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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感到有什么要来,在这喧闹人群外安静的一隅。周望抬起头,张口轻轻唱:“门打开又关上灯亮过又灭来来回回你伫守后离去不给我眨眼的时间我很少想起你零碎的间隙像注视浴缸的漩涡剃须时割破下巴我很少想起你灰落下又扬起火烧过又熄反反复复关于你的事情我知道我错的太过我一直在想你时间都是你像灵魂的脐带它连接胸腔缠过我的咽喉我想呼吸你直到门再次打开”周望停下来,看向哥哥,周瞭听得入神,脸上被摇摆的火光照着,他张开嘴,正要说什么,远处的人群却散了,陶陶飞奔过来,往篝火边一屁股坐下来,大口喘着气打开一罐啤酒,咕嘟咕嘟灌几口,一抹嘴,跳过来抓住周瞭:“小周哥我跟你说你没过来看真是太可惜了,你问江秦,那叫一个爽!”罢了又去拉周望的胳膊:“周望你今天既然来了,必须噪!来来来,我给你机会,跟负责人商量商量,全唱完了你上去来一首,重回弹壳儿!!!”弹壳儿是乐队名字,陶陶完全沉浸在自嗨中,根本没发现那两兄弟的气场不对。周望放下吉他,说:“我去买点吃的。”推开陶陶的手就走了。周瞭伸出手往火堆凑近些。凌晨一点的时候公园里才渐渐静下来,阮圆他们演出挺累,没洗漱钻帐篷里呼呼大睡了,陶陶毕竟是女孩子,睡之前还拿了瓶水去洗脸,回来的时候见周瞭还坐在篝火边,就凑过来和他说话:“小周哥,周望去哪儿了?”周瞭没答,她伸手戳了戳对方肩膀。“哦,他去整理帐篷。”周瞭看上去神情有些恍惚,陶陶觉得奇怪:“小周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没。”他裹着毯子站起身,低头对陶陶笑笑:“没过去看你唱歌真抱歉,下次你们演出还叫我啊,我买票去看。”陶陶笑着说好,眼珠转了转,又问:“周望他订婚了是吧,我都快不记得那姑娘长啥样了,小周哥见过没?好看吗?”“我也不记得了。”陶陶站起身,叹口气:“小周哥你别以为我还惦记着周望,我跟江秦都四年了,年底要领证的,我就问一问。”她说,一边捏了捏手上的空瓶子:“我就是觉得奇怪,周望还真的跟女人订婚了……”周瞭没听清她的嘀咕,陶陶就朝他挥挥手:“小周哥你待会儿帐篷给我留个缝,我拿两个充好的电热水袋来给你们。”然后就跑开了。他一个人裹着毯子找着他和弟弟的那顶帐篷,周望也正好铺好了床垫和被子,帐篷里摆着盏应急灯,周望回过头来。两人沉默无语地对视了一会儿,又都同时别开目光。“进来睡吧,也没出汗,就别洗漱了,刷过牙没?我这有木糖醇。”周瞭点点头:“刷过了。”周瞭弯腰钻进帐篷,把外套脱了叠好放在一边,合衣躺下,周望刚要拉上帐篷拉链,周瞭喊他:“待会儿陶陶要拿热水袋来,给她留个缝。”于是周望收回手,也躺了下来。帐篷外的光从开口漏进一道,正好切在两人身体的中间。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几句歌声,大概是还有睡不着的年轻人,是首温柔的歌,唱的都是情话。“小望。”周瞭开口,那声音在夜晚清晰得把他吓了一跳,身体绷紧了,侧躺着不敢动。“怎么了?”身后的周望似乎也没动,与他背对着背。“你晚上唱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他等了很久,周望才说:“我不知道……没有想过名字。”这个答案让他觉得失望,不知道为什么,不由自主地就翻过身去,伸手抓了周望的衣服:“我……”“小周哥,睡了没?”陶陶的声音从帐篷外传来,周瞭才惊觉般收回手,连忙坐起身,掀开帐篷:“还没睡。”“喏,热水袋。”“谢谢你。”“不用~我走了啊,明天叫你们起床。”周瞭拉上拉链,重新躺回去,这次谁都没再开口继续刚才的话题,过了好久,帐篷里两人的呼吸声却都非常清晰,谁都没睡着。毫无预兆地,周望突然坐起身,周瞭感觉到弟弟的目光在自己背上下凿一般盯着,然后凑近过来,伸出手臂撑在自己身旁。周瞭没有动,虽然他感觉到自己在发抖。小望弯曲手臂,朝他俯下’身,在他闭紧的眼皮上落下一个吻。他猛地睁开眼睛。黑暗里谁也看不见谁,周望的呼吸急促,渐渐平复下来,本来像是要沿着脸颊逡巡的嘴唇却离开了周瞭。“哥哥,我不记得那首歌的名字了。”“本来有名字的,可我不记得了。”周瞭仰躺着,感觉有什么东西滴到了脸上,是热的,须臾便凉了。“晚安。”周望最后在黑暗中说。---------------------谢谢回帖的姑娘们放假仍旧好忙啊容我缓更一下(>﹏<。)~第36章[旧线]段沂源伸手接过咖啡杯,在托碟下面压上一张纸币,然后站起身离开。他身后的吴锦呆坐在原地,半晌才靠回椅背,从西服内袋里掏出烟来点了一支。段沂源这趟来X市,明面上是讲公事出差,顺便与各位法界人士叙旧一聚,特地叫了吴锦,在饭局上吴锦就觉出不对劲来,还安慰自己是心虚所致,但保险起见,仍旧发了短信询问周望,没收到回复。饭后段沂源单独约他见面,无关紧要的客套话说了些,然后给他递了个文件袋。那戴着无框眼镜形容温俊的男人就坐在他对面,用眼神示意他看那牛皮纸袋里都装了什么,然后若无其事地端起咖啡呷了一口。吴锦开了文件袋看了,那里头几张简单的合同纸,是份保密协议,是几年前他办的一桩案子,他是原告的律师,但是收了被告的钱,把官司崴了。被告是个还有些背景的人物,那场官司成为他仕途的转折点,而这份协议是他要求被告签的,不知道怎么会到段沂源手上。“这只是一部分,我希望现在拿出来还来得及,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而言。”段沂源最后这么对他说。而让吴锦律师陷入目前这种糟糕状况的起因,恐怕要从四年前说起。四年前他接手百里家委托的案子,帮一个未满20的年轻人摆脱杀人罪,这个案子必须做好,因为到时候百里家给他的回报不仅仅是金钱。所以他花了很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