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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心尖兹兹冒血,他就该跪着。我有气,他也有气,大不了我俩这阵子不说话!愤愤然在心里嘟囔一通,我理清心绪,缓步朝明庆殿走去。身子还有些虚,小陌备了轿撵,我不愿坐,只是缓步走着,耳边听着小陌的絮叨。路过御花园时,迎面走来一人。有点意外,我不由眯了眯眼,扶着小陌的手臂顿足。那人抬眼,显然也瞧见了我,文雅和气的面上微一怔忪,便恢复如常,随后疾步过来。然后在离我几步之远处停下,但见他躬身行礼,低眉间风轻云淡,扬起的衣袖带出清风朗朗,如三月垂柳扶风而笑:“臣沈青恒,见过殿下。”听闻沈家青恒,生性淡而静,文采惊艳,为人谦逊温和,不可多得的少年郎。我在宫内的宴席上见过数次,若论面对面相见,这是头次。我敛起眸中的情绪,待心中平和了许多,方开口笑道:“本宫不过是随处转转,可巧遇着了你,真巧。”他抬眼笑笑。我多瞧了他几眼,只觉越来越顺眼,遂多聊了两句,又因记挂着小睿,一时也未多说,便让他忙自己的事儿去了。待他走后,我扶着小陌赶了会儿路,心中叹气:“小睿也太莽撞了。他这一闹,又要牵扯出多少事儿。”来的路上,小陌便与我说了。朝中有人上奏,说是小睿能如此胡闹,无外乎受了有心之人的蛊惑,而这个有心人定是常伴小睿身边,能误导小睿之人。若论来往密切程度,小睿身边有两人,一个是我,另一个便是太傅沈如良,即沈青恒之父。沈如良是否做了不该做的,我尚不能确定,但这份奏折的意图太明显,将竟我也括了进去。琢磨着其中关窍,我在明庆殿门口瞧见了眼巴巴望天的小睿,眼角一抽,我心道你忧伤了毛啊忧伤,你王兄我要被你气死了你造吗?!我挥手让小陌退下,他听到动静后抬眼瞧见我,愣了愣,又哼了一声,硬是没搭理我转身就进了殿,动作那叫一个利索。被晾在原地的我没啥想法,只伸手轻轻拂了拂衣襟,低头暗骂了一声小王八蛋!骂完又缓步走到殿门口,无视门边手执武器的守卫,喊他:“铉睿,你出来。”殿里没动静。我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便倚着殿门又道:“你出来,王兄保证不打你。”殿里依旧没动静。看来他是真有气,那就气着罢。今日大家都来气,我也合该去殿里闷头不见人,生得瞧谁谁不待见。可着劲儿拍了拍殿门,我企图引起他的注意,又高声喊道:“现在不想见,以后你就别再见我。”语罢,转身离开。若我知道你喜欢小萝,那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娶她。可惜,你瞒我瞒得太紧,纵我与你再亲厚,我也不是什么都能猜得到。你怨我,那就怨罢。养了你这么多年,不想你竟为这不搭理我了。因这件事气我,不管是你,还是裴牧远,我觉着我都挺冤的。回了希元殿,裴牧远还跪着,抬眼瞧见是我回来了,微微皱眉,很是不满:“你身子不适,乱跑什么!”我一听,心里突然冒出了点欢喜。咧嘴一乐,我坐回榻上,挑眉睨了他一眼,笑笑:“本宫乐意,裴侍卫小心管得宽了变丑。”他黑了脸色,立时别过头,抽着嘴角道:“……臣从未听说这种说法,殿下真博学!”那是自然,你一个武夫知道了甚!我躺回榻上休息,心道小萝的死想必会引起裴家的不满,父王势必要给裴家一个交代。铉睿又如此胡闹,父王肯定会重罚他。至于那些朝堂上别有用心的一些人,无非是存了想废我的心思。☆、第五十八章当爱已成往事八那是自然,你一个武夫知道个甚!我躺回榻上休息,心道小萝的死想必会引起裴家的不满,父王势必要给裴家一个交代。铉睿又如此胡闹,父王肯定会重罚他。至于那些朝堂上别有用心的一些人,无非是存了想废我的心思。在榻上琢磨来琢磨去,我依旧未完全琢磨明白这些事,所幸眯眼睡了过去。醒来瞧见裴牧远立在榻前,手里端了碗药,瞧得我很想打他。正欲起身说他几句,小陌领着母后身边的侍者进了殿。那侍者行完礼,只管传话:“王后有话,殿下病重,不宜出门,近日就呆在希元殿歇着吧。”待侍者出了殿门,我方回过神,将裴牧远送到我嘴边的药一饮而尽,心道这是被软禁了?啧!心中明了母后的用意,我所幸也不起来了,继而叹了口气道:“裴牧远,好没意思。”他见我也不责备他擅自起身很高兴,将空碗递给身边的小宫娥,后退了几步,方抽出腰间的长剑道:“殿下要是无聊,那臣舞段剑如何?”呃,也不是不好,只是若单单为了给我解闷便让他去做这等低微之事,我委实吃不消。想了想,我摇头:“不了,不如去唤乐师舞女,你坐下陪本宫瞧着就好。”他不语,似笑非笑地瞅着我。瞅了一会儿,我不得不尴尬笑笑:“呵呵,裴侍卫既有此心,那请吧。”好吧,我承认我特别想看。片刻,长剑出鞘,青光如玉,剑影缭乱中,我瞧见他坚硬的面容裹了淡淡的光,不觉心中满足。若能这般长久得瞧见他,此生也算圆满了。瞧了一会儿,我笑笑,决定对自己负责点,遂与他坦诚而待:“裴侍卫愿与本宫做此事,本宫很高兴,很高兴。”流光划过,洒出如絮的影儿,他舞剑的动作蓦地一顿,却是转头来瞧我。他如墨的眸中流曳着点点的笑意,一瞬朝我欺身而来,道:“殿下高兴,臣自然高兴。”那一刻,我以为他是带了点温柔的,遂掩唇笑笑,觉着自己脸红了大半,可惜他许是不知为何。一连几日,他陪我在希元殿待着,白日里说话,夜晚依旧说话,于此我常说他,白日里瞧着很精神,夜里瞧着更精神,似是永远都不知疲倦。他闻言,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我权当未瞧见,其实心里也未有什么迷惑,毕竟他能陪着我,我又何必想太多。又过了几日,母后的侍者进殿传旨,说是若我身子好了点,便去瞧瞧她。我朝裴牧远笑笑,心知这事情已经结束。随后我便得知,太傅沈如良定罪,铉睿封地为王,五日后启程。而我继续做的太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也只是在希元殿闷了几天,只能说母后太彪悍,且护我太深。铉睿出城那日,我未去送他。我心想若我去了,他不想见,也只是徒增烦恼。于是,一别几年,直到父王驾崩,我顺利继位,他方从谷阳赶来觐见新王。朝堂上,他给我下跪,喊我君上,我木着脸颔首,客客气气的模样。下了朝堂,他依旧喊我王兄,我心里很高兴,几年的时间,或许他已释然。如今,我病重召他回来,他待我已是少时粘我时的态度。自他回来,日日待在珩延殿,我是有点的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