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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比我还先知道上面的处理决定?”“……”“谁给你的胆子在这胡说八道的?”一时间里没有人敢大喘气,包括方才还气焰嚣张的王浩。王浩小声道:“是我喝多了……”“这里能是你耍酒疯的地方?”“……”“现在酒醒了吗,要不要我帮你?”他这么一说,让人顿时透身冰寒,王浩立刻说:“对不起,周先生。”“这话不该对我说。”王浩只得转身向着那两人:“对不起。”周翰阳这么一镇,都没人敢看热闹了。恰好晚宴也近尾声,最后的热闹结束,大家便纷纷散去,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了。胡北原还没完全缓过神来。他知道周翰阳是个公正的人,但刚才那么明确的立场,还是令他意外了。他好像,还是维护他的。这想法让他一下子有了种微妙的,心跳加速脸颊发热的,超乎于喜悦的感觉。从酒楼出来,送苏沐上了出租车,胡北原回头的时候,发现不远处有个人影。虽然夜色中不甚清楚,他也一下子明白那是周翰阳。胡北原不由自主地就超青年的位置走去。走近了,青年也觉察到有人,转头看了他一眼。这无任何感情的一眼,却还是让他几乎结巴了。“周……周先生,你还不回家吗?”他早已可以回去的,却还在这里。刻意等着什么似的。也许是在等他?有这可能吗?青年又看了他一眼:“在等人。”胡北原只觉得一颗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青年淡淡地:“我喝了酒,不能开车,在等代驾。”“……”安静了片刻,大概是外套太薄的缘故,胡北原觉得心口被这隆冬深夜的街风吹着,有种难以忍受的凉意,一时间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一阵,他终于再开口:“我和苏沐真的没有什么。”周翰阳看着他,似笑非笑地:“你觉得这句话真的有意义吗?”胡北原这回没有因为这话而止步,还在继续说:“我只是照顾她,从一个朋友的角度,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周翰阳轻轻挥了挥手,赶走苍蝇一般的动作:“你不用和我说这些。”“……”“我看你是想多了吧。”“……”“刚才我给王浩难看,是因为他当众惹事实在招人嫌。你不用过度解读。”“……”“你不会以为我那样做是对你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吧?”“……”周翰阳哈哈笑了两声,这声音里的嘲讽令胡北原满脸通红。“天哪,你是不是以为,因为我喜欢过你,所以我就会无休无止地犯傻?”胡北原难堪地:“……我没有。”周翰阳微笑道:“没有就好。不然我会很困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胡北原惊讶于自己居然还有勇气,或者说,还有脸皮,来继续这对话。“周翰阳……”突然直呼其名,而再不是称之为周先生,似乎令青年有些不舒服,他不悦地皱起眉:“怎么?”“要怎么样,我们才能回到以前那种关系呢?”周翰阳笑道:“啊?哪一种关系?”“……”“难道是,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那种?”胡北原艰难地:“不是那样的。”周翰阳略微讥讽地一笑:“哦?那是什么?”青年始终带着的那种轻蔑的笑容,渐渐地,令他心中那点好不容易燃起的火焰,也无可奈何地濒临熄灭。胡北原只觉得千言万语,都噎在嗓子里,过了半晌,他才能勉强再发出声音。“我只是,最近,很想你。”安静了很久,久得有些过分,以至于他几乎以为对话就到此为止了。周翰阳突然说:“你是我见过,说谎最高明,最面不改色的人。”“……”“奇怪,你不是没谈过恋爱吗?你怎么会这么高明?”“……”“是薛维哲教你的吗?”“……”他无法向他解释。因为他已经不再信任他了。对一个充满怀疑的人而言,什么说辞都是虚假的。周翰阳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你是个很差劲的男人,胡北原。”“……嗯。”“我希望我从来也没有认识过你。”“……”“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胡北原回到家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手脚都已经冰冷,几乎是僵住的,失去知觉的那种冷。他想,大概是因为在风里站得太久了。他又想起周翰阳那恶狠狠的说辞。话都说到这地步了,不知道后面会怎样发展,应该是立刻辞退他?或者逼他自己辞职,连遣散费也没有?没所谓了,这些他其实都不在意了。他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周翰阳那种厌恨到极致的表情,还有说那句话时候的腔调。是的,被人否定,当然滋味是不好的。但他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来得难受。他简直都不知道怎么会,怎么能这么难受。周末过后,周一再去上班的时候,胡北原察觉到了异样。上班时间过去一个多小时了,那间办公室依旧是空的。他没有看到周翰阳。难道是生病了?正揣测着,突然听到有人叫他:“胡北原,何总让你去一趟。”“啊?!”胡北原不由的有点忐忑,不知何总找他是有什么事。毕竟辞退他的话,并不需要何总出面啊。算了,就算辞退,好歹好歹是在年终奖发下来之后才处理,加上他昨晚还抽了个奖金红包,也算是非常的万幸了。见到他的时候,何总的态度倒是算得上温和:“坐吧。”胡北原不太自在地,满腹疑虑地在他对面坐下了。“翰阳调职去东京了。”胡北原猝不及防地,只觉得耳边响了个惊雷,震得他耳膜都嗡嗡作响,一时之间只能目瞪口呆地,望着说话的人。“……”“他推荐你来接任经理的职位。”“……”“这事是比较突然。但他对你评价很高,相信你能胜任。”“……”胡北原耳朵愈发嗡嗡的,以至于后面的话都变得模糊不清。也不重要了。他的怒意是真的。他是真心实意地恨着他。但他终究,没有真正地报复他。胡北原茫然地望着窗外。而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阴天之下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