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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白。”“陆则哥哥你说。”陆则沉默了一下,才道:“今晚的事情很抱歉,我mama的态度你不必放在心上,她心里对景樱阿姨一直有心结,希望你能谅解。”景白握着手机,低声道:“没关系的,跟阿姨没有关系,是我今晚刚好有事情,改日、改日——”“嗯,改日我请你吃饭。”景白刚想说不必那么客气,不必那么麻烦,自陆则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女声,“陆则——”沈曼的声音,对于景白来说,是再熟悉不过,这么多年了,她的声音一点都没有变,高傲中透着无以言喻的优越感。她记得读高一那年,陆则和沈曼在同一所学校读高三,俊男美女的学霸组合,在当时真是风靡校园的风云人物,惹得多少人歆羡。她那时候就是枚发育不良的小女孩儿,也跟学校里的其他女孩子一样,看到陆家哥哥就胸口小鹿乱撞。其实,有时候,连自己都分不清楚对陆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少女时代的憧憬?亦或者是其他什么。景白陷入到往日的旋涡中时,手机那头的陆则已经跟她道了晚安。她握着手机,低垂着眼眸,少女时期得知陆则跟沈曼互有好感的那种心酸,此时再次涌上心头。鼻头有点酸酸的,眼睛里似乎也有水光划过。景白吸了吸鼻头,脸颊微偏,不想在元浅面前再次丢脸,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他面前丢过多少次。然而,这种苦涩的心情,这种落魄的情绪,还是不想让旁人知晓。车子停在了高架桥下的一处24小时便利店门口,元浅将车子停好,熄了火,然后下车走进了便利店中。景白等了好一会儿,才见他从便利店里出来,出来时手里多了两只大塑料袋,元浅将买来的东西放入了后备箱。他重新坐上驾驶席后,沉默地看了她几眼,缓缓靠近她,嗓音里携着几丝嘲弄,“你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去表白?”听他这样问,景白恍惚地凝视着他,在他那双美到极致的黑眸里,倒映着她的落寞与伤感,她往后靠了靠,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下意识地就凶巴巴地反驳,“关你什么事?”明明是气呼呼的口吻,却饱含着数不尽的心虚。元浅心情复杂地瞅了她半晌,神色轻蔑地一笑:“你自卑?”心底最深的秘密被揭开,她脸色刹那间苍白,眼泪在眼眶间打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不让眼泪丢脸地留下来。元浅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伤心,更没想到她对陆则是这么个心思,原来不是不愿表白,而是不敢表白,想到这些,他的心头蓦地升起一股无名怒火,伴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郁结,教他无处发泄。车子启动上了高架后,一路狂飙,景白见他面罩寒霜,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般生气,车速越来越快,她惊了惊,双手牢牢抓紧车框上的把手,朝他惊呼道:“你疯了!!喂!喂!停、停车!啊——”在转弯处眼看就要撞上护栏,景白吓得紧紧闭上双眼,元浅对她的反应置若罔闻,狂飙了一路,直到下了高架,速度才慢慢降了下来,景白因为过快的车速,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欲呕吐。等她回过神来,元浅已经将车子停在了一片荒地,并且熄了火。景白拉开车门,下了车子,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手脚都跟软脚虾米一样,她强自定了定心神,扶着车身,打量了一下目前所处的环境。眼前是一片荒草湖泊,看起来以前应该是一个街心公园,因为年久失修,加上头顶的高架桥,渐渐地就被遗忘。月色很美,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映衬出别样的色彩来,不远处的夜幕中,不时有烟花绽放。景白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元宵节,本该是团聚的元宵节,而之于她,却是如此的孤单与落魄。她怔怔地抬头遥望着夜空中色彩斑斓的焰火,这会儿也忘记了跟元浅算账,直到听到他窸窸窣窣地踩着草坪朝自己走来。她扭头看他。夜色如墨,他的眼睛却仿佛比夜色还有暗沉几分。景白又开始心慌,在他缓缓靠近自己时,她下意识地就后退了几步,直至退无可退,后背抵在了车门上。元浅将手中的白色塑料袋放在车子引擎盖上,从袋子里拿出了一罐啤酒,手法纯熟地打开后,微微俯身靠近她,摇了摇手里的啤酒罐,语调不徐不疾地问:“喝吗?”作者有话要说:家里的网炸了!言归正传——问:喝醉酒通常会……答: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第34章034焰火kiss几训酒下来,景白就已经醉得不行不行的,她开始后悔自己干嘛要逞强地跟他赌气,明明她的酒量就是那种三杯倒的程度,偏偏因为他的那句“胆小鬼”,而发了疯。她的头好生晕眩,眼前也仿佛有无数个小星星在跳动,夜空中的焰火,在她眼中也碎成了无数颗星辰。景白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晕车加上酒精的滋味儿,教她脚底发软,根本没有着力点,耳膜鼓鼓的,似乎连桥上车流的声音也渐渐隐匿。眼前,是他模糊不清的脸庞,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他在说些什么,她皱起眉头,努力想听清楚,可惜就是完全听不到。她的脸烧得厉害,她的心也烧得厉害,她从来都没有觉得那么难受过。果然,酒是穿肠□□,会迷乱的人的心神。恍惚间,只觉得他的气息越来越近,景白揉了揉晕眩的脑袋,一抬头,就触到了他灿若星辰的黑眸。他拿起手中的啤酒罐,将残存的啤酒一饮而尽,杂乱无章的草地上,零零星星地散落着被解决掉的啤酒罐。元浅将手中的啤酒罐随手丢在草地上,双手按在车门上,将她圈在了狭小的空间里,她紧靠着车门,醉酒的小脸酡红一片,艳若桃李,琥珀色的眼眸噙着迷离与天真,一眨不眨地瞅着他。“季变态。”她慌乱地别过脸,双手软绵绵抵在他胸口。“……我该谢谢你对我的夸奖吗?”不知怎的,他的声音听起来跟往常不太一样,景白脑子一片混乱,轻蹙眉头想了一下,改口道:“元半月?”她记得他的微信名是这个没错,既然取了这么个名字,应该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元浅轻轻哼笑了一声,也不反驳,算是默认。“我们、我们算是朋友了,对不对?”景白双手揪住他的羊绒衫,抬起头瞬也不瞬地凝视着他,眼底是软软的央求,毫不躲闪,毫不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