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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森。瞬时间,室内的温度降了好几度,这次林砚恩并未回避他的视线,倔强地挺起腰杆,迎视回去。陷入一片诡谲的宁静,僵持的局面持续了好一会儿。韩时飞收起目光,道:“过来。”脚板彷佛被钉在地面,林砚恩无法举起脚步。“让我说第二次,后果自行负责。”男人又丢了句。终于,林砚恩迟缓着脚步走了上前。韩时飞的视线落到林砚恩的颈项,勾起唇畔,哼道:“蚊子?怎么没回他这只蚊子可不是只有昨天叮而已,“它”可是每天都压着你吸血呢。”他……他果然听见了!“衣服脱掉。”“这……这里是公司。”林砚恩嗫嚅。男人冷笑反问:“所以呢?”“我……”林砚恩回答不出来,在前来此地时,心里已做了最坏打算,因为他猜不透他与韩时飞之间有什么话可说,两人相处在一起的时间,几乎都是重复同样的事情,若不是为了性爱这种事,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原因。“……我知道了。”一整个下午,林砚恩在男人恣意的顶撞下度过,到了最后,甚至命令他坐在他的身上,主动吞吐性器,摇晃摆动身体。男人在他体内不知射了多少次,后xue里满满都是男人的稠腻液体。激烈的性爱结束后,男人将全身赤裸的他丢在皮革沙发椅上,回头继续处理公事。这样的运动大概是消耗了不少他的体能,林砚恩半眯着眸子,最后抵抗不了睡神的诱惑,阖眼沉沉睡去。韩时飞刚把全部的卷宗审核后,一个抬头,便瞧见他满脸倦容地熟睡着。他卸下伪装的冰冷神情,仔细打量林砚恩。随着一天天过去,对于这家伙,已不似最初所抱持的敌对与仇恨。或者该说,他与林砚恩之间本就无恨。是他将对林诚寿怨入骨髓的恨意转嫁到林砚恩身上,由他承担着韩时飞对林诚寿的波滔怒意。愈是这么细想,那些不该有的怜悯就一点一点地透了上来。但,就算可怜林砚恩那又如何?谁来可怜死去的父亲与母亲,又有谁能来可怜他?韩时飞再度武装起自己的心,让它铁石心肠,让它不具任何情感。“冷……”躺在沙发上的人儿,发出细微的梦呓声,蜷曲身子,缩成一团。韩时飞望着他,拳头来回收放,挣扎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脱下身上的衣装外套,往林砚恩发抖的身体披上。而后,将空调往上调了几度。瞪着睡得一脸安稳的家伙,韩时飞在心里懊恼为何要做出这些事来。待续报复计划24一个月眨眼般便晃了过去。自从开始上班之后,林砚恩方知假日对上班族的重要性。今日逢周休二日,加上昨晚被韩时飞在床上压榨到凌晨两三点,林砚恩张开眼时,已是下午时分。乍见时间,他吓得从床上弹跳下来,以为上班要迟到了,便慌慌忙忙地冲下楼,一下楼瞧见男人气定神闲地坐在客厅翻阅报纸,他这才恍然,原来今日是假日,不需上班。韩时飞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他尴尬以对,“……早安。”韩时飞扯唇,讽刺道:“确实是挺“早”的。”听出他话里的嘲弄,林砚恩羞窘得抬不起头,只好来到饭厅,已过中午时间,桌上自然没有饭菜,倒是摆放几片抹好酱料的吐司,林砚恩拿起,有一口没一口地咀嚼。男人不知何时来到饭厅内,林砚恩解决吐司填饱肚子后,转身打算从冰箱取水,一个回头便瞧见男人站在他身后,他吓了一跳,嘴里喝了一声,拍拍胸前,带着抱怨的语气说:“你你、你干嘛不出声?”人还真是个奇怪的动物,不论处于什么状态下,到最后总会顺应环境,进而习惯。对于林砚恩来说,正是如此。从一开始对男人抱持的深切恐惧,随着近两个月来的相处,对于男人冷漠态度以及扎人般刺痛的视线也渐渐习惯,什么害怕之类的情绪,逐渐消弭。男人对他不礼貌的态度似乎也未表示过什么,淡然地看他了一眼,说道:“十五分钟后,上一趟医院。”医──院?林砚恩睁足了圆眸,不敢相信自己所听闻的。嘴巴开开合合,好半晌才能发出声音:“你、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到医院探望姊姊和爸吗?”“我的话从不重复第二次,信不信由你,十五分钟后我准时出发……”看眼手表,又说:“是十三分钟后。”“我、我要去!等我,我一定准时下来……”林砚恩连忙冲上楼,在有限时间内换了套干净的外出衣着,并将外表打理打理,最后剩馀的两分钟里,脚步紊乱地跑下楼,站定于客厅安适翻报的男人身旁。“我我好了……”他喘息着。男人收起报纸,放置桌面,而后站起身迳自往屋外走,林砚恩亦步亦趋地紧跟在他身后,小陈已停妥轿车伫立车门一旁。“我来开。”韩时飞简明扼要说道,小陈恭敬帮忙开启驾驶座车门,男人安稳坐进车内,林砚恩于一旁看见,担心韩时飞开了就走,连忙也钻进副驾驶座上,拉了安全带扣紧。周遭景物往后倒退着,不知道怎么地,林砚恩的心惶惶着,总觉不安。一向排斥他与家人接触的韩时飞,为何突然大发慈悲允许他们碰面?难道他不怕他把一切都招供出来吗?对于韩时飞此行径的背后目的,他弄不明白。“姊姊她,是不是能出院了?”韩时飞没说话,望了眼后照镜察视后方来车,便旋转方向盘右拐开上笔直的马路。“还是──她的病情状况很不好?”“你是打算从我嘴里套出什么话来吗?劝你省省力气,等会到医院内,由你自己的眼睛找出答案,别再问我。”他直视前方,边说道。他、他是想先做个心理准备……“还有,”韩时飞继续道:“如果你认为把一切事情都告诉林砚妤或林诚寿会对他们的病情有帮助话,你尽管把实情全盘托出,我并不介意。”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林砚恩听不明白。谈话就此中断,林砚恩支撑下巴,凝视窗外街景。到达医院停妥轿车后,跟随韩时飞的脚步上楼。病房与上回入院是同一间,进入病房的前一刻,韩时飞将手里的水果篮塞给林砚恩,并冷声命令他提着。这样的举动令林砚恩不解,但他来不及仔细思考,便被映入眼帘躺在病床上一脸苍白憔悴的林砚妤给深深震慑住,僵住脚步,不敢往前半分。她是谁?眼前骨瘦如材的女人是他的姊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