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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后果就是一个死字。当然,这是对于一般人来讲。而这武林天下,又有多少人不是一般人呢?老者走了之后,白芷就在树上的小木屋过的夜,小木床很硬,他坐在上面浅眠。奈何脑海里一直飘着一张脸,让他一夜眉头未展。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他逼着自己去想小时候和娘亲爹爹在一起的日子,可每每想着,都会想到那张脸上,那张棱角分明的刚毅面颊。心脏很不舒服,白芷压制着,他无法否认,三年的平静,一下就被那人的出现给打乱了,他不该如此,不该这般任由乱念扰心的。其实,他本以为,无印会马上认出他,没想到那人不仅没认出他,还与以往大有不同。他的发型改变了,头发短了不少,也不再戴发冠,斜斜的刘海儿也都尽数编到了头顶,但是,依然是那双黑眸,不管看到什么都波澜不惊。可,在他白芷的印象里,那人的眸里,不似现在这般死灰。是要更加鲜活一些的,或自信,或热情,抑或烦躁。夜晚很静,这个木屋密封一点都不好,还好不见虫蚊,它们都徘徊在树下,不曾上来叨扰白芷。一夜浅眠清醒,白芷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早上,他的干粮和水都还在湖边,虽然告诉老者他会在这里等着,无奈只能先去拿回自己的东西。白芷飞身下了树,在树林里穿来穿去,他的记忆力和方向感都很好,这岛也不大,不出多久,他就看到了湖水。湖边,麟和那少年都在,却不见无印的身影。白芷一顿,脑中突然一闪,他想起老者说过的话,老者说,十年会来此地赴约一次,那么,是与谁相约?难道与无印有关?他曾想过为何无印也来这蛇岛,但是不容他深想,所有的事情都接二连三的发生,打断了他,现在想起来,确实很可疑。这蛇岛没有任何人居住,所以,现在并不难想,他们的目的也在那老者身上。既然白芷都知道百乐王晋修会出现在这蛇岛,那么司城谷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但是,他们找老者出于什么原因?杀了他?“姑娘!”远处一声喊,让白芷回神,他看到少年站在火堆旁正向他招手。白芷淡着表情走了过去,见少年已经恢复精神的样子,“好了吗?”“多亏姑娘相救,申徒燎感激不尽。”少年朝白芷作揖。“是你命不该绝。”“嘿嘿,那也要多亏姑娘足智多谋。”少年笑了两声,转而问道,“姑娘你昨夜去了哪里?害我以为你出了事。”白芷顿了顿,看向一旁静坐的麟,昨晚麟应该多少察觉到白芷是被人掳走的,所以白芷这样回答少年:“昨晚被那人带走,又逃了出来。”“真的假的?我当时迷迷糊糊的,就看你突然不见了,我以为你去追那人去了。”“没有。”白芷淡道,“我回来是拿我的东西。”“喏。”少年捡起地上的小包裹递给白芷,“接下来,你要去哪里?”“我四处看看,没什么事儿就回去了。”白芷说完就转身走了,他自然不会说是来找人。“姑娘你自己多加小心啊。”少年挥手。“姑娘留步。”麟出声。 白芷回头,看向火堆旁边的人。“姑娘可知那人是谁?”“不知。”白芷轻应,见麟不再说话,他又转身离开。回去的时候白芷绕了好几圈,再确认无人跟踪他的时候才返回了树上的木屋子。他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然后又吃了点干粮,只剩下静心等待。白芷在小木床上打坐,调息内力,就如老者说的,他内力浑厚,武功却平平,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内力发挥不出来。不知过了多久,一层细汗已从白芷额前冒出,同时木门也发出了响声。白芷收气,他知道,来人不是老者,老者的气息不会如此霸道。大眼睁开,看到了那人站在小木屋的门前,背着一把黑剑。白芷未动,透过帷帽的白纱看着来人。高大的身影让小木屋看起来更加狭窄,司城无印就站在门前,看着坐在小木床上的人,一瞬不瞬。两人对视着,谁都不准备开口。心口的跳动越来越快,快到让白芷开始烦躁起来,或许无印已经认出了他,他甚至已经做好准备无印对他质问。许久之后,薄唇开合,没有温度,“你是何人?”你是何人?你是何人!又是这句话,白芷已经听的腻了,小时候第一次见面无印这样问他,九年之后再遇无印依然这样问他,如今,还这样问!“与你无关。”白芷回的冰冷,似在赌气。“你因何来蛇岛?”白芷起身,缓步下床,他手握长剑,又道,“与你无关。”“昨夜你是否见到了那人?”“与你,无关。”无印问了三句话,都被白芷一句话重复应答,这回答似乎也并没有惹起无印的不满,他走近几步,黑眸盯着白芷,再启唇:“摘下你的帷帽。”这语气不是商量,而是命令。白芷站在原地,仰视着面前的人,他知道凭他现在的武功绝不是无印的对手,但是他依然不想妥协,所以他拒绝,“我与你司城谷没有任何瓜葛,你堂堂司城谷少主为何要为难一个姑娘家?”英挺的眉没有因为白芷的拒绝而产生一丝变化,那人似乎没有任何情绪一般,就是冷冰冰的看着白芷。四周很安静,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到,狭窄的木屋里,两人久久相对,直到无印先挥出一掌,所有的宁静才瞬间被打破,白芷来不及拔剑,只能空掌与那人对峙。很明显,白芷并不是无印的对手,小木屋也因为两人的打斗开始摇晃。‘啪!’在白芷躲过无印几招的同时,帷帽却被一个空掌击中,然后它像被生生撕裂般破碎落地。白纱滑过白芷的脸颊,再也遮不住他的表情。他站在原地,大眼微怔的看着那双黑眸。躲不过了,他终是和无印相对,也终要面对一切,只是该如何回答,该说些什么?难道要他说,‘哼,真是冤家路窄?’,他真的找不到任何立场来与故人寒暄。那人站在门前,漆黑的眸子发暗,眼前的人虽然长得很清秀,脸上却没有半点儿胭脂,就算他的身子纤瘦还穿着女裳,但是无印肯定,这人,并非女子。那张脸露出的瞬间,他的心脏就被很抓了一下,骤然的疼痛让他疑惑,在他的脑海里,搜捕不到任何关于这个人的讯息,可,为何这般眼熟?尤其是这双,此时正看着他的大眼……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