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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县里住干嘛,就跟个外室似的,被你养着?”秦繁却一时沉默,半晌,只利落地将两人手中的灯给点燃了,拱了下李芸,道是:“行了,你大半夜地不睡,说要出来放花灯,我这都陪你出来了,你怎么又不放了?”李芸懒得同他再说些什么,撩起衣摆,蹲下身来,就将那花灯飘进了河中。秦繁则是有样学样,将花灯扔道到水里后,问李芸道是:“你许了什么心愿?”“关你什么事?”李芸没个好声气。“快说!”秦繁更是恶声恶气。李芸便直白道是:“自然是希望那尊姓秦名繁字少卿的瘟神理我越远越好!”“你……”秦繁眦目。夏荷闹不准这两个人是在折腾什么,只知道这秦繁当初在书院似是欺侮过李芸。本是有些好奇地探向他们两个,但李慕却不愿他跟那边那两人多作接触,拍了拍夏荷的肩膀,带着他往回走。是以,夏荷只将那两人的吵嚷听了一点去,他忽地琢磨起一个问题,嗤笑出声,问李慕道是:“你说,要是那秦公子许愿是两个人要常在一块儿,而你那族兄却许愿两个人离得越远越好的话,那神仙需听谁的?”“……大概是听心诚的那个人的吧。”李慕胡乱回答。夏荷却摇了摇头,自问自答道:“想必还是得听那个有权有势的,神仙不也得吃凡人给烧的供奉嘛。”这一说到吃,夏荷却忽然觉得肚子有点饿。肚子一唱空城计,不止夏荷自个儿知道,李慕也听了去了。见夏荷苦恼的模样,李慕便道是:“前头花灯会上也有卖吃食的,现在应该还没有全撤走,去给你买点东西,填填肚子吧。”“不必不必!”夏荷拍了拍胸口,既然李慕什么都知道,他也没什么可瞒的,道是,“我出门,这里肯定是装了馒头的。慕哥你也该饿了吧,等会儿到巷子口那儿,咱们分馒头吃。等我回家就用不着了!”他笑得格外灿烂,不得不说,装女人也就剩这么一个好处了。李慕只能无奈道:“行,走吧,天晚了,我先将你送回去。”夏荷一想,又问道:“对哦,天都这么晚了,慕哥你住哪儿?无论是回书院,还是回村子里,都不方便吧。”“我在镇子上的客栈暂住便是。”李慕让夏荷不必担心。夏荷这才放心下来,揣着两个馒头往家赶。等到到自家墙根之下,他才毫不避讳地在李慕面前,往领口里一伸手。冰凉的手触碰到被厚实的冬衣捂得暖和和的胸口,冷得他一咧嘴。但将那两个还温热的馒头掏出来后,夏荷捏了捏冬日里格外难得的软馒头,得以地举到李慕面前,道是:“慕哥,吃!咱们一人一个!”说罢,他一张口,便咬了好大一个缺口下去。见李慕不动,还催道:“快吃啊,等会儿凉了就变硬了。”李慕不好拂了夏荷的面子,便也咬了两口下来。见夏荷都吃完了,他才将自己咬过的地方撕了去,递回去道是:“好了,我知道这是你一早的口粮,哪里会跟你抢。你快回去吧,我托你上去。”张家小院的墙不高,但毕竟滑溜溜地,无处攀爬。夏荷又把馒头塞了回去,点头道是:“好!”李慕颇有些担心,问道是:“你翻到那面去,没东西扶着,能下去吧?”“可以的,那边靠着墙还种了不少东西,就是摔下去也不会跌太惨的,你放心便是!”夏荷保证。李慕却仍是担心,便打算好了,等明日回家前,还是先来张家探看一下才好。他目送夏荷翻墙过去了,在那头敲了敲墙,示意夏荷此时平安。李慕才回应地也敲了一下,离开这小巷,往早便留好的客栈赶去。只需叫门,那守在厅堂中打瞌睡的店小二,便自会来给看花灯归来的客人们开门。客栈的床并不及家里的温暖舒适,但好在多花上些银钱,客栈便可供给充足的炭火。李慕守着炭盆子,盖上被,正待睡去的时候,却听到旁边的屋子传来“咣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砸到地上了。紧接着他便听到一人不耐烦的喊声:“李芸!你给我消停点儿。”“……”李慕坐起来,不由得感慨一声,他与他这族兄,今日倒是有缘。李芸却好像只是发了一下的脾气,被吼了一声,安静了下来。李慕却有些奇怪,这可不像他那族兄的作风。半晌,隔壁传来了粗重的喘气声。李慕眉头紧皱,又颇有些不知所措。隔壁的声响弄得他有些睡不着,开始还在想这两人在外行这周公之礼,着实是不知廉耻,渐渐地,他忽然就想起夏荷来,想如果换成是他和夏荷……他赶紧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把这念头给赶了出去。幸而隔壁的声响没过多久便停了。那秦繁抱怨:“这大冬天的,你又是要看花灯,又是非要跑到客栈里来,到底是要做什么?”李芸懒懒散散,却是哼了一声,道是:“自然是拖时间啊。”“你!——”秦繁声音里带着恨意似的,半晌,他倒是叹了一口气,耐下性子来问,“我究竟是哪里对你不够好?”“你每一回来,都要讲将我折腾出一身伤来,对我真好。”李芸这般说。秦繁沉默了半晌,才为自己辩解道是:“我不就是……憋狠了么!再加上你又总是折腾,我……”“谁叫你憋着了?你那后娘,不是给你找了不少暖g的么?”李芸毫不在意道。“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秦繁口拙,又停顿片刻,他倒是忽然想起来似的,说道,“就你那族弟,他与他媳妇儿不是也许久没见了么?我就不信,他折腾他媳妇儿,还能轻到哪儿去!”躺会床上的李慕,可不曾想到这两人会提起自己来。刚刚才被自己赶出脑海的画面,被秦繁这一提,又回来了。李慕只好睁着眼睛,不敢闭眼陷入旖旎的梦境之中。那秦繁还在絮叨:“我那后娘一听我要娶个男人,可高兴的不得了呢,我父亲暂时不乐意,不过被吹了两年的枕边风了,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了。等我接你回去,咱们常常做这事,我便不会做的太过了。”李芸没应。秦繁还特地问:“如何?”李芸这才慢悠悠道是:“你就不怕……我到你家后,悄悄收集了你家做的那些腌臜事,告到上头去吗?”“……哼,你大可试试。”在李慕看不到的地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