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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竟然踏足那个脏污的地方,恨不得叫人一把火把牛大的那个院子烧个干净。现在,他更加确定府里的什麽大牛就是牛大了!关了他儿子十几年的畜.生!可恶的是,他的儿子与故人有旧,瞒了许多他不知道的事。卢弼时想叫儿子来对质,但是,问,问,问,又能问出个什麽来?卢弼时气血攻心,竟然恶疾复发,一下子病倒了。等他浑浑噩噩在药物的作用下醒来,看著床前侍奉的“儿子们”,闷在胸头的一口气始终不能顺畅地吐出来。卢弼时问卢君恩,这段日子拷问贱奴,有没有问出什麽?卢君恩不明白,他爹怎麽忽然转变了态度?没等卢君恩回答,卢弼时叫人取来了鞭子,交到卢君见手里,又道,“虽然你们有主仆情分,但是家有家法,你愿不愿陪你弟弟去审一审这恶仆?”卢君见见父亲双目狠戾,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样子,双膝一软,跪了下来:“是,儿子知道了。”卢君见吓得不敢与卢弼时对视,这时候若问他,父子间几曾有过的旖旎情份,只怕他更要吓得捣头如蒜了。怎敢?都是虚妄。连踏足的地面都似破碎虚空。卢君恩看著大哥和父亲,一个比一个不对劲,心里曾经不敢置信的真相拼命浮了上来。难道……大哥真的与那个贱奴有私情?若是真,他们早一阵子身前身後形影不离,甚至那贱奴就住在大哥的院子里,大哥又与望月住处相邻……贱奴……大哥……望月……爹爹……卢君恩被自己的想象逼疯了。甚至对卢君见夺走他“家产”的仇恨都暂时转移了一下。在走往关著牛大的房间,卢君恩奇怪道:“爹不仅给了鞭子,还给了春药……难道这就是从外面给贱奴请了四个小倌的原因。这药,可是用多了,会废掉的啊……”卢君见差点一个趔趄,撞了柱子。“你说什麽?”卢君见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卢君恩唇边挂起一个微妙的嘲讽:“我不是告诉过你,爹叫人从花楼里请了四个小倌吗?四个人每夜服侍,如今加上我手上的药,可不是要废掉这个人?教我说,手起刀落,岂不更痛快?”卢君见颤了颤双唇,紧紧抿住了嘴巴。他以为爹爹勒令他每天来监督牛大的鞭刑已是对他的惩罚,没想到,这样还不够……“大哥……似乎很担心?”卢君恩尝试著问。卢君见咬了咬牙,堆出平静的笑:“我是在担心,我担心的是爹爹的病。你不知道,昨晚,望月的孩子没了吗?”卢君恩这回也皱起了眉头。卢君见快走几步,走到了他前面:“如果你手里的鞭子上还有血,说不定是望月身上的血……”卢君恩啐一口污气。卢君见稳住心神,说:“爹昨晚在望月房里,爹自己的身体已是抱恙……望月的惨叫一声紧一声……鞭子打的是望月,孩子被累得早产,一出来就是个死婴。大夫本就说过,爹的病,不能受气受刺激……此番连连……”卢君恩听得握紧了鞭子,他虽然知道望月一日都在昏迷,但是他毕竟住得远,不如卢君见住在隔壁院落,听著惨叫听了一夜……“既然知道爹不宜激动,你为什麽不过去劝住?”卢君恩不悦道。“你以为我没去吗?”卢君见堪堪停住了脚步,“爹不肯见我,我……我到底是个没用的……”卢君恩一瞬睁大了眼睛,卢君见从来在他讽刺下只淡定地笑,或骄傲地扬著头,从来没有说过这般自责到自轻自贱的话。卢君见此时面色惨白,双眸里颤动的微芒,似快神智失常坚持不了的人。卢君见觉得这个素来冰晶做的大哥,下一刻快哭出来都可能,他一下伸出手抓住了卢君见的臂膀,几乎扶著他走进了一旁的隔间。隔间的另一面,便是牛大此时住著的房间,有床有桌,对一个犯了错的人来说,实在是一个好得不得了的刑房了。卢君见心神崩溃,主要是连日来内心的焦虑、懊恼,以及担忧。不仅是担忧卢弼时的身体,也担忧卢弼时知道他与牛大的不堪,不认这个一直捧在心尖儿上的儿子了。没有说开,才更恐惧,层层逼压,卢君见的日子并不好过。此时,考虑到大哥的身体受不了,卢君恩难得展现了作为一个弟弟的温柔,并没有要求卢君见亲眼去监督鞭刑。但是,只是这麽听著从隔壁传来的皮rou破裂声和压抑的呻吟,对卢君见来说,握著茶杯的手都快不稳了。他近乎脱力地缩进了椅中。谁来救救他?切断这令人著恼的一切。七十二,情真孰情假卢君见头疼得晕了过去,昏昏沈沈之际,他听不见了鞭打声,听见有人在说话,感觉有人抱了放到床上,然後,安静,一片安静……卢君见忽然睁开了眼睛。房间里已经没人了。卢君见甚至不知道自己刚才在装睡还是真的半昏迷了。他此刻脑袋里分外清醒,他愣愣坐了起来。然後走了出去。院子里静悄悄的,甚至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三个垂髫打扮的娇俏小童坐在庭间,看见他,站起来叫了声“大公子”。卢君见见他们小小年纪,涂脂抹粉,眼角眉梢自有妩媚,若不是装束,便跟女孩子没什麽不同了,知道这几个怕是花楼来的小倌儿,都受过调教了。这几个人说是请来照顾屋里的汉子,但是屋里的人刚受了鞭刑,他们却没一个愿意入内关心。见卢君见往隔壁走,其中一个小童跑了上来,脆生生道:“桃儿已经听二公子吩咐,去请大公子院里的jiejie过来了,大公子再等等?”卢君见微皱眉:“你们在外面候著,我进去看看。”他不喜欢这三个孩子,长得可爱也不喜欢,那个什麽“桃儿”估计是第四个小倌儿了。卢君见推开了房门。小童哎呀叫了声,远远跳开:“里面的人,凶得很。大公子当心。”门竟然没有锁的。因为牛大被绳子牢牢绑了手脚,长长的绳子紧紧系在木梁上,拖著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