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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去谈甜喜的婚事了:“你觉着那个裁缝店的丁福来如何?他向我求娶你,我答应了,但得看你的心思,我不强迫你。”丁福来甜喜当然不陌生,因为可怜的小侄儿是被丁福来收养的,身为奴婢,自己的终身大事甜喜总觉着不该是自己做主的,只等到了合适的年龄主子把自己指给哪个小子,就算嫁出去了,没想到此卑贱之躯还能成为掌柜夫人,虽然那裁缝店不大,买卖也不太好,总是脱离了贱籍,并且也可以同小侄儿生活在一起,那是田家的根苗,而丁福来对小侄儿无论怎么好,家里没个女人,小孩子得到的爱就不完整,而自己去养小侄儿,这就不一样了,比丁福来娶了别的女人来养小侄儿更好,毕竟血浓于水,自己可以像嫂子一样的疼爱小侄儿,倘或丁福来娶了个母夜叉呢,小侄儿岂不是给她虐待,所以甜喜迅速想了这些之后,对能嫁给丁福来,她当然求之不得,所以听说兰猗问她的意见,她羞涩的低垂着头:“全凭少夫人做主。”兰猗舒心一笑:“你同意了,那好,我这里可就给你张罗婚事了,我瞧那丁福来忙的晕头转向,又是做衣裳又是带孩子,实在不容易,所以就近择个日子,你就嫁过去吧。”马上要出嫁,马上可以成为那丁记裁缝铺的女主子,马上可以同小侄儿生活在一起,甜喜甭提多高兴了,跪下谢恩。兰猗让秋落把人扶起,秋落拉起甜喜时止不住感叹:“那个娘娘腔时来运转,三十大几的人了还能娶到咱们甜喜这样的好姑娘,可怜咱家十七爷,再不娶亲八老爷八太太快给他愁死了。”她说着看了眼甜喜,有句话欲言又止,等甜喜出去了,她才对兰猗道:“那十七爷会不会是也喜欢桃喜,至今不肯娶呢?”吃不准的事,兰猗只能这样说:“或许。”秋落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的道:“桃喜已经不在了,十七爷守到何时呢?”兰猗没有接她的话说下去,但心里在想,公输拓很是喜欢那个十七弟,但公输拓太忙,无暇顾及十七弟的婚事,大概他心里亦是着急的。这样一想,兰猗就对秋落道:“使个丫头去把十七爷给我请来。”秋落坏坏一笑:“怎么做媒婆很过瘾?把甜喜嫁了又想给十七爷说媒。”兰猗就在秋落脸颊上轻轻拍了下,也笑:“是啊,准备把你嫁给十七爷呢。”秋落晓得她是说笑,还是羞臊难当,一扭头:“不理你了,惯会取笑人家。”说完跑了出去,喊了个小丫头去请公输搠。八老爷家里发生的一幕,正是秋落刚刚说的,八老爷八太太两下夹击,一个训斥一个哄劝,为的正是公输搠的婚事,八老爷将桌子拍的啪啪响,公输搠岿然坐在椅子上不为所动,八太太一边气丈夫对儿子咆哮,一边气儿子不听话,安抚完这边安抚那边,说不服这个也说不服那个,夹在中间长吁短叹。公输搠最后终于开口了,冷笑道:“公输家族的男儿何其多,不是非要我来传宗接代的。”八老爷骂了半天,口干舌燥,刚端起茶想喝,又咚的放下,怒道:“不单单是你,公输家哪个男儿都有传宗接代的责任,你不肯娶亲究竟是为了什么?你知道外头都在怎么传?”公输说满不在乎:“爱怎么传就怎么传,有本事当我面前说,看我不打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八老爷本来是宽厚的性子,今个给儿子气得不行,咚咚咚,用拳头打着桌子,震得茶杯与杯盖相互撞击叮叮当当的响,他胡子都翘起来了,指着儿子道:“你存心气死你老子,别人不知道你的心思,我和娘还不知道吗,你就是喜欢那个桃喜,可是她是嫁了人的,再说她都死了,你何必执迷不悟。”大抵是心事被戳穿,公输搠脸上挂不住,霍然而起,连招呼也不打,就腾腾的走了,气得八老爷看着他的背影继续骂:“外头都说你像个黄门内侍不能生养所以才不娶,你这样煎熬下去,苦的不只是你,还有你爹你娘!”公输搠隐隐听见,可怜天下父母心,他脚步一滞,终究还是没有回头,心里不痛快,也不知该去哪里,索性出去喝个一醉方休,刚好半路碰到倚兰苑的小丫头,那小丫头道:“十七爷,咱们少夫人有请。”二嫂?公输搠有点纳闷,不知兰猗叫他作何,就随着那小丫头来到了倚兰苑。272章十七爷,今晚你要了我吧。倚兰苑遍植花木,一路往里走繁花似锦,绿叶生凉,红花悦目,公输搠顿觉心情好了很多。待进了二门,发现兰猗正由秋落陪着在观赏一株芭蕉,兰猗虽然因为怀孕而略显丰腴,到底还是比别人纤细了些,特别是给宽大的芭蕉一陪衬,更显得娇小。“二嫂找我。”公输搠朝兰猗的背影深施一礼,直起身子,兰猗已经转过头来。“冷烛无烟绿蜡干,芳心犹卷怯春寒。一缄书札藏何事,会被东风暗拆看。”绿蜡,指的是芭蕉的心,叶子卷起不展开像蜡烛般。兰猗应景的吟咏完,指着廊下道:“屋里闷,十七弟可否同我在这里吹吹风?”公输搠微微一笑:“莫说这样的天气,即便是数九寒冬,二哥知道,我是喜欢在外头吹风的,可是二嫂的身子……弱,不宜吹风太久,恐着凉染风寒。”他本想说兰猗是有身孕的,觉着一个大男人谈论女人的怀孕有点失礼,就推说兰猗身子弱。兰猗一招手,已经有小丫头搬了两把藤椅过来放在廊下,她就邀请公输搠同去坐了,一边道:“我是医者,所以十七弟不用担心我。”坐在廊下,青风徐徐,花香阵阵,面前的藤桌上还有一壶铁观音,只能说若不是同嫂子辈分的人相对,若是相对之人是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公输搠该是很恣意的,可面对的嫂子,他就有点拘谨。小丫头过来给兰猗并公输搠都倒了杯茶,兰猗也知道这茶不过是个道具,她想同公输搠谈的是婚事,所以也没怎么劝他吃茶,而是把话题拐到方才那首诗上:“听闻十七弟也是满腹诗书,对诗词歌赋都有心得,这一首写绿蜡的,十七弟觉得如何?”这首诗是唐朝诗人钱珝写的,公输搠晓得,因抒写的是少女芳心暗藏含而不露,公输搠觉着同嫂子谈论这个有点难为情,就简单道:“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