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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还请夫人行个方便,老话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我们可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来抓人的。”关于星辰会,兰猗有所耳闻,其实是“兴陈会”的谐音,意在匡扶前陈,对于刘家祖孙兰猗一无所知,更不明白公输拓为何与这样的人物结交,但首先保秀儿一时无恙,剩下的事等公输拓回来再做计议,她眼珠一转,道:“大人你欠我一万两银子何时还?”副统领愣住,没听明白,掏掏耳朵问:“你说什么?”兰猗大了声音:“你欠我一万两银子何时还?”副统领好一阵子发呆,忽而呵呵一笑:“我与夫人素未谋面,怎么可能欠夫人你的银子?”兰猗正色道:“是这样,你舅子与我家侯爷吃酒又赌钱,输给我家侯爷一万两银子。”副统领听后,已经变成哈哈大笑:“夫人想讹人么,我那舅子死了已有几年,怎么可能与侯爷赌钱。”啊!兰猗心里一惊,早知这样方才该说是他丈人欠钱的,不过没关系,继续胡诌道:“是你舅子活着的时候同我家侯爷赌钱。”说到这里,还煞有介事的回头喊春喜:“去把欠条拿来给大人看看。”突然心里没底,若秋落在,主仆二人必然配合得天衣无缝,一旦春喜愣神,也就给人看穿是假。难得的是,春喜毫不犹豫的道:“是,奴婢这就去取。”说完往房里跑去。副统领信以为真,眼见总统领和老夫人已经来到,他有点难为情道:“我舅子欠侯爷的钱,又不是我欠侯爷的钱,夫人要不到我这里。”兰猗心里哼哼得意一笑,就等你这句话呢,既然你已经钻入圈套,兰猗摇头:“话不能这么说,你夫人与你舅子可是一家人,你舅子欠债,也便是你夫人的债,你夫人债也便是大人你的债。”那副统领连连摆手:“不对不对,我夫人是出阁的女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连姓氏都随着本官,早与我舅子不是一家人。”好吧,该收口了,兰猗道:“是了,是这么个理儿,刘秀既然已经嫁给我家侯爷,那就是与刘老爷子不是一家人了,刘老爷子即便该千刀万剐,也犯不上牵扯到刘秀。”那副统领张口结舌,心里一声惊呼——啊!他正骑虎难下,总统领张显荣旁边听了个真切,哈哈大笑道:“听闻安远候娶了个倾国倾城的夫人,不曾想还是个女诸葛,夫人说的句句在理,容本官回去奏请皇上示下。”兰猗含笑垂首:“恭送大人。”老夫人心满意足的看了看兰猗,再对总统领道:“闲了,还请大人过府坐一坐,我们侯爷一向念叨大人的好。”总统领朝老夫人深深施礼:“谢侯爷垂青。”御林军哗啦啦潮水般撤出侯府,老夫人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与修箬相视一笑,然后招手对兰猗道:“随我来,有话跟你说。”063章你是侯爷的妾侍又不是我的妾侍上房。晨光乍泄。老夫人端坐于炕首,修箬侍立其侧,兰猗恭敬的站在她面前,好一会子也没说话,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只等外头有小娃的嬉笑声传来,兰猗方醒悟老夫人等的应该是公输拓的那一双儿女。果然,一个跑着一个喊着,后头紧跟着乳母和丫鬟婆子,突然涌进来这么多人,宽敞的上房陡显逼仄。小男孩正值调皮年纪,进来后直扑向老夫人,谁知抬脚不利落绊了下正要摔倒,随在他身边的某个丫鬟俯身一捞,恰到好处的托住他,一切发生在千钧一发之际,那其貌不扬的小丫鬟身手敏捷得让兰猗咋舌,忽然明白,这丫鬟定不是一般的使唤丫头,差不多就是保镖一类,不知是公输拓还是老夫人给两个孩子安排的,可以看出的,这两个孩子很娇贵。不自觉的,兰猗多看了眼那丫鬟,妆扮倒是与别个丫鬟没多大区别,只是她眼眸深邃,脸上殊无表情,整个人彰显着一股下人不该有的淡然,而她怀抱着小男孩往老夫人那里走过去,闲庭信步一般,分明是有些力气。看孙子差点摔倒,老夫人抚着心口直念阿弥陀佛,又呵责那些婆子丫头:“一群废物!”修箬忙替那些婆子丫鬟解围,指着那抱住小男孩的丫鬟道:“连喜在呢,珺哥和妧姐断不会出岔子。”珺哥儿,即公输拓的儿子,名宝珺。妧姐儿,即公输拓的女儿,名阿妧。老夫人招招手,连喜就把小男孩抱给他,老夫人接过搂在怀里,心肝宝贝的喊了半天,宝珺用小胖手不停摩挲着她的脸,甜腻腻的喊着:“老祖母。”素来威严有余风趣不足的老夫人此时笑逐颜开。阿妧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恭恭敬敬的给老夫人请安问好,然后责怪弟弟道:“你快下来,祖母年事已高,经不住你这样磋磨。”老夫人就把宝珺交给修箬,然后招手让孙女上前。阿妧款款走过去,八九岁的小姑娘,行止间很有林下风度,到了老夫人面前,将双手递给老夫人攥了,柔声道:“老祖宗夜里还咳吗,我这里担心呢。”老夫人拉着孙女于自己身侧坐了,轻轻拍着孙女的手道:“以前我叮嘱你要好好照顾弟弟,因为你们的娘没了,现在你们又有了娘,快,带着弟弟去见过你们的母亲。”兰猗看老夫人手指的方向是自己,大囧,她也才十六岁,却要给这么大的两个孩子做娘。宝珺从修箬怀里滑到地上,腾腾的跑到兰猗面前仰头看她,手指含在嘴里咯咯笑道:“娘,娘,娘……”搞不清这个小人心里所想,到底是感觉兰猗亲切,还是久不叫娘觉得新鲜?阿妧也过来了,屈膝给兰猗道了万福,规规矩矩的唤了声:“母亲。”适才还有些抵触的兰猗,垂头看着一双小儿女,忽然想起自己的母亲来,虽然母亲对自己忽冷忽热,也还是经常疼爱着的,而这两个孩子如此小就失去了母亲,岂不是比自己还可怜,这样想来不禁动容,她摸了摸宝珺的脑袋,又搂住阿妧,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轻声道:“好孩子。”这画面实在温馨,老夫人眼中湿润,忙将头扭过去,偷着拭去眼泪。修箬那厢小声劝着:“您也别难过了,这看着就像一家人团聚,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