还是伤势好转之后,头一次见钱氏。现在的钱氏可不像刚出事那会儿那么消瘦,眼下气色已经好了许多,她的桌上还摆着三盘精致小菜,配一大碗的汤。好似禁足的日子,一点儿也不难熬似的。穆先文看着钱氏吃的佳肴就有气,撩摆坐下,推了推菜盘子,问道:“自开年之后,你被禁足之前,西南院里,可有手脚不干净的丫鬟进来过?”钱氏讥笑道:“西南院里的丫鬟,还有哪一个你不认得?”皱了皱眉,穆先文沉了沉嘴角,两撇胡子动了动,不大耐烦道:“问你什么就说什么。”钱氏冷淡道:“没有,能进正上房的丫鬟,除了我的丫鬟跟着我进来过,全是你的丫鬟,或者你叫进去的丫鬟。”穆先文复又问道:“一个可疑的都没有?”钱氏冷笑,道:“有,当然有。”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十点。☆、第90章第九十章听到钱氏说有可疑之人,穆先文坐不住了,半抬起屁股,问道:“是谁?”钱氏道:“西南院我管了多少年?便是有多手多脚的丫鬟偷了东西,不出三天我便查问出来了,我才几天不出门,那就丢了东西,还用问么?”穆先文不大相信,毕竟钱氏不喜欢园娘,诋毁她也是极有可能的。钱氏低眉,道:“我知道老爷不会信我,我也不知道老爷丢的什么东西,老爷只好生想想,可曾对哪个提起过没有?园姨娘是不是知道?”钱氏当然不知道内情,但是她和穆先文做了多年夫妻,他的秉性,她再了解不过。穆先文生性jian猾,但是极容易受女人蛊惑,尤其是床笫之间,很多话都藏不住。穆先文宠爱了园娘这么长的日子,他没在床上对小妾说道什么,钱氏丁点也不信。只要把这句话提出来了,由不得穆先文不相信。琢磨了好半天,穆先文慢慢坐了下来,他好像是对园娘提过,可是他只是隐约提过,却并没有说过具体是什么事,也没说过东西藏在哪里。难道真是园娘?穆先文拿不定主意。他回头想了想,穆先衡那般笃定的模样,好似根本不怕把柄落在别人手里,这只能说明,他要么觉得把柄被藏的严实,觉无人知晓,要么信就重新到了他的手里。可西南院并无外人进来过,园娘当初差点因为穆先衡死掉,更不可能从自己枕边人那儿偷了信给穆先衡。这一下子,穆先文就糊涂了,到底是不是园娘拿的?信又到哪儿去了?抬脚就走,一个招呼也没打,穆先文从钱氏这儿出去了。钱氏倒也不恼,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话穆先文听进去了,只要他听进去了,疑心病一点点地堆积起来,迟早会爆发。钱氏不在乎别人抢她的男人,但是敢挑衅她的女人,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得意!坐了一会子,钱氏房里又来人了,穆筠妍进来了。钱氏喊她坐。穆筠妍有些心神不宁道:“娘,爹丢了什么东西?”她受过园娘的要挟,自然很怕这件事跟自己有关系。原先瞒着钱氏的时候,穆筠妍自然与穆先文是一伙儿的。现在父亲直接正大光明把妾侍纳进来了,父女之间相互藏私的恩情也就不在了,若是把父亲也得罪了,等哪日事情爆发出来,她可没好果子吃。钱氏冷笑道:“凭他丢了什么要紧物事,与咱们无关就是了,只消看着你爹怎么亲自收拾那个贱人就好!”她虽出不了门,却不是做不了主,隔着一道墙,仍旧有办法收拾贱人。穆筠妍绞着帕子,垂眸道:“娘,爹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丢的东西肯定是非常要紧之物。”钱氏淡淡道:“他不生气,那贱人怎么受得了罪?”目露凶光,她道:“她肚子里的贱种不要生出来才好。”穆筠妍似乎在走神想着什么,钱氏叹气道:“若多生一个孩子出来,你爹的钱财便要多分一份出去,等你侄儿长大了,还不知道能落到几分在手里,本来府里就闹着要分家,等我出去了……日子还不等多难过。”穆筠妍私心里想着,好像怎么也分不到她头上,都是给了三个兄弟,贱种生不生,她也不在乎。钱氏看着女儿不懂事的样子,便又道:“你爹疼她跟眼珠子似的,真要生了个小子,你又是要出嫁的时候,你的嫁妆都要被她的孩子分了去!”偏疼小的那个,仿佛是做爹娘的通病,钱氏怕就是怕穆先文把钱财田地给了大部分给小的孩子,更怕他还不等孩子长大,就悄悄的给妾侍在外面把产业置办上了。穆筠妍终于有了急切的眼神,她道:“娘,爹真这么偏心?可大哥都这么大了,不会由得爹胡闹罢?”钱氏无奈道:“你爹的性子你难道不清楚?除了老夫人和国公爷压制的住,还有哪个管的了他?钱财的事,他若瞒着人,或是偏心一些,娘也拿他没有办法,只能等出去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盯着。”摸着女儿的手,钱氏安慰道:“好了,也不必你cao心了,娘出不去,且让他们闹去,左右孩子还有几个月才出生,那时候我也自由了,何况……未必就能个小子,就算是个小子,还未必生的出来!”穆筠妍应了一声,福一福身子便出去了,出去之后,她没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在东梢间的门口站着偷听。梢间门口站了好几个人,薛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