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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生了。由于果然是个大胖小子,而且戚如烟还平安顺产,萧谨着人来报喜的时候,除去送了必须的各种吉祥食礼之外,又给了她两斛珍珠。这使戚缭缭觉得日后还是可以没事儿多拍拍马屁,毕竟拍马屁赚钱一本万利!戚缭缭给孩子做了两身小衣服,戚如烟很高兴,又佯嗔她,说不指望她做什么针线,只要好好地就行了。跟荣杜两家的官司当然惊动了郡王府。那日校场上萧谨父子就在皇帝旁边控诉杜襄。下晌萧谨又进宫去求见了皇帝,而因为靖宁侯他们下手力道很够,他怕说多了造成反效果,也就按下了。戚如烟没那么快平气,只是翌日听说有了那样的结果,才又气解了几分。“可算出息了点了。”她掠着戚缭缭的头发说,“就得这样,人家算计过来了怎么能不还回去?“有些人就是这样,没招她没惹她,打你一巴掌还恨不得你把另一边脸再伸过去让她打一回才甘心!“这种人,你不还她三五十个巴掌,她学不了乖!”☆、第197章心中的人……天晴的时候他们四人组依旧一道走街串巷地找乐子,“戚缭缭”的人生似乎永远不会寂寞。不必再定时去往镇北王府学擒拿,也让她的时间变得自由和宽裕起来。由于学了半年的鞑靼话已有大成,近期黄隽便开始教她更深层次的地理风貌与北地习俗。为了教她这位求知若渴的戚姑娘,黄隽自己也免不了需要补充学识。半年前他还只是四夷馆里的最不起眼的小官,可是上个月因为几封与北真国的往来书信译作得极好,便又提了个一官半职。戚缭缭也觉得燕棠在躲着她。因为自屯营里回来她就没听说他在坊间晃过。这对于同住在一个坊间的邻居来说,个把月的时间都不曾露面实在有些难得。刻板又处处看不惯她的燕棠最终会看上离经叛道的她,完全出乎她意料。她略有无奈,男女之间除血缘之外的任何交情一旦扯上奔着某种目的关系去,似乎总不能长久。……十月中这场雨就带着些微寒意了。上课时顾先生交代大伙准备些颜料,明日到学堂学丹青。程如娴没有颜料,放了学,她便提议大伙一起去街口的笔墨铺子看看。戚缭缭也去了,去的时候还只有微微毛毛雨,回来的路上雨势却大起来。秋雨浇不灭少女们活泼热情的心,几个人开心地走到就近的点心铺子屋檐下避雨。点心铺子是间老作坊,门脸儿不大,临街的一面墙三分作门口,余下七分墙上又开了个三尺见方的窗口做买卖。燕棠刚刚让店家挑了几样叶太妃爱吃的点心称了,就透过窗口见到了一字儿排开站在屋檐下叽叽喳喳的姑娘们。戚缭缭站在左起第二,换上了厚夹衣的她看起来比前阵子要软乎了些,但仍是红艳艳地耀眼。檐下雨丝被天光染成银色,在她前方拼成帘幕,她绯红的身影,更夺目了。程如娴不减兴致地望着雨幕:“要是这个时候有个我心目中的美少年带着伞来接我就好了!”邢小薇哈哈笑话她。但末了她也道:“不能只长得好,还要温柔细心啊,能一点雨也不让你沾上的那种!“然后还要有绝世武功,过人的本事,能挟着你飞掠在这燕京城屋顶上,又帅气又威风!”“不不!若是我,我就不喜欢他是个武将了,我希望他是个才华横溢的大才子!“他出口成章,会做很多诗!这种秋风秋雨的天气,多适合共撑着一把伞,在雨中漫步啊!”程如雅不甘落后地说。叽叽喳喳的声音很快驱散了秋雨带来的烦闷。店里伙计们也悄悄地露出微笑来。店家见燕棠看着窗外没动,以为有所打搅。无奈却又要靠着坊内这些勋贵谋生,无法驱逐,也只能歉意地冲他笑笑。燕棠收回目光,捏着盘子里的核桃仁没动。他已经有近两个月没见过戚缭缭,本来是忙,但自上次苏慎慈来找他,跟他说了她背后的那番心思之后,除了忙之外,他又还多出几分踟蹰来。戚缭缭的话——她说不需要他,她是不需要他还是不需要任何男人?她还说儿女情长不值得付出,她为什么这么说?他跟苏慎慈一样,也听不懂,但莫名能听出那番话背后的孤清。本来他以为她只是女儿家心性,娇气,拿矫,对他或还有不满,所以拒绝。但显然不是。如果她是不需要他,那么她……“缭缭心中的那个人又是什么样子?”窗外的讨论还没有止歇,邢小薇又问起来。戚缭缭耸肩:“没有。”“为什么没有?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吗?”戚缭缭微哂:“这又不是像穿衣吃饭一样,我必须想不可。”姑娘们觉得她真没劲,但很快又沉浸在自己的小梦想里。戚缭缭也就听着她们瞎唠,毕竟对于她这种“老人”来说,听听小姑娘们的梦总比听街头泼妇数落自家汉子又去赌坊里地输钱喝花酒要好。姑娘们叽叽喳喳,很快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燕棠捏着核桃仁,眉头又皱起来。她说儿女情长不必须,显然不是只针对他,只是不需要他了,这确实令他高兴。但她在拒绝他的时候说的话,还有她跟苏慎慈说的话,那都不是他眼里的她。他直觉地不喜欢那样的她。他喜欢她的果断坚毅,也喜欢她洒脱豁达,更喜欢她不经意时流露出来的通透和睿智,尤其是她的快乐热情!但他唯独不喜欢她有着那样孤清的一面。那使他觉得她仿佛在抗拒着什么,在向什么而低头,她那样的人,他找不出她有需要低头的理由。或者,他舍不得她低头……可是正如她自己说的,戚家能给她想要的,戚家给不了的,她自己也能争取。儿女情长是七情六欲里最不值得人付出的这句话也是她说的。她莫非付出过?他不敢想。见,当然还是要见的。可他却不知道该把心情调整到什么样的状态去见。在陡然偶遇的现在,她说对心中那个人的幻想,并不像穿衣吃饭那样必需。他从来不知道,她对于人生的要求,竟然低到这个程度。他原先也不曾觉得这些事有多么重要,可那是因为他从来不知它能让人多么振奋,多么愉悦。然而她不是。她是意兴阑珊,是好像面对着一盘吃腻了的点心,有着看透的烦腻和无所谓。是只要余生安稳,便别无所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