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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下阵来。“这真是天下第一新鲜事,当官的哪个不想升官,武将哪有不贪权的?时彦,你说对不对?”冯时彦道:“我不是官,我不知道。也许,他要的不是这些。”林子翰泄气地坐到椅子上,问:“那是什么?”冯时彦一怔,别过头去:“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算了,我也不想再求这个人。”从山上回来,最爱闹脾气的澹台仪隆就眉头紧锁地坐在那里不说话,让一向深知他的林子翰吃惊不已。这时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更让林子翰大惊失色:“易将军是咱们现在唯一的出路,王爷可不能意气用事。”“你不知道……”澹台仪隆“噌”的站起来,双手挥舞几下,想说什么,最终叹了口气,狠狠地道,“总之,我看了这人就讨厌!”自从见到了这个易无痕,很多年前不愿提起的往事又被翻了出来,虽然澹台仪隆天性凉薄,但也知道当年的事很不光彩,从来不愿去想。猛然间冒出这么一个人来,他心里就像吞了一颗死苍蝇,又厌恶又害怕,真是不想跟这人扯上关联。林子翰只道他脾气发作,根本不理,一心想着笼络易无痕的方法:“看他的样子,绝非爱财之人。再说,当上辅臣之后荣华富贵自然享之不尽,他不会不明白。那他想要什么?大千世界,他总会有一好,不然早去当和尚了。男人,男人最爱的都是什么呢……”忽然,他眼睛一亮,拍掌道:“我知道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位将军方值盛年,又久在边关,想必身边最缺一位温柔解语的红颜知己!王爷,咱们就这么办,把京城里最美丽最有才情姑娘都请来,各施手段,我就不信,不能让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咦,王爷,你脸怎么红了?”澹台仪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一红,没想到被抓了个正着,老羞成怒道:“我什么时候脸红了?我也不管了,就照你说的办吧。”一甩袖子,进内堂了。林子翰一脸莫名其妙,拉着冯时彦:“时彦,你说,今天王爷是不是很怪?从山回来就是这样。时彦?我说话呢。”冯时彦愣了一下,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道:“我还有事要办,我先去了。”林子翰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内堂,一摊手:“我说错了,是两个人都很怪!”永宁王邀宴,地点设在城最偏僻的馆娃阁,既然已经挑明了身份,又是林子翰亲自送的帖子,易无痕再怎么不通情理也不好拒绝。澹台仪隆本不想去。那天之后,他就着人把当年周家的情况和这位易将军的身世查了一遍,可惜,得到的结果并不比他知道的多,也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易无痕和周家有关系。越是这样,澹台仪隆心里越不安,隐隐觉得不对劲儿,又说不出什么。如果可以,他真是一辈子不想跟这姓易的有往来,可帖子是林子翰以他的名义发出去的,他这个主人翁不去怎么说得通?一行人很早就到了馆娃阁,然后就翘首盼望,终于到了约定时分,有一辆素净的马车缓缓而来。“是他吗?”“应该是吧。”澹台仪隆撇起了嘴:“他不是武将吗?有马不骑坐车,真新鲜。”“也许是为了掩人耳目吧。”眼看马车到了近前,车夫停车,车帘一挑,先跳下一个青衣小环来,然后才是易无痕。林子翰连忙拉着澹台仪隆迎了上去,他注意到,这位平南将军落地不稳,似乎一只脚微微的有些跛。易无痕下了马,并没有直接过去,转身又从车中扶下一个女子。这一下大出众人意料,林子翰拱手道:“将军真是信人,如约而来,分毫不差,只是……这位是……”易无痕微微一笑:“王爷,林大人,引见一下,这是贱内冯氏。阿舍,来拜见王爷。”二十四什么?林子翰当场傻了眼,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成亲了。”易无痕双眉一轩:“无痕已经过了适婚之年,有房妻室也是理所当然,没什么好惊讶的吧?”“是是是,只是我从没听说过将军已然娶亲,有些大惊小怪了。”“那也没什么。贱内一直倾慕馆娃阁的菊花名品,所以微臣听说王爷在这里设宴,就冒昧把她也带了来,料来王爷不会介意的。”澹台仪隆硬着头皮道:“不介意,不介意。”狠狠瞪了林子翰一眼,心想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林子翰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这易将军不仅娶了亲,还把娘子也带了来?如今这美人计可怎么摆?总不成让一干女子当着人家夫人的面勾引她夫君吧?这一下变故陡生,让永宁王府众人始料不及,尴尬之余不免手忙脚乱。澹台仪隆心里有气,酒席宴上话也不多一句。直苦了林子翰,既要安抚这头,又不能冷落了那头,忙得焦头烂额。他冷眼旁观,发现这将军夫人虽然不甚美貌,但易无痕对她却非常宠爱,添酒夹菜,照顾得无微不至。想要让他被美色迷惑,谈何容易!那些辛苦找来的绝代佳人,只好塞在后院让她们发霉去吧。林子翰有些哀怨地想,这事还不算完,回去还要安抚他那暴躁的主子呢,瞧那脸色青的!“我再也不信你这狗头军师的话了!”澹台仪隆觉得自己有生以来从没这样丢过人!他,皇上最宠爱的八皇子、永宁王,打从出世,只有别人讨好他,几曾这般费尽心机的去巴结别人?更别说人家还不领情了。“我已经打听好了,明天太子要到京畿巡查,不在宫里。父皇身边的王公公是站在我这边的,我让时彦联络好他,由他带着我偷偷进宫去见父皇。只要能见到父皇,一切就好办了。哎,你怎么不说话呀?紧锁个眉头,难道有什么不妥吗?”林子翰摇头道:“不是我扫王爷的兴,恐怕就是见着了皇上,也无济于事。”“怎么说?”“皇上病重这些日子,里里外外都由太子把持,宫中多半都是太子的亲信,更别说禁卫军也都听太子的调遣……”澹台仪隆脸色一白:“你是说……父皇已经被他架空了?”“很有可能。”澹台仪隆腿一软,坐倒在椅上,半晌,摇头道:“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去见见父皇。”其实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澹台仪隆心里很明白,他只是不愿相信而已。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