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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花纹极其相似。穆狄走上前,向何宁伸出了手,蓝色的双眼静静看着他,目光却变得有些不同。两人的掌心覆在石门之上,花纹开始发光,随即暗淡,轰然声响在黑暗中传出了很远。石门缓缓沉入地底,石门后的一切,一览无余。空旷,寂静,一座半人高的石台突兀的立在正中,上面是一只精致的木盒,和强盗头子一起逃走的女人正匍匐在石台前,在石门开启后缓缓起身,望向何宁,目光平静。“您来了。”女人的声音依旧沙哑,像食腐鸟的叫声。语气中却不再有一丝恶意,而是带着一种释然与解脱。见到他,骑士们抽出了长刀。女人毫不在意,继续对何宁说道:“我等您很久了。”穆狄示意骑士们留在原地,牵着何宁走进石室。走得越近,何宁耳中听到的声音便越是清晰,站定在石台前,紧盯着木盒,里面似乎有生命在跃动。穆狄握着何宁手的力气突然变大,呼吸的频率也开始加快,他能感觉到,木盒中的东西对他更加重要,仿佛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女人再次伏在地上,长发披散,正对石台,额头触在石板之上,“陛下,米尔斯巫女完成了四百年前立下的誓言。”“誓言?”何宁将目光转向伏在地上的女人,“你是巫女?”“是的。”女人抬起头,“我是米尔斯巫女米雅。遵照祖先立下的誓言,米尔斯世代守候在这里,等待大巫和陛下的继承者到来。”见何宁皱眉,女人继续说道:“四百年前,大巫在阴谋中罹难,赶到巫之城在帝王也死在了背叛者的手中。米尔斯的祖先带着帝王交托的遗物,躲避着背叛者的追杀,来到了荒漠深处。”直觉告诉何宁,女人没有说谎,但有木苏巫女的先例,何宁很难马上相信她。“请您开启木盒。”巫女站起身,躬身后退,“这个木盒,只有大巫与帝王的直系血脉才能开启。“何宁没动,穆狄抬起左手,骑士们立刻冲进来扣住巫女的双臂,将她带出了石室。“不要伤她。”没有片刻的犹豫,一句话脱口而出。何宁愣了一下,这是他本人的意志,还是四百年前大巫的意念?巫女抬起头,表情不再无波,看向何宁,露出了笑容,如莲花绽放一般。双手交握在胸前,深深的弯腰,带着无比的虔诚。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米雅站了许久,任凭骑士们持刀相对,脸上却始终带着笑容。米尔斯是侍奉大巫的巫女,遵照祖先的誓言,世代守候在荒漠的岩山下。用财富聚集起来的强盗不过是掩人耳目,穷凶极恶的强盗聚集在这里,才不会引来窥伺的目光,才能躲开背叛者的追杀。四百年过去了,一代又一代,米尔斯人从不后悔,哪怕背负杀戮无辜者的罪孽,全族只剩下她一人,哪怕聚集起的强盗反客为主,米尔斯的誓言依然不变。米雅抬起头,长久的守候等到了结果,大巫和帝王的继承者终于来到这片荒漠,米尔斯人完成了对亚兰大帝的承诺。背叛者,谋害了大巫,刺杀了帝王的罪人,必将受到人世间最严酷的惩罚!石台前,何宁深吸一口气,掀开了木盒的盖子。瞬间,耀眼的光芒刺痛了他的眼睛,石壁上乍然浮现出一行又一行巫文,地面颤动,沉入地底的石门陡然升起,速度快得骑士们来不及反应,沙尘散去,何宁与穆狄已经被关在了石室里。“这是怎么回事?!说!”一名骑士将长刀抵在米雅的脖颈上,刀锋划破了蜜色的肌肤,流下了鲜红的血。米雅静静的看着石门,灰暗的花纹竟然再次发光,在光芒中,她双手交握,低声呢喃着四百年前流传下的祷文。这是大巫的祝福,米尔斯人的巫女,世代牢记。祷文中带着未知的力量,骑士的刀再也挥不下去。室内,石台上的光芒逐渐减弱,一片巴掌大的金鳞躺在盒中,表面如宝石般光华流转。何宁眼前又浮现出曾在梦中见过的身影,全身沐浴在细雨中,望向天空的帝王。俊美的面容,温和的声音,站在大巫身旁,手中的金色权杖轻轻敲击着掌心,他在说些什么?何宁听不清,只见黑发黑眼的大巫轻轻摇头,看着说话的帝王,笑容里带着一丝无耐。何宁用力闭上双眼,再睁开,异变顿生。木盒中的鳞片化作一道金光,猛然嵌入了穆狄的额前,金发瞬间飞扬,仿若被风吹起的金丝,赤金色的双眼,竖瞳狭长,脸颊上浮起金色的鳞片,与额心那抹金光交相辉映。何宁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现在的穆狄比他更不像人。他只是手变爪子,力气增大,眼前这位几乎是全方位无死角的改变。不过,何宁也不晓得自己脑子里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觉得现在的穆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迷人如此不可思议的想法,让何宁很想撞墙。难不成,异变的不只是爪子,还有审美观?再看一眼,还是觉得迷人。他果然没救了。“那个,你没事吧?”见穆狄只是站着,不动也不出声,石壁上的巫文也不再流动,何宁试探着问道,“意识还清醒吗?知道我是谁吗?”何宁承认,这样问很傻。傻归傻,参考自身经验,该问还是要问。当初在神殿密室中晕倒,醒来后差点给绿蜥一爪子,好在神智恢复得快。穆狄现在的情形,和他经历过的很像。话音落下许久,穆狄也没出声。“晕了?”何宁大着胆子在穆狄眼前挥了挥手,金色的竖瞳一动不动,“真晕了?”下一刻,穆狄突然动了。有力的手扣住何宁的肩膀,一把扯开了上衣的领口,温热的气息覆上颈项,颈侧一阵刺痛,随即是汩汩的吞咽声。何宁顿时一惊,这是作甚?!锋利的指甲暴涨,想给对方一爪子,却被抱得死紧,在穆狄胸前抓个窟窿根本不可能,只能退而求其次,狠狠的抓向了穆狄的背部。刺啦——长袍被扎破,指甲划过穆狄的背部,被浮起的鳞片挡住,发出如金属摩擦般的声响。颈部越来越痛,一股灼热奇异的从尾椎处升起,何宁咬牙,坚信这是失血过多产生的幻觉。“放开!”指甲伤不到对方,只能去扯金色的长发,自始至终,何宁也没想过去攻击穆狄的脖颈,或许在潜意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