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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不出手抵挡。池煦眯了眯眼,抬头看向头顶正驾着剑光盘旋的女修,忽然说了一句:“今日之事也不是无人知晓。你这样做,就不怕宋崇明负上勾结外派修士,意图杀害罗浮弟子的罪名?”这话却令那女修与乐令一同吃了一惊。头顶霞光罗网微微一抖,漫天星光便结成剑光冲天而起,与那罗网正面撞上。与此同时,地面按丑、辰、未、戍四方升起沉静淳厚的后土精气,那只原本燃烧着侵向池煦的朱雀被戍土浊光一冲,竟收敛了全身火气,一头栽到了地上。连头顶那霞光罗网也被冲得黯淡无光,只是离着阵法远些,还能维持云霞之态,不至于化作凡物落到地上。池煦震惊之余,却是明白自己来了帮手,便将疑问暂时压下,专心对付起头上压下的罗网和一旁指挥的女修来。乐令也现出身形,一指点向烬日熏球,将云水香化作一道云气向上缠去;手中长剑由下向上一撩,化成一道能斩断空间、斩破一切无形之物的剑光,斩断了朱绂与那具傀儡的联系。虽然只能斩断一个呼吸的工夫,却已足以使那傀儡完全停滞。乐令再度调动阴阳陟降盘,一道纯阳真气结成乾元真阳阵罩几傀儡,当即灼得那具rou身现出了腐烂之态。阵光向着傀儡身上紧缩,将那具傀儡一点点灼成枯焦骨rou。那傀儡是全无灵智的,比不得他们幽藏宗的手法高明,被乾元真阳阵束缚后仍是尽力抬臂,指尖汇出一团法力,欲以本身神通对付他。真阳阵束缚之下,他要抬手却也没那么容易,积聚的法力便向着地面随意打出,似乎要破坏地上所设的法阵。乐令担心朱绂带着傀儡找上来,急着要将这处的敌人解决,正欲放开乾元真阳阵,自己提剑劈了那傀儡,空中却蓦然闪现出一道星光,将其从头到脚劈成了两半。乐令下意识看了一眼池煦,来不及夸赞他的剑法,一步便踏到傀儡身前,从它脑中掏出了一枚小小的阴魄真种,随手捏碎。池煦也与他凑到了一处,一把抓住他的手,身化剑光便往谷外冲去。乐令急忙拉着他停下,低声问道:“池师兄怎么会在这里,我在谷中还有些布置,还有个仇人必须对付,不能就这么离开。”池煦看了一眼身后茂林,眼中带了几分忧色:“我从知道你分到弘景峰,就开始打听其中蹊跷了。后来你一直不肯到这边来,我还以为你聪明,看出这儿有问题,怎么秦师叔肯替你调换地方了,你还往这溪谷凑?”想不到池煦消息如此灵通。不过他也是前掌门精心培养的继承人,手下有些势力也不奇怪,至少凭着华阳道君的招牌,也有不少人会尽力为他。但他身负重任,为何要为了自己这个师弟亲身涉险?乐令满心疑虑,偷看着池煦的脸色,却绝不松口答应离开。池煦说了一阵,也是无奈,一手拖着他在谷中穿行,避开来往巡行的各色修士,似不经意地说道:“既然管不了你,我也只好帮你这一回。不过你在我面前不必遮掩,不管你是从哪学来了魔修手段还是别的手段,都用出来吧。这里的敌人可不是单凭咱们俩一人一剑就能应付的。”91、第91章池煦果然已经知道他修魔功的事了。乐令听了他这话,倒也不算太吃惊,反倒有种他终于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的感觉。这些年他在池煦面前使用过数回魔功,那时不管他是昏着醒着,也难保不查觉一丝半丝。可是他一直沉默着,连问都不曾问过此事,也就说明池煦并不打算因为此事就把他当作敌人。乐令心中有了定数,才垂下头,故作迟疑地问了一句:“池师兄是何时知道我会魔功的?既然你知道我与魔修有关,为何不锄魔卫道,趁我法力低微时……”池煦头也不回,手却向后伸了伸,极为准确地搭到了乐令肩上:“早在魏郡那时候就知道了。不必胡思乱想,你就是在外头学了什么,难道还不是我师弟了。这些事只有我知道,不曾告诉过任何人,你以后和人动手时也小心些,不要露了马脚。”肩头那只手的温度直透肌肤,乐令似乎受不住那手上传来的压力,身体微微颤抖,盯着他的后脑反问了一句:“你我相处又不久,师兄为何这样信任我?”池煦依旧泰然自若地答道:“谁说你我相处不久。你入门也有百余年,咱们在山上朝夕相处,当初在文举州还曾救过我一命,这些年点点滴滴,我都心在心里。俗世都说‘白头如新,倾盖如故’,可知你我几十年相处已是极长的了,哪有不信任的道理。”白头如新,倾盖如故,可不是这么个道理。他认识秦休两百年,一腔心血都泼到了他身上,替他堆出了元神真人的修为,却不料到头来将性命都送到了他手上。而池煦与他素来是点头之交,在罗浮同住了没几年,知道他修魔后却一直缄口不提,仍旧当他是亲师弟……也是他糊涂了,秦休如何能与池煦相比。若当初秦休光明正大地带人上门讨伐他这魔修,哪怕是见面便当胸一剑劈死了他,甚至打得他形神俱灭,只怕他的怨恨都不会有这么深。可秦休知道了他的身份后,却是一字不提,背地里又与云铮勾结上,直到准备完全,还施了一回美人计,在他二人云雨途中叫云铮背后偷袭,自己又趁他对付云铮时亲手暗算了他。而池煦今天给他的,却是绝对的信任。论根骨资质,池煦也绝不差于秦休,人品更是强上不知多少。乐令不知不觉将这两人比较了一番,连驭剑飞行都有些心不在焉。好在有池煦在前面引路,一路又按着他的肩头没容他掉队,不然这半天发呆下来,早就撞上正细细搜寻他们的朱绂等人了。直到一名金丹傀儡几乎撞上他们,池煦一把将他拉到身旁,按低剑光避到谷里,乐令才回过神业,低叹了一声:“师兄这一步走错了,咱们应当趁着敌人分开,先拾掇了这个落单的。这里的男修皆是太华宗那时那种傀儡,没有灵智,只要不是元神修士,咱们两人对付一个易如反掌。”池煦却只包容地笑了笑,并不提方才他走神到不知往哪飞的事,只问起了眼下的情势:“这些人都是傀儡?那几名女子中,莫非有鬼道女修?宋崇明也曾经历了太华宗那场大劫,就为了与你有过一点嫌隙,竟不惜引了那种邪物相助……”他眼中怒火一点点燃烧起来,将眼前的事和当初景虚真人之死联系到了一处,不只是对那几名女修和傀儡,更是对宋崇明生出一股强烈的愤恨。他已是明性峰真人云铮的亲传弟子,不仅暗地谋划杀害同门,甚至勾结这些害人不浅的邪物,将他们弄到这常有凡人和修士往来的地方,也不知已害死多少无辜了!若说方才他还升起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