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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了我,毫不留情。“王爷,饺子出锅了,您要不要先来尝尝?”芊芊在宋祁身后抱着瓷碗兴冲冲地说道,谁知刚一说完,她家王爷便似丢了魂一般,走入了远处的夜色之中,背影莫名的孤独落寞,却又挺得笔直,就似即将赴战的将士,芊芊心中忽地升腾起这么句话来,“今当远归兮不复回。”☆、是否曾经遇见你“夫人,您站在门口已经一个时辰了。”芊芊和棉儿在大堂中乱糟糟地转悠了半晌,棉儿瞅着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过去,常乐还没有进屋的趋势,这才心急,一把将芊芊推上前来,接了这么个烫手的山芋。芊芊瞅着常乐阴晴不定的面色,试探道:“王爷想必是临时有事,这才来不及和夫人招呼一声,您就先宽心进屋,吃点饺子吧。”常乐本是半闭着眼,此刻听到芊芊如此关切的语调,这才睫毛轻颤,睁开双眼,眸中却氤氲着一层雾气,让人捉摸不透却又心疼不已。“我好似很久之前便见过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芊芊禁不住回头向棉儿求救,棉儿略为尴尬地咳嗽一声,微微挪上前来,“夫人,依棉儿看,这王爷许是被醋着了,和你赌气罢了。”芊芊心下一惊,忍不住在背后掐了一把棉儿的胳膊,生怕棉儿这丫头一个不仔细,就在不自觉间给她家王爷和夫人的关系上添油加醋,乱做了调和。吃醋……常乐忽地吃吃笑出声来,耳际的琉璃细坠亦随着扶波荡漾,棉儿没成想自己的一句话竟有如此神效,忙随着常乐亦笑成了一朵桃花。忽地感到有人轻轻拉住了自己的袖口,棉儿一侧头,正好瞧见芊芊冲她轻轻摇头的模样,棉儿回身细瞧才发现,她家夫人的泪水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伴着那道笑声,在她脸上流逝不息、肆虐不止。常乐开口,刻意忽略自己心底的那抹难言的悲伤,“我想自己待一会儿,你们先回屋吧。”芊芊本是不放心,还待说些什么,棉儿就已提前冲她咳嗽一声,算作提醒,芊芊这才作罢,两人忧心忡忡地回了各自的房间。常乐一抬头,今夜除夕,月色正好,清冷银辉撒向人间,倒像极了初见时他的眸子。也许,正是因为太在乎,才会表现得那般迟钝,而现今,她终于肯直视心底的那抹欲望,才发现,她的脑海和心底全都是宋祁的身影,半分空隙都塞不下旁人。刚刚恒裕自侯府家宴中偷偷脱身,就这样在除夕夜徒步行至望江楼外,常乐推门而出,望见他在寒风中微微发颤的身影时,心中却只是有些愧疚,愧疚自己竟然没有半分心疼。她一直认为自己喜欢的是恒裕,所以对待宋祁时,她也总是真真假假,不想让她和宋祁的关系最后变成自己的一种负担。只可惜,上天从不会顺遂人意,若是她从未被宋祁带回王府,那么她定会顺理成章地爱上江恒裕,可自从当日,她打淮南王府的高院之上落入宋祁怀中的时候,似乎便注定了后来这一切。爱了就是爱了,哪怕为此她彷徨不安,哪怕她装傻充愣,都抵不过心底那层日渐清晰的缱缱柔情。所以就在刚刚她冲恒裕笑得坦荡真诚,只道了句:“我不想再欺骗自己,恒裕,对不起。”江恒裕的眼神霎时有些颓靡,身形一晃,险些跌倒在地,常乐两步上前,连忙搀住他的胳膊,恒裕的面色愈发苍白,早前那种意气风发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乐乐,你爱他?”常乐没有做声,半晌,慎重地点了点头。只听一道自嘲的笑声传来,那人的情绪波荡起伏,却又最终归于沉寂。“若是你爱他,那我可以离开。”常乐一抬头,正好对上恒裕失了色彩的眸子,许是想到什么,江恒裕一低头,冰凉的唇瓣轻轻覆上她的额头,毫无征兆却又惹人揪心。“如果他待你不好,记得回来找我,我会等你。”这是那一年,他对常乐说的最后一句话。常乐望着恒裕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想念宋祁的心情却比任何一日都要急迫,可是当她回到望江楼内时,才知道那人连声招呼都没打,便离去了。浑身已是冰凉彻骨,常乐终是微微睁开双眼,打算起身关门,可谁知,房门竟忽地被人自外面单手撑住,然后那人自门缝中拉住常乐的右手,常乐尚来不及挣脱,便被那人狠狠拥在怀中,他的身上沾满了冰霜与寒露,常乐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小手作势狠狠捶上他的胸口,却又并不舍得用力,最后演变成自己帮他轻轻拂去胸前的落霜。“乐乐,送给你。”常乐愣怔地望着宋祁自背后变出的那束白梅,眼泪忽地就似xiele闸的洪水,再也止不住。“你……你折这梅花做什么?”常乐牢牢箍住宋祁的腰身,使劲抽了抽鼻子,“傻不傻……”谁知,宋祁却定定地瞅着常乐,十指如玉,轻轻揩去常乐眼角的泪水,唇边的笑意漾成一片,“怎么,为夫又没有让你守寡,哭什么?”常乐瞪了宋祁一眼,见宋祁只在那儿一个劲儿地傻乐,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体,顿时气得跺了跺脚,连忙将他一把带进楼内,然后女汉子附体一般,将那人直接拉到自己的房间,途中还不忘唤芊芊去打了桶热水。“脱下来。”常乐指了指宋祁身上那件湿透的外衣,眉头拧成了一股麻花,宋祁无辜地摊摊手,继而听话地伸手,解下自己腰间的玉带,以及玉带上挂着的那团红色不明物体。常乐这才注意到此物,好奇地探手拿过来,定睛一瞧才发现,这是之前在淮南王府时,芊芊逼自己向她学习女工,常乐偷懒,随手缝的一个香包。针脚杂乱无章,做工粗略不堪,常乐当时本打算扔掉,可偏偏被宋祁夸了两句,自己便顺手送给了他,没成想,他竟然日日带在身旁。“宋祁,等过些时日,我再为你绣个香包。”常乐一边打算一边抬头,室内因了浴桶中热气的衬托显得雾气腾腾,常乐抬头的瞬间,那人正好打算将里衣剥掉,似乎忽然想起常乐还在场,遂含笑抬头,眸中聚了丝丝亮光,格外勾人。“乐乐,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似乎被棒槌击中一般,常乐脑中轰然炸响,那些时日自己在梦中梦到的场景再次走马观花一般在她脑中瞬间浮现,那个模糊的青色身影与眼前之人逐渐融合,最终完全聚为一体。心中猛地一阵钝痛,揪得人无法呼吸。“你到底是谁……”常乐怔怔地望着眼前之人,却又像是透过他望着另一个人,喃喃而语。对面那人如往常一般勾唇一笑,只是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