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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白/all狄】《我心选的他鱼塘人潮拥挤》

    那应当是称得上惊艳的一抹剑光。

    出现时毫无声息,却在一瞬间耀眼而夺目,漂亮利落地化解了这次围击。狄仁杰后退了两步稳住身形,抬手用指腹拭去了嘴角溢出的血痕,在口唇边拉开一道淡红的痕迹。

    视线从身后的余光中还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虞衡司的大司空把手垂了下去,手甲上还有着未散的蓝紫色电流,像是想要做些什么发现不需要后又停了下来。

    ……这事可不应该牵扯到虞衡司。

    狄仁杰收回目光,舌尖抵了抵齿,将口中的血腥味咽了下去,身前的剑客没有回头,在狄仁杰前方半米的位置反手挑了个剑花,口吻轻松愉快:“好久不见,眼下有点狼狈啊。”

    狄仁杰看着李白的背影,捂住了微微渗血的手臂,挑眉间神情少有的有些意外:“唔,多谢。”

    “客气。”李白应了一声,剑锋翻转向外,鲜红的剑穗子随之晃动,他面向那群刺客开口,声音是面对狄仁杰时截然不同的语气,微微泛冷又透着几分不耐:“那么、刚刚都是谁伤了他?”

    剑法好像又精进了不少。

    最后一人倒下时李白将剑归鞘,回头刚想说给你留了活口,结果一个你字刚出口就被狄仁杰的动作截断。

    “你——”

    剑客被狄仁杰捏住了下巴,温热的触感从对方指腹和自己皮肤相接的地方传递了过来,离的太近,近到能看清狄仁杰暗金色的眼瞳。

    李白眨了眨眼,闭上嘴乖乖地任由对方掐着自己下巴仔细打量了半晌,最后狄仁杰有些满意似的松了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举止透着几分轻佻,但语气就像是在夸奖小孩。

    “不错,你这张漂亮脸蛋一点都没伤到。”

    力道丁点都不重,更像是一种调情般的暧昧,狄仁杰俯身去搜刺客身上的物证,遇到还有力气反抗的一个手刀劈地干净利落。

    李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咳了一声视线飘移,问的问题莫名其妙:“要是以后伤到了……你就不喜欢了?”

    狄仁杰笑出了声,感觉自己身上这点伤都好像没有那么疼。但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将搜出来的腰牌在手中抛了几下,对着李白扬了扬下颚:“所以太白还需要保护好这幅相貌,别让狄某喜新厌旧才是。”

    他伸手将腰牌掷了出去,被一直位于身后但未开口的人稳稳接住,狄仁杰道:“至于这些刺客手上为什么有虞衡司的腰牌,还请司空大人明日朝堂上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司空震低头看着手中的腰牌,重量纹样刻字都和虞衡司专有的令牌分毫不差,上面好像还残留着狄仁杰手中未散的温度,但被隔绝在了自己的白铁手甲之外。

    他对狄仁杰反问:“不避着我了?”

    那晚过后先是称病,然后接了本由他负责的能源核心探查去了稷下,辗转几个月才舍得回来。除了朝堂之外看不到什么人影,一切行踪几乎就是在有意躲着司空震。

    狄仁杰动作一顿,他回头冲司空震勾了勾唇角:“我听不懂司空大人的意思。”

    他不喜欢狄仁杰这种笑法。

    司空震想,就像是回到了几年前他们初见的时候,对他过于恭敬疏离,显得有几分……虚伪。

    他行事向来雷厉风行,也不喜欢过多地踌躇犹豫,但对狄仁杰总会无意识的顾虑颇多。

    虞衡司的大司空和天下第一的剑客视线交错,剑客率先收回了眼,他无意似的搭上了狄仁杰的肩,把人往自己怀里的方向带了带“天色已晚,怀英给我安排住处了么?”

    狄仁杰嗯了一声:“明知故问?”

    司空震也收回了视线,他看着掌中的腰牌,似乎听到了腰牌被挤压时木质纤维发生断裂产生的轻微声响。

    他在喉间缓缓咀嚼着李白对狄仁杰的称呼。

    怀、英。

    “你这次来是干什么的?”

    狄仁杰问的时候他已经被剥了大半的衣裳,朱红的官服被褪到了手肘,倚在床榻上时颇有几分任人采撷的意味。

    “……弄个擂台比武?”李白捉摸了一番,在狄仁杰的手摸到他领口时反握住了对方手腕,语气无奈,“先处理一下你的伤行不行?”

    狄仁杰只能任由李白握着,微凉的药膏被小心地涂在血液已经半凝的刀口上,他道:“又不深。”

    又来了兴趣,继续问道:“比武招亲?”

    “深不深的不提,放着不管我看着心疼不行么?”李白笑了一声,他给狄仁杰包扎好,把人半压在床上时手已经摸到了对方的腰,“要是你愿意上去,变成比武招亲也未尝不可。”

    剑客吻上狄仁杰的眼睫,撩拨之下那里已经有层朦胧情色,呼吸湿软偶尔夹杂着几分闷哼,李白吻着狄仁杰脖颈,一路向下衔住块皮肤轻咬。

    ——可惜,你不愿意。

    在舔吻到胸膛时能听到狄仁杰泄出几声好听的低吟,泛着几丝的暗哑,手指抚摸着李白的后脑,腿轻车熟路地缠上了他的腰。

    但没有喜欢。

    执剑的手被用来抚弄他人性器,缓缓地亵玩轻揉,在空气中多了份麝香气味时停了下来。

    李白又去吻狄仁杰的唇,断断续续的亲吻时狄仁杰的大腿有几分暗示性的抵了抵他勃起的欲望,李白听见对方问:“不进来吗?”

    “是啊,毕竟你今天挺累的,应该早点休息。”

    他把人搂在了怀里,手掌抚摸过狄仁杰光裸的脊骨,两人不着寸缕,肢体贴合间皮肤直接相触。

    李白很早就发现狄仁杰很喜欢直接接触,有的时候比起性事,单纯的相拥而眠更讨对方喜欢,睡着了的狄仁杰会无意识的挤进他怀里,手臂搂着他的腰呼吸绵长。

    所以他也会想……

    狄仁杰对待别人也是这样吗?

    别人又应该被划分为什么……?

    床伴?那么自己也只是个床伴吗?

    李白毫无睡意,他听着狄仁杰的呼吸声,伸手捉了对方一缕发在指尖绕着玩,越想越不是滋味……毕竟,谁都想做特殊的那一个。

    最后他叹了口气,指腹摸着狄仁杰后颈,有些泄愤似的在对方左侧脸颊轻咬了一口。

    狄仁杰说错了一件事。

    第二日是休沐的日子,并不需要上朝,半梦半醒间他搂紧了怀里的人,感觉有什么炽热的东西抵在腰间,睁眼时看见一方漂亮白皙的锁骨。

    狄仁杰张口咬了上去。

    李白嘶了一声,指节半搭在对方颈后耳侧,轻揉着狄仁杰耳骨,声音带着未醒的哑:“……做什么?”

    狄仁杰跨坐在了他腰间,双手撑在他肩侧,起身时舔唇能看到湿软红润的舌尖,半眯着眼想了想有几分打趣似的:“白日宣yin?”

    那是一种新奇而刺激的感官。

    李白看着狄仁杰抿了一半口温热的水,然后半跪在他面前含了进去。

    他抹开了对方唇边的白浊,执剑的手有着一层薄茧,李白笑起来时眉眼微弯,把人拥在怀里去啄吻对方的耳角,含糊不清的问:“最近心情不好?”

    狄仁杰道:“一般。”

    那就是很差了。

    李白下了定论,他看着狄仁杰拿一杯新茶漱了口,想说什么时门外有人禀报说有人来访。狄仁杰穿衣服的手顿了一下,飞快地思索了一番到底有谁会不长眼来访他的宅邸,一边让小厮把人带进来。

    先出去的是李白。

    剑客领口从来不像狄仁杰系的那般规整,任由大半的胸口露在外边,李白举止透着几分懒散的餍足意味,在关门时便注意到了来访的人是谁。

    昨夜那个人。

    男人身形高大,面容刚毅,见到他时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神情,颇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模样。

    李白挑眉,他握着剑抱臂,呵了一声:“他还未洗漱完,见客还要烦请等些时候。”

    司空震看着李白,剑客与他对视毫无异色,但不管是刚从狄仁杰卧房出来还是那副装腔作势的态度……亦或是对方锁骨处几块暧昧的深红痕迹,角角落落都充斥着碍眼的意味。

    他问:“你和狄仁杰是什么关系?”

    李白反问,他尾音咬的轻而稳:“与你……何干?”

    狄仁杰跟司空震关系称得上微妙。

    早朝时很多人都看见他们争锋相对过,红衣少卿和虞衡司大司空抱臂相峙,搭在手肘处的指尖白皙,抿着嘴角发出一声极不耐的轻啧。

    尚武还是尚文,怀柔还是施威,两人在对周边邻国意见相左的厉害。

    不过明面上都还算过得去,顶多算得上不对付,到底还从没呛起来。

    一些人总感觉狄仁杰有好几次似乎都想骂什么,在看见司空震后深吸了口气又强行压了下去。

    但明明又应该是司空震让着对方,正二品的虞衡司大司空对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驳回对方意见但凭一个官职就可,却愿意和对方心平气和的讨论。

    但两人都清楚,他们谁都说服不了彼此,也改变不了对方。

    止戈为武。

    司空震曾对狄仁杰说过,他强调:止戈唯武。

    狄仁杰是个杀伐果断的人。

    虽然很多时候对方在情事上颇有些……放浪。

    但司空震知道,杀伐果断这是对狄仁杰自己而言,对方不介意自己手上染血,就好像只有对方染上的血越多,就能让身边的人更干净一些。

    在两人还不算相熟时,司空震在夜间见过一次对方处理‘不干净’的事儿。

    “你那么厌恶那些人,跟他们斗了这么久,最终却变成了和他们一样的样子。”

    虞衡司的大司空对阴影处的锦衣卫这么说道,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擦着刀,绢布慢慢擦拭过刀锋上未凝的血液,让这柄刀重新露出亮白锋利的色泽。

    他向前阴影处走了两步,离那边昏暗血腥的地方不足半米,影子已经和其中相融。司空震神色不变,声音低沉继续道:“这世间没有任何理想值得以这样作为代价。”

    阴影里的人嗤笑出了声。

    司空震皱眉,在他抬步想要继续走近时狄仁杰开口。

    “别动。”对方开口,阴影里的人活动了下手腕,“我这儿太暗了,别过来。”

    那抹亮白的刀锋收进了鞘,狄仁杰揉了揉脖颈扯到新的伤口嘶了一声,强迫自己站了起来:“我会自己出来找你。”

    从暗处走出的人神色一如既往带着几分懒散,眉眼低垂时一副困倦模样,但抬眼时眸光暗金,清明而锋利。他的身上带伤,脸色因为失血而显得有几分苍白。

    “我成了什么样的人?”

    狄仁杰反问:“一个见不得光的人?”

    “天下都知道长安的大司空在核心暴动之下守护了长安,并且会一直守护长安。”

    “天下都知道长城的将士骁勇忠国,在边关宁死不退固守每寸山河!”

    “天下都知道河洛下的大唐是盛世、是王朝、是唯一一个魔种和人和平共处之地——”

    没人知道律法是由谁修整,没人在意盘结的世族由谁铲除,没人关心那些阴私勾当为什么销声匿迹。

    他回身时身后空无一人,走在繁华之中看着百姓为大唐的英雄献上欢呼,却无人识得他。

    但狄仁杰不在乎。

    “我让每个英雄的名号可以响彻大陆,他们的事迹被允许传唱,他们的功绩能被真实记载于史册之中……我这样的人?”狄仁杰抬手,他处于阴暗的交界处,月光映照在他伸出的掌心之上,未凝的血渍在他指缝处滴落。

    “因为有我这样的人,才能让更多的人不用像我这样,能干干净净站在光下。”狄仁杰看向司空震,他抬手拽住了司空震的领口,身形有几分踉跄,但眼神锋利漂亮。

    那是狄仁杰第一次对着司空震展露出自己外露的负面情绪,好像是圆滑世故的躯壳被什么撬开了一丝缝隙,露出不堪暴戾的内里。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般的、指骨用力时绷紧泛白,和司空震双目相对时冷嗤:“你身为既得利益者、少他妈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对我的行事指手画脚!”

    他的胸口起伏着,脸色苍白但唇上却泛着一层薄红,松手时不受控制的倒退了两步,身形踉跄。

    狄仁杰捂着口不受控制的低咳,指缝间溢出几缕血痕。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恍惚,他空着的手下意识想要抓住什么稳住身形,好像是碰到了什么,但又好像依旧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司空震握住了狄仁杰的手腕,让对方倒下时勉强有几步作为缓冲,有这几步也让人倒进了自己怀里。

    他没有说话,只是习惯性皱着眉,看来对方不仅是外伤,内里也被损耗了不少。

    狄仁杰从未在他面前这样过,平日里对他疏离多于尊重,私下遇见时也不过一声再寻常不过的尊称。但并不真实,司空震能感觉到狄仁杰对他态度微妙,这是司空震第一次见到狄仁杰失控,也是唯一一次。

    掌心的手腕细瘦,食指微动便能摸到狄仁杰皮肤包裹着的骨骼,微微用力便能将人轻松打横抱起……司空震顿了一下,他避开了对方身上的伤处,但两人眼下这副姿态似乎也并不像是同僚之间应有的。

    也就是这时,司空震发现狄仁杰身量远比他印象里单薄,青年侧脸倚在他肩上,呼吸轻而浅,吹拂在司空震颈间。

    在把人带回去再找好了医官问诊煎药,司空震才有心思环顾了狄仁杰的居处一圈,发现对方有的东西少的可怜,就好像对方并不是将这里当做长久的住所,而只是借宿一般。

    过于简洁和清冷,唯一面前有些色彩的居然是狄仁杰笔洗旁的一块玉镇,像是随手压在了层层宣纸之上,上好的羊脂玉雕琢着精致的暗纹,偏偏尾端被人穿孔系了截流苏。

    赤色的流苏过于鲜艳,像极了某个剑客的喜好。

    不伦不类。

    司空震这么评价,他的视线在那方镇纸上停留了一段时间,究竟想了什么或许连自己都捉摸不清。

    ——这不像是狄仁杰会有的东西,但闲暇时应被对方拿在手里把玩摩挲过,将玉石温养的色泽油润。

    虞衡司的大司空这时才想起自己所在的地方最擅长制作些机关玩物……他手里好像有副十二骰,足够的灵巧精致。

    ……很适合,赠人。

    狄仁杰醒时已经到了第二日,床边的小案上一碗汤药还冒着热气,他感觉那漆黑的颜色真的是十分狰狞。身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狄仁杰伸手医布摸着腰腹上的伤,起身时靠在床头单手撑着额揉了揉眉心。

    好烦。

    因为需要处理的伤处不少,狄仁杰上衣被剥的干净,裸露的皮肤触到空气泛着点凉。

    狄仁杰简单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估摸着必须得安分几天……

    啧。他的手无意识摸着盖在腰腹以下薄被的缎面,想要强行压下心底那轻微的焦躁和烦郁——

    想找人上床。

    司空震进来时看见的便是狄仁杰因为常年不见光而比常人白皙些的上身,他下意识错开了视线,便听狄仁杰呵了一声。

    受惯了伤的人盯着司空震看了几秒,好像懒得再在对方面前装出一副恭敬温和的模样,揉了揉脖颈语气多有不恭:“昨夜真是劳烦司空大人了。”

    “无事。”司空震坐在了床边,从对方脸上看出了几分狐疑,他见到了狄仁杰比往日更真实鲜活的模样,这个认知让司空震心情有几分不错,他继续道,“我昨夜并非是对你行事有什么看法或偏见。”

    “我在朔城时就听闻过你的名字。”司空震道,“与你现在……并不相似。”

    “没有朔城。”狄仁杰侧头轻笑了一声,他并不在意司空震口中过去的自己,只是道,“一切痕迹是我亲手销毁的,我不允许任何人提起国公府长孙,其中也包括大人您。”

    所以。

    他和他之间到底算什么?

    司空震偶尔也会思考这个问题,虞衡司的大司空坐在高位闭目思索,机关鸟送来新的信息,虞衡司内机关繁多,每个齿轮运作的都严丝合缝。司空震对机关并不熟悉,他没时间去研究那么复杂繁琐的制作流程。

    他自认对狄仁杰算得上熟悉,却看不透这个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狄仁杰与许多人暧昧不清,他只沉溺于身体上的一晌贪欢,却吝啬的不肯交付处丁点感情。

    他也曾躺在自己身下,温驯向自己打开身体,将他的指节舔舐地湿润。

    再见时对司空震的态度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没有尴尬无措,也没有丝毫腼腆,就像是两人不过是曾饮过一盏淡而无味的清茶。

    “他心里能有家国天下,却装不下任何人。”司空震说,他看着眼前这个入了长安的不速之客,声音低沉,“我在他心里算的了什么?”

    李白没有说话,两个人都是聪明人,自然也明白说的是什么意思。

    剑客哂笑了一声,好像并不在意,他向厅外走去,两人擦肩而过时听见司空震继续道——

    “而你,又算得了什么?”

    剑客的喉间发出一声轻啧,侧身看向司空震,眼中有什么锋利的情绪一闪而过。他握剑的手半抬,手腕几乎未动,剑却出鞘半分,露出银白的光泽。

    这副模样可一点也不像潇洒恣意的剑仙,倒更像是被戳破了心事而不忿的稚子。

    两人间气氛称得上怪异,有什么在平静的表面下隐隐预发,只消一点火信便能卷席吞噬一切。

    打破这一切的是推门的声音,狄仁杰半倚着门框,打了个哈欠。

    处于漩涡中心的人对此浑然不觉,他看着两人,声音泛着点被使用后的哑,他问道:“你们在我这儿做什么呢?”

    “与你有事相谈。”

    “公事还是私事?”

    “二者皆有。”

    ……

    jian细的排查安排告一段落,狄仁杰问道:“那么,私事是什么?”

    司空震问:“我们现在是什么?”

    狄仁杰动作顿了一下,他拿茶壶给两人续了半杯茶水,口吻轻松:“司空大人觉得是什么?”

    狄仁杰问:“床伴?”

    司空震道:“我并不想要这个身份。”

    “朋友?”红衣少卿指腹摸着瓷杯边缘,他道:“我朋友可比床伴要少的。”

    “我也不想要。”

    狄仁杰笑出了声,他有些无奈似的揉着额角,拿起了自己的茶盏,微微倾泻将自己的茶水慢慢倒入司空震杯中。

    “那你想要什么?”狄仁杰问,他抬眼看向司空震时半敛着眼,透出几分刻薄而残忍的漂亮,“司空大人,恕我直言……您不能要我这儿没有的东西。”

    最后一线茶水倾入,溢过了司空震的茶盏,浅色的茶汤顺着边沿滴落。

    狄仁杰将手中的茶盏轻磕在了桌面,伸手引路的动作毫无迟疑:“茶满,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