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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的宋隐知道自己该出场了。“原来几位兄长同内子在此叙旧,害得我好找!”宋隐摆出笑脸,一边朗声招呼着,一边大步走近凉亭。凉亭里神色各异的几个人急忙起身行礼。宋隐径自上前,阻了自家王妃的礼:“都说了只要不在宫里,就不许跟我客气!”说着,亲昵地牵起他的手,走到他身边坐下。这时三个哥哥已经行完了躬礼,哈着腰不知道如何是好。宋隐款款坐定,优雅地抚平了衣衫的下摆,才似刚看到他们的动作,笑道:“几位兄长快免礼,都是自家人,切莫拘礼!”几个哥哥这才拘谨地直起了腰,摄政王没有赐座,他们只得僵立原地。“听内子说,几位兄长多年来对内子多有照拂,弟婿在此谢过了!”宋隐说着,望向自家王妃,“兄长们想必知晓,内子心思细腻,易多愁善感,因此往后还望几位兄长时常帮忙听着,若坊间关于内子有什么不中听的话,尽数告知我。”他略敛了笑容,朗声道:“那敢拿我宋隐的人嚼舌头的,怕是活得腻歪了!”宋隐原本就比秋来的长兄还要年长不少,地位又相差悬殊,这一席不轻不重的话立刻吓得他们噤若寒蝉,战战兢兢。宋隐的不怒而威的目光扫过他们,几个人忙不迭地应了声。宋隐这才热络地说:“兄长们快坐啊!切莫拘谨!”说完,他转向从他出现以来就一直注视着他的秋来,向他绽开了一个令人心安的笑容。回府的马车,宋隐不由分说地把缩在车角的秋来揽到身边,还轻易地化解了他的挣扎:“路上颠簸,靠着我舒服些。”秋来便不动了。短暂的沉默后,还是宋隐撑不住开了口:“你都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秋来沉吟片刻,轻声问道:“方才我和哥哥们在凉亭里说的话,王爷怕是都听到了吧?”宋隐坦然颔首。“……多谢王爷维护。”宋隐简直被气乐了:“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娶你吗?为什么不问我?”秋来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静静地等待着宋隐说下去。到底是少年心性!宋隐在心里笑了,温柔地抬起他的下巴,注视他的双眼:“让我来告诉你,一个成年人做出的重要决定,通常都不会只有一个理由。太后的暗示或许是其中一个,但我娶你还有很多其他的理由——这些我以后再慢慢说给你听。“但为什么,在这众多的理由中,不能有我对你的喜爱之情呢?”“喜爱?!”因着这两个字,秋来如水的眼眸中突然染上了强烈的情绪——他似乎被这两个字惊到了,不禁脱口而出。宋隐微笑着点头。“可是……那是我们初次见面……”秋来疑惑道。“不,那不是第一次见面,”宋隐解释道,“或者说,那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秋来的双眼睁得极大。宋隐却故弄玄虚起来:“这个,也以后再跟你说。”他摩挲着因为靠在自己身上而有些僵硬的纤细身子,放缓了声音说:“我知道你现在对我十分戒备……除了我突然求娶于你,跟你的生长环境也有关系,那几个可恶的嫡兄怕就是罪魁祸首。我自然不能急于求成……不过好在,我们来日方长。”秋来整个人被搂得动弹不得,就那么近距离地望着眼前的人,然后慢慢地垂下了眼睛。来日……方长吗?作者有话要说: 作为更新界一股清流,我今天选择在正午更新哈哈!第5章上朝新婚第四日,摄政王重新回到了朝堂。大陈开国以来,大朝每以朔、望举行。四世帝登基后,摄政王体谅其年幼,特将大朝改为每月朔日举行,循例每日举行的常朝也由四品官员以上参加缩减为三品以上。今日就是一次常朝。十二岁的四世帝姬商端坐于主位,在听取尚书令等人的奏请时,眼睛不时望向坐在他下手两侧的摄政王和唐太傅。御史大夫出列,奏请工部侍郎所涉排洪渠一案发回重审,称掌握了新的证据。这一次,不仅皇帝,几乎在场所有的官员都望向了摄政王和唐太傅。这自然是因为大家都心照不宣,虽然奏折中只字未提,但这件排洪渠贪污案背后的主使,可是摄政王的弟弟、唐太傅的外甥——宋阮。皇帝照例问道:“摄政王和太傅认为如何?”宋隐清了清嗓子,开了口:“此案之前审得确有疏漏,太后娘娘也认为有些不妥,既有了新证据,发回重审也是情理之中,太傅大人以为如何?”慈眉善目的唐太傅沉默片刻,淡然道:“此事老夫并不知情,但既然有了新的证据,发回重审似不为过,还是由陛下来决定吧。”皇帝便道:“准奏。”常朝之后,宋隐和舅父唐玉礼照例前往太后所居的清宁宫议事。路上,同行的这位中年男子对宋隐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新婚生活可还顺心?”宋隐嘴角一弯,简短评价道:“妙不可言。”唐玉礼听了这轻浮的话语略皱了皱眉,语重心长地劝道:“既续了弦,不论男女,也该收收心了,往后切莫唐突,有个为人夫、为人父的样子才好!”宋隐忙做悔状:“舅父教训的是,愚甥谨记。”唐玉礼尽到了长辈的责任,满意颔首。宋隐急忙笑道:“舅父的贺礼太贵重了,真真是受宠若惊。”唐玉礼摆摆手:“你既是我的外甥,这点儿贺礼算什么?”两人就这样十分和谐地进了清宁宫偏殿,等在那里的宋华微笑着迎了出来:“两位大人聊什么呢?这么高兴?”宋隐笑道:“聊些私事罢了。”宋华接口道:“都是自家亲戚,哪能张口全是天下之事?难道皇亲国戚就不摆筷子,不过日子了吗?”三个人笑得一团和气,宋华着人端了茶来,舅甥三人各自落了座。正要开始议事,殿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高声喧哗。宫人进来禀告,说是兵部侍郎宋阮在殿外求见,还扬言说见不到太后就一直在门外候着。宋华一听气道:“混账,就叫他候着好了!”唐玉礼也恨铁不成钢地说:“这混小子,要胡闹到何时才肯罢休!”宋隐却说:“弟弟定是为了排洪渠的事来的,他不知道事情的原委,觉得委屈也是正常,来了也好,叫他进来说清楚就是。”宋华瞥了他一眼,嗔道:“就哥哥惯着他!”却也终是没有坚持,扬手把宋阮放了进来。只见一个身材肥硕的青年男子哼哧哼哧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