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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她又强调一下,“是人骨。”三人愣住,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不仅意外,而且觉得怪异——冯不羁:“应蛇蛰伏槐城尚能害人,崇狱也应该是在幽村附近晃悠才被黑峤吃掉,为什么到了异皮这里会有法阵?镇妖阵法?”既灵:“那几具白骨又是谁?误入山洞的修行者,还是破坏法阵的人?”谭云山没急着猜测,而是和白流双道:“法阵也好,白骨也好,具体什么样,你再仔细讲讲。”白流双裹着披风,就露出一颗脑袋,这会儿满头满脸都是困扰:“这个……就是用巨石修了个坛,坛周围东南西北四根柱子,柱子上都有纹,但东面一根倒了,横在地上;然后坛中央一块空地,石头的地面上刻了一个挺奇怪的图案,很大,但是我不认得……”冯不羁连忙问:“柱子上是什么样的纹,地上又是什么样的图案?”白流双冲他眨巴眨巴眼,实话实说:“就鬼画符似的。”冯不羁叹口气,换了个方式:“那你把它们画出来,要是没记住,再下去看一眼也行。”“不用,”白流双这回倒痛快,“我都记住了!”片刻之后。三人围着白流双的几幅“画作”,心情复杂。柱子上的纹和坛中央的图案像不像“鬼画符”三人不知,但白流双这个,绝对是“鬼画符中之猛鬼画符”。“要不还是咱们一起下去看看吧,”冯不羁提议,“反正小白狼也探了,暂时好像没什么危险。”“最好还是留两个人在上面接应,”谭云山道,“现在没危险,不意味着过了一天半日还安全。”既灵没反应过来:“一天半日?”谭云山莞尔,看多了她手起刀落,偶尔的迷糊煞是可爱:“我们想换人下去,至少得弄一条藤索吧,这么深的悬崖,没个一天半日,哪能弄出够长的藤索。”谭云山的提议得到众人的一致认可。想做藤索,洞内无半点材料,只能去洞外密林。虽然空手折返有点不甘,但异皮已在此三千年,若真跑了,那也是早跑了,若没跑,便不差再等这一天半日。原路返回的速度要远快于先前探路,一时三刻,四人便抵达洞口。然后,他们就僵住了。冲破蛛网后本已光明透亮的洞口,这会儿被一层黑紫色的污浊之气封得严严实实,洞外的光半点透不进来,若不是黑紫色时不时泛出幽暗的光,他们险些就要撞上这堵“浊气之墙”。众人不敢擅闯,先用法器探路。然而无论是净妖铃还是谭云山扔出去的菜刀,皆在巨大的撞击声中反弹回来,力道之强,险些伤了自己。法器尚如此,别说人了。谭云山不再徒劳,收回菜刀,心中了然:“它不想放我们出去。”白流双想也不想就问:“谁?”谭云山道:“异皮。”白流双以为谭云山不相信自己,声音提高:“我真的在下面来回跑了许久,连个影子都没看到!”“那你还害怕吗?”谭云山好整以暇地问她。白流双一时呆愣:“嗯?”谭云山道:“那个让你害怕到想打退堂鼓的气息,还在吗?”白流双沉默半晌,似在认真感受,最终,轻颤地点了下头。刚刚莽撞疯跑撒出去的恐惧感,在谭云山的提醒下慢慢回笼。“异皮就在这里,”谭云山再无半点迟疑,“如果那个法阵是为了困住它,那它现在也已经脱困了,至少,可以用妖力施法。”冯不羁皱眉:“这怎么办?”既灵抬眼看众伙伴:“还能怎么办?”谭云山露出白牙:“硬捉呗。”对手已经宣战,不想被困死,只有战胜对方,才能杀出血路。再次回到悬崖边,冯不羁疲惫地叹口气:“妖没看见影,竟溜腿了,这王八蛋,别让我逮着!”既灵一看谭云山对着崖下若有所思,也不知哪来的自信,就觉得他应该有门:“想到法子了?”谭云山转过头来,目光却掠过她,落在了白流双身上。白流双已经重归狼形,这会儿卧在既灵身边,一脸茫然。既灵叹口气,不希望谭云山还抱有幻想:“相信我,她再下去一百次,画技也不会进步。”不料谭云山道:“这回不用她画了,用她找。”白狼咻地抬起头,一副随时准备跳崖的坚决。不等既灵问,谭云山已进一步解释:“我刚刚一直在想下面的人骨,想他们究竟是这么下去的。除非全部失足坠崖,否则……”“就一定要用绳索!”既灵恍然大悟。谭云山笃定点头:“或者是其他我们还没发现的路。”☆、第37章第37章二探崖下,既灵对白流双的嘱咐就多了起来,毕竟异皮用妖法封住洞口,摆明瓮中捉鳖,敌在暗,我在明,不可不防。白流双知道不可掉以轻心,破天荒耐心听完全部唠叨,而后才化为紫色光团。一个时辰之后,她安全返回。这一次她在下面仔仔细细搜寻了所有角落,恨不能把每一寸地皮都翻过来了,却仍没有任何收获,既无绳索,亦无通路。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没遇上异皮,或者说异皮依然没有冒头。但在白流双看来,还不如让她撞见异皮呢,豁出命去打一架,也比现下的煎熬强。“断了的绳索也没有吗?或者已经腐烂了,可能你没在意?”谭云山不死心。白流双摇头,满头满脸灰扑扑:“我已经快把鼻子拱到地里了,真的就只有泥土和石头。”既灵蹲在悬崖边,看着黑洞洞的下方,第一次有种浑身力气没处使的无可奈何。叹口气,她半转过身,抬脸冲几步之外的谭云山苦笑,半调侃半自嘲道:“别难为她了,可能真是失足掉下去的。”谭云山看她片刻,忽然道:“过来。”既灵愣了下,一时没动。谭云山干脆伸出没绑着丝帕的那只手,一边招呼一边又重复了一次:“过来。”既灵气结,心说你这是招小狗吗,偏身体还特听话,腾就站起来了,没辙,她只好大踏步走到谭云山跟前,扬起头,输人不输阵:“怎么?”谭云山十分满意,眉眼舒展:“离悬崖那么近干嘛,又不是多往下看一会儿异皮就能上来,这里多稳当。”既灵怔住,心里泛起异样,有暖意盎然,亦有哭笑不得:“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不至于被风吹下去。”“万一底下的人寂寞,想拉你下去陪呢。”谭云山叹息着摇摇头,一脸“你还是太幼稚”的神情,“小心驶得万年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