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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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脑袋里装着的白玉观音也被幻觉们看见,和尚打了个哆嗦,停下了念往生咒的嘴巴,抖着声音说:“这能是活着的……?脑袋都开瓢了。” 李火旺忍着脑子里骤然加大的童谣声,站稳身体。既然走不出这个村子,那就砍了这家伙出去。他提剑快步奔着心素女孩过去,一剑劈在女孩没皮的rou上,rou体被刃口切开,发出猪羊被割rou时布帛撕裂般的声音。 女孩侧过脸冲他笑,没有嘴唇,牙齿裸露在外。眼眶空荡。样貌可怖。 童谣声尖锐刺耳,把李火旺的脑子搅乱得一塌糊涂。他想要干呕,他觉得胃里好像有什么异物在生长。那些异常的黏稠的滑动的东西在他的胃里滚动,它们要抓揉这柔软胃袋,把胃部吊起来再翻过来。这是不正常的,李火旺发出一声闷叫。童谣杂乱,跳格子、翻花绳、捉迷藏……说拉钩钩不许变,吞下银针一万一万一万……李火旺没持剑的手捂住自己的喉咙,他感觉针刺在里面,他觉得刚刚一瞬间有千根万根长针扎穿这喉管,他捂住喉咙,不想气管漏气。 李火旺听见李岁在喊自己。可他没法做出反应。 他的目光一直放在白玉观音上,无法挪开。他也得以看见白玉观音的细节:手上不是莲花而是藤蔓,藤蔓绕在观音手臂上,没有莲座,而是根系环绕的草台,一切都像藤蔓扎根在观音身上,把这躯壳支撑起来一样。 窒息感越发加大。李火旺觉得,自己应该有过这样的感受。他好像看见了一些画面,水下遗迹里有东西也是这样,把自己的脸按在水里,无法呼吸。同样的窒息感。 身体更为忠实,一股酸劲让李火旺双腿一软。他高潮了。后xue喷了水,他双腿间黏湿一片。 李火旺不懂这是什么感觉,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狂跳。他的手还握着剑,握得死紧。手筋绷起。 李火旺已经把自己的脖子挠出血了,再挠下去就会撕开最致命的血管。他当然听得见诸葛渊在说话,诸葛渊对他说:李兄,静心。 他知道、他知道、他知道。他知道该静心,可是好苦痛好痛苦好苦痛。童谣的每一个字都是石子,落进他大张的嘴巴里,把他的喉管撑开,让它无法呼吸。肺部胀痛,胸口鼓起。李火旺拉扯开自己遮脸的红布,又拉扯下自己的铜钱面罩。这样做,似乎好了一些。但空气里还飘荡着尸体的黄粉,这些浊物灌进他的口鼻,让李火旺开始咳嗽。口腔、舌头、喉咙、肺都在烧灼,他特别渴,特别干。后xue还在淌水,他身体里的水花不能共同。他好渴,可是下半身湿乎乎的。 他的眼睛不懂咽喉的苦涩,于是眼泪在他脸上四处流淌。潦草至极,李火旺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保持着这样的疼痛,嚼动着舌头,把舌头咽下去了。舌头的rou裹着黄粉,那是他人的尸首。血液在口腔里乱流,他不渴了。他吃了自己的rou,喝了自己的血。李火旺站直身子,怒视着罪魁祸首。他走路踉跄,脚步纷乱,后xue缠着筷子不放,xuerou绞紧。他朝那顶着白玉观音的头颅走去。既然你要我看,那我就看吧,李火旺没法转动自己的眼球,甚至不能闭眼,他就睁大眼睛,挂着眼泪鼻涕,死死捏着长剑冲去。 李火旺砍下一剑,不敢久留,蹬在边上扑过来的人rou傀儡身上,跳出了这个包围圈。他仍旧难以呼吸,眼前的一切昏花,这是窒息感。后xue不听他的使唤,想要更粗的东西,可身体的主人不搭理它,它馋得厉害,用痒意唤着话。 李火旺恍惚间看见心素女孩身上刲断的rou已经开裂,并没有恢复的样子,从这个方向看过去,能看见rou里包裹的骨头。紫穗剑制造了一道从尾椎延伸至肩膀的伤口,加上兵家煞气入体,受伤者应该感觉到如同热油倒入后背的疼痛。可是女孩好像失去了全部的痛觉,她用那两只黑咕隆咚的眼眶盯着这边。随着女孩身体转动,面朝李火旺这边,李火旺感觉到脑海里翻涌的童谣声猛然减小。 童谣一小,李火旺感觉好多了。后xue的感受更明显,李火旺背手过去,扯了一下裤子,把黏在屁股上的布料拉开一些。 那个白玉观音有问题。李火旺将长剑的剑柄握住,剑柄底端在勃起的jiba上顶一下,把长剑从偏下的地方握回了最早拿着的剑柄中段地方:刚刚劈砍的力度太大,长剑都险些脱手。李火旺没留手,剑柄磕在阳根上,疼得厉害。痛之后就软掉了,李火旺可不想jiba挺着跟人打架。他嘴巴里自己吸一口断舌处,用剧痛压制屁股的瘙痒。 他把铜钱面罩和红布抓回来,贴窗花一样拍在自己脸上,用血做了粘合剂。穿着红衣道袍的青年,面上也罩了一层红布,几枚红绳穿着铜钱从红布边缘露出来,血液从他的下巴淌动着,一滴一滴又一滴,像鳞片一样。李火旺随手取下摆的刑具,张嘴撬牙,牙齿刺穿心素女孩的眼眶,从她的后脑穿出来,钉在了地上。 受到如此伤害,女孩发出野兽般的狂乱叫声,她四肢着地窜动前行,带动身后缀着的一连串人rou傀儡。她俯身在地面上爬动,后脑的玉面观音被刚刚的牙齿打破后脑的动静,沾了些许脑花碎屑还有李火旺嘴里的血,随着女孩的动作,那些碎屑和血又从白玉上滑落。观音面目更显慈悲,出淤泥而不染。 李火旺现在没法流利说话,他想喊李岁别看那观音像,说出口的只是几声“呜呜、啊啊”。他没法保证,李岁看了那玩意儿会不会跟自己一个感受。 李岁的铜钱剑抵挡了一具尸体咬过来的牙齿,很明显,李岁没听懂李火旺在说什么,黑太岁自顾自地说:“爹,她跟你好像,你之前没头都还能跑好远呢!” 这话倒是提醒了李火旺,他又切几根手指阻挡女孩和傀儡的行动,想着“我有舌头、我有舌头”,这个念头反复几次之后,李火旺张张嘴正要说话,后xue的痒意突然袭来,他闷哼一声,顿了顿说道:“你没皮了,不信你摸摸?”舌头没长出来,但李火旺话说得出口了。 女孩愣了一下,浑身颤抖。她就像突然感知到了一切,尸体腐朽的过程在她身上加快,那些血中流出浓黄的腐烂液体,整具身体也抽搐起来。她的喉咙叫不出声音,声带也已经烂掉,她一下跌倒在地上,那些傀儡也不动了。李火旺站在更远处,没有上前。 李火旺看见女孩用没有指甲的手指,挠着自己的脖子。片刻后,她不动弹了。 那些尸体也一一倒下,化成了漫天的黄尘。 李火旺看见那些飘动的尘埃,抬手用道袍长袖捂住脸,快步往村里走。那一块已经把村口遮蔽完了,现在没法走出村子。而先前,女孩cao控尸体,大部分的尸体都在村口了,村中反而黄尘没有那么多。 李火旺准备等这些黄尘过去,再动身离开。 走至村子中央,也是先前李火旺听见祭祀声最大的地方。这里没有任何人,四处散乱着唱词用的鼓乐。那祭祀台子的中间,白烛静静燃烧着,只余一点底部,接近燃烧完。李火旺蹙额,他发现祭祀台上放着一双手和一双脚,都已经腐烂。看大小,是年幼的孩子。 会是刚刚那个女孩吗?李火旺扫了一眼周围。 这里的祭祀结束得很突然,猪羊也刚宰杀,血液没凝固。黄泥路上有很多乱七八糟的脚印。李火旺咳嗽几声,他呼吸到的那些黄尘让他很不舒服。他用长剑翻动了一下供桌上的猪羊,问题看上去都不大。李火旺干脆摘了临时的口罩,用剑切了一头羊的生rou,含在嘴里咀嚼它的血,以此润湿自己干渴的喉咙。 另外一只死掉的猪平平放在供桌另一端。李火旺看着猪,又想起了师太。李火旺摇摇脑袋,把回忆打断。李岁说也想吃,李火旺又点点头。他看着黑太岁从自己背上爬下来,落到那头猪身上,开始吃血食。他闻见空气里nongnong的烛火气味,还有一点潮湿的气味。好像要下雨了。 李火旺想松开右手拿着的长剑,才发现自己在村子里周旋,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夜。他一直没关注时间,此时战斗结束,这才知晓自己已经耗费了许多时间。他展不开自己握剑的手,便用左手仅存的大拇指和食指去扣。紫穗剑落在地上“哐”一声响。 李火旺吐出嘴里已经咀干血液的羊rou,生rou的腥味让他又干呕,他呕了几下,没吐出东西。李火旺弯腰去捡紫穗剑。 他的手悬停在剑上,没有动。 兵家利器不沾半点血污,剑身亮净,反映出倒影:白玉观音倒吊着,就在李火旺的耳边。 李火旺看见白玉观音的面庞弹动几下。它咧开嘴,笑了。 而他刚刚压制了许久的痒意,突然爆发。李火旺狼狈地趴倒在地上,完整的右手从双腿间伸到自己的屁股那里。那里在不断流水,他在高潮,不断高潮。童谣声乍起。他的后xue明明没有更多的插入,可是还在高潮。高潮没有间断,他像要死的发情雌兽一样在地上尖叫。右手压着布料,手指抠在后xue搅动,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火旺看见那个白玉观音笑着。生冷的异类的笑声在耳边响起。他被这种高潮几乎逼疯,脑子里浑浑噩噩一片,只有童谣声在恶辱他的大脑。身体已经没有别的感知了,干渴也好,疼痛也好,全都在给快感让步。他的高潮一直、一直、一直在持续着。整个人都是水袋子,后xue那里破了,流着水。 李火旺伏卧在村子的黄泥地里,他双腿间的液体渗透出裤子。yinjing挺立,可是无法释放。只有他的后xue翕动着,啃咬着筷子,不断高潮着高潮着。李火旺听见了别的声音,后知后觉,是自己在叫。快感过盛,冲坏头脑。 李火旺感觉鼻子湿润,下意识低头,一滴一滴一滴……李火旺看见自己流出了鼻血。在最后的一线清明中,他看见自己的鼻血混着眼泪,从下巴路过,滴在了本就血红的道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