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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画画?”“消遣而已,哪里真有那天赋?”许灵莺略显殷勤地把盘子挪开,又把自己的几幅画推到桌面上来。戚缭缭知道她是恨不得话题就此转开,也不打算再问。……燕棠虽然在戚缭缭面前装了回大方,得到了她的眼神赞赏,但内心终究不放心萧珩那孙子。便琢磨着尽快把手头事情做完,好全心全意地陪她。拿着折子进御书房的时候,皇帝没在御案后,而是盘腿坐在炕上拿着只玉器在指间摆弄。这玉器是个玉环,上头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狼头,看着有些眼熟。“是你啊?”皇帝看见他在门下,遂把玉环顺手塞入怀里。燕棠颌上前,将手里折子呈上禀道:“辽东西北都来了奏报,粮草已经囤满。乌剌那边孟恩已经露面,前些日子贺楚有派人前往北真。”皇帝接过折子看了两眼,说道:“说说你的看法。”燕棠领旨道:“赵胤伏罪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去关外,贺楚自上任起就开始有预谋地针对大殷,臣猜想他是对榆林大同一带垂涎已久,因此大殷兵,他撤退应是不可能。“大殷骑兵总体不如鞑靼人强悍,但是数量可以完败。因而贺楚派人去往北真,应是有意与北真联手。”皇帝望着那折子点头,说道:“北真二十年前元气大伤,几乎灭亡,这些年倒还安份,且年年纳贡,算得上虔诚。“但他们毕竟曾惨败在大殷手下,有机会给予重创,甚至有机会翻身,他们当然也不太可能放过。”燕棠凝眉了会儿,终究问道:“臣斗胆问一句,昔年家父与段王爷既然重击了北真,为何不斩草除根?”皇帝手顿了下,说道:“因为正好鸿飞重伤殉国了。”纵然是段鸿飞重伤殉国,当时关外也不是没有别的将领,何况燕奕宁不是也还在么?北真既是遭了重创,焉有灭不了之理。燕棠觉得皇帝的回答透着牵强,但他若追问就逾矩了。“说说你近来收集到的消息吧。”皇帝道。燕棠颌,说道:“除去以上,孟恩手下的十员大将,十二员中将资料臣已于上个月搜集完毕。“贺楚自己还有些侄甥辈,也掌着些兵马,这些大部分属于他的亲兵,只有老可汗大妃的弟弟古泽一支兵马现归在孟恩麾下。“乌剌总兵马数约为十五,这十五万皆为当年贺楚孟恩带着一道夺权上位的兵马,十分彪悍。如果联合北真,臣粗略算过,合计应共有近三十万之众。”皇帝抻了抻身子,说道:“乌刺既去找了北真,那他们八成也要按捺不住了。朕记得,你帮着戚家去往梁永琛家里理论的时候楚王也去了?”燕棠顿了下:“是。”皇帝沉吟良久,说道:“朕知道了。”燕棠不知他忽然说起这个做什么,见他没有下文,他也定立着未语。过了会儿,皇帝又开口了:“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也积累了这么久,这次,朕想让你率军出征。”燕棠闻言抬头:“皇上的意思是——让臣挂帅?”皇帝点头:“先大婚吧。大婚后朕再下旨。眼下你可早做准备。”☆、第370章怀疑你爹?燕棠退出殿来,心情还禁不住有些激动。虽然说他一直是在朝着挂帅这个目标在努力,之前种种迹象也表明了这种可能性,可一旦成为现实,还是透着那么出人意料的。但是想到此去原本是打算禀报完公务即安心陪伴戚缭缭,且静候着佳期来临的,如此又泡汤了,既是挂帅,少不得从今日起便得着手筹备。然而反过来又一想,皇帝这便等于给了他一颗定心丸吃,这么说来,赶在兵之前先成亲是没问题的了!如此翻来覆去的琢磨着,直到回到衙门心还是翻滚的。又想起皇帝在北真那一战事上的反应仍觉得有些不太对。接而又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会忽然提到萧珩?再想想进殿时他就已经不对劲,他手里那只玉环……他就突然想起来了!那只玉,当初他们在天机楼抓其其格的时候皇帝就曾拿出来跟其其格打听过!……这一次,燕棠得出了皇帝也有秘密的肯定结论。但他暂不打算去挖掘,因为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戚缭缭在燕棠出宫的时候也出了孙府。很明显许灵莺应该还知道点关于许潜的什么,从眼下她身份公布于世,根本没有必要再回避许潜来看,她的回避只能是因为不方便透露,而不方便的原因,也只能是来自于皇帝那边。所以又回到最初的猜想上,许潜不但提前就知道了他有可能会被问罪,又或者是遇到某些会祸及家人的危险,而且很可能还透露出过些许内情。戚缭缭不是没想过直接跟许灵莺挑破这层窗户纸,但是以她目前的身份来挑明,显然不智。回到府里后她把事情捋了又捋,总觉得事情生的时间点也很有意思。许潜被杀是二十一年前的七月。时为太子的皇帝七月带着侍卫及文武官员与官眷等去围场狩猎,而许潜在那之前已经预测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同时萧珩是九月的生日,那么二十一年前的七月他已经在沈妃的肚子里。如果说许潜的死跟燕棠的身世有关,那是不是正好在那个时候也已经被怀上的萧珩也跟此有些莫名的牵连,才引来他这样的执着?此外,燕奕宁与段鸿飞攻击北真时也是在二十一年前,也就是说这三件事都生在同年。众所周知,萧珩幼时身子不好是因为沈妃怀他时动过胎气,而沈妃当时应居在东宫,按理不会有意外有动胎气的可能,如果事出意外,那么又会是什么意外?……傍晚她就收到萧珩约她在老地方见面的传话。依约过去,他今日换了件月白色丝袍子,衬着只拿玉簪简单绾住的墨,浑身倒是素朴。但远处等候奉茶女侍眼睛仍然直往他这边瞟,两颊羞得酡红酡红地,他也不知道见着了还是没见着,总之这副样子跟前世里后期在楚王府里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他半倚着桌畔望着她:“怎么样?”戚缭缭叠腿坐在蒲团上:“你猜的没错,许灵莺确实应该还知道些秘密。不过她很避讳,直接问肯定是问不出什么来的。“而且我觉得她所知道的也不会太多,如果要强行挖掘,恐怕会吃力不讨好。”她若是知道很多,后来便不会那么坦然。知道的不多,自然不值得冒险。“知道许潜是特意送走惠香的就行了,我没有打算深究。”萧珩展开扇子摇了摇,又说道:“就算要问,我也只会从孙彭这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