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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去跑一趟。文禛拗不过他,便允了。办完这一切,宁云晋的小脸都尖了,但是神色中的坚毅却越发明显。知道欧侯离世消息的人只当他是经历了亲长的离世瞬息长大,只有他自己知道正在的原因。虽然没办法正大光明的为老爷子服丧,不过宁云晋还是自觉地将自己的衣物都换成了素服,停了饮酒rou食,镇日在家闭门读书。文禛见他如此,心中只有喜爱的,原本还想经常召他进宫陪伴的事情便也作罢了!时间一晃便到了天授十九年四月,随着省试的来临,京城再次沸腾起来。这年考试的日子定在十九,刚到初十宁家便围绕着宁云晋的事情开始忙碌。省试不比乡试中途还能出来,这一考就要连续九天七夜,考试的时候只能穿单衣单裤,吃食也要备好消化的,其中的讲究很多。宁家毕竟没有人参加过科举,等到打听到那些必备用品之后,一应用具都已经翻了好几倍。考试那天宁云晋被家里的父兄亲自送到考场,再一想到这些天来家里下人连经过自己院子都要蹑手蹑脚,不准弄出一点声音来,他不由觉得好笑,心里却暖暖的。省试的考场设置京城的贡院,条件比乡试的地方不知道好了多少,虽然同样是无门无窗的小隔间,里面就架着两块木板,但是好歹没那么重的霉味与蜘蛛网。经过了比乡试时更严厉的搜查,宁云晋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号房。或许真的是有文禛的示意,给他检查的小吏很恭敬,宁云晋可是看到他转脸就将自己身后的人拔得精光,连带的被子也挑开来仔细查看了的。还真有一个倒霉鬼,将小抄用老鼠须写在马甲里面的,检查出来后被哭嚎着拖走了。听说号房里面的水每天只供应一次,宁家便给他备了个大大的瓮,却没想到里面居然还有一个破盆。宁云晋见那破盆还算干净,便也接了些水,将号房擦了一下,毕竟是要待几天的地方,能舒服一点是一点。时辰到了之后,考卷发了下来,宁云晋先去看策问的题目。策问有点像是现代的问答题,先看好了之后答前面的时候就可以开始思索。将题目全部扫了一眼以后,宁云晋发现今年的策问题目与诗赋是有关联的。诗赋的题目是:“天授十九年元月,上御太和殿,时大商遣使递交国书,故做诗云,之后策问题目也是围绕着大商建国的事情,他只是稍微揣测了一下文禛的心思,便知道今年科举如此定题的用意。这出自汉宣帝的,其中款,扣也,可以理解为塞外客来服从的意思,题目里有颂扬天下一统的意思。按照惯例,诗赋绝大多数都是用来歌颂皇帝功德的,只要不偏题朝着统一塞外这边夸就行。但是策问那边却是挖了个坑,若是只看到大商议和表面上春秋和平一面,那肯定落地无误。他本就知道文禛的施政思路,又清楚大商立国背后的事情,心中有了计较之后,便落笔有神起来!第74章九天七夜考下来饶是宁云晋的体力充沛也觉得浑身难受,不由得感叹科举也是个体力活。难怪在后面几天总会看到晕厥、病倒,然后被抬出去的人。回到府中他只觉得浑身轻松,等他休息了一日,二老便将他叫到房里。老太太拉着他的手舍不得放开,还摸了一把他瘦削的脸颊,心疼地道,“瞧小二熬得,这脸都尖了。”宁云晋拍了拍老太太的手,笑眯眯地道,“孙儿身体好着呢,考完这场只剩下殿试,可以好生歇着。”“确实要松快松快。”老太太点头,吩咐道,“你如今也算是忙完了,中午一个人在院子吃饭也无聊,不如便来多陪陪我这老婆子。”宁云晋知道老人家想要自己陪她吃饭多半是想要体贴自己的饮食,是对自己的关心,自然点头答应。见他与老太太腻歪完,宁陶煦才道,“看你这样子是胸有成竹,我便不多问了。”“那是自然,孙儿可是奔着会元而去的。”宁云晋自信地道,“再说今年的题目出的实在是妙,孙儿作答的时候如有神助,必定能取得好成绩。”宁陶煦满意得点头,满眼都是赞赏与自得,他从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能够将家族发展到如今这样繁盛,实在是不容易。前些年看到旁支的宁云鹏中了进士,他便眼馋得紧,如今自己亲孙更上一层楼,由不得他不骄傲!等到放榜起码还要三个多月的时间,宁云晋想趁这段时间去北地将老师的骨灰埋放,便道,“爷爷,趁放榜前这段时间,孙儿想去藏龙之地去看看,行么?”宁陶煦愣了一下,他是知道大宗师逝世真相的人,立刻就想到他这样说的原因。他摇了摇头,“不妥,虽然快马来回并用不了多久,可是却实在折腾人,万一路途上有个好歹或者耽搁,误了殿试就不好了。”宁云晋抿了抿嘴,“可是若是考完殿试便要入朝当差,只怕没什么自由时间。”“不用着急,皇上那边不会不闻不问的。”宁陶煦道,“你只需要好好准备殿试的事情。”宁云晋一想也确实是这个理,便应了。从这次省试的题目来看,文禛格外重视今年的考试,看来由于大商建国的事情给了他相当大的压力。会出那样的题目无非就是想挑选一些对于施政拥有敏锐洞察力的人,如果让他押题的话,宁云晋倾向于殿试的策问也会是贴近时政方面的。要想在短短几百字中将自己的思想完整表达出来,不但需要扎实的文字功底,还需要对当今社会有最清晰的认识,宁云晋知道自己如果想考出好成绩,确实是还需要用功,之前倒是有些大意了。定下了这样的思路,宁云晋便静下心来待在府里。这段时间京城里的举子很多,也有慕名来拜访他这个神童的,或者邀请他参加文人之间聚会的。不过宁云晋并不想在老师孝中外出饮酒作乐,上门的人都热情招待了,宴请却都委婉拒绝。一来二去,有摸清了他性子的人便会主动登门,其中来得最勤的两个自然是徐不用和孙本善。虽然宁云晋一直想与这两个对自己过于热情的人保持距离,可是他们都是才华出众的人,言谈举止又十分了得,跟这样的人相处实在很难产生厌恶的情绪,见两人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止,慢慢地便也放开来,将他们当做朋友相待。这期间宁府好好的热闹了一次,是在四月底为宁云亭的儿子办的百日宴。这个正月里出生的小娃儿生的白白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