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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脖子,冷声道:“不止是你能威胁,我也能。至少吕某人完全有自信在箭矢射出的同时掐断你的喉咙。”有武力值就是这么任性!伏完被它捏的呼吸困难,面色发紫:“好……今日暂且放你一马,来日你可不要后悔!”……就在二人不欢而散的时候,吕宁姝呢喃着的一句话远远地飘到了伏完的耳朵里。那道声音带着伏完从未听到过的温柔,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又似乎是说给他听的。“在做一个良臣之前,首先你要成为一个人。我一直觉得‘知恩图报’则是判断一个人最重要的秉性。你于汉室知恩图报,我于主公亦然。”作者有话要说: 秀才这个词在汉代就有的啦=v=谢谢浅水的鱼和夜唱昼歌的营养液~☆、要打备备吕宁姝既然承诺了当做事情没发生过,那就是真的没有透露出半点儿风声。皓日当空,阳光洋洋洒洒地透过纸窗落进屋内,窗上的雕饰挡住了一部分微黄的光芒,阴影零碎模糊地落在地上,犹如点点落花,颇有一番意趣。“啊啊啊我不背了!”吕宁姝崩溃地大喊一声,整个人脱力往前一趴,咸鱼般瘫在案几上。竹简虽是被她小心翼翼地抓在手里,生怕一用力就捏坏,可吕宁姝望向它的目光恨不得把这折磨了她一个月的东西给吃了。这时,门外亲兵的声音微弱地传来:“将军啊……恕属下直言,一月之期已至,主公明日就要唤你去检查成果了。”言下之意就是将军你别做无谓的挣扎了,快背吧。出声的正是平日里与吕宁姝最熟的那个亲兵,颇爱八卦不说,还管不住自己的嘴。“哦。”吕宁姝闷闷地应了一声,继续皱着眉头唉声叹气。——歇会儿,就一小会儿。先前她听曹丕那自恋的家伙醉酒时絮絮叨叨说的甚么“余五岁便熟读诗文”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何,现在看来……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她不该嘲笑人家酒量差的!搞得现在都不敢去向人家请教了,就怕曹丕暗戳戳给她传达“这书我x岁就背出来”的暗示。她才不会给这家伙得瑟的机会呢!曹cao搬给她的竹简上虽然非常贴心的带着古人的释义,然而这对吕宁姝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她连释义都看不懂!比如说里头的这句“君将纳民于轨、物者也”,吕宁姝就看得一头雾水,连忙摊开手边的另一个竹简翻注解。结果注解上明晃晃的写着十个大字:“一定者为轨,当然者为物。”这下,吕宁姝睁大眼睛凑近瞧着这拆开来都懂、合在一块儿就彻底完蛋的十个字,更加抓耳挠腮了。——这到底说的是啥呀这是???最恐怖的不是对原文一知半解,而是你看了注释之后发现你连一知半解都做不到了。……或许这就是命吧。吕宁姝从案上爬起来坐直,认命地拾起竹简,继续逐字逐句地死背这些让她头痛欲裂的文字。只剩一点点了,明天去交差的时候千万不能掉链子。***翌日傍晚。一天的公务这会儿也忙得差不多了,曹cao刚好得了空闲便立即派人把吕宁姝召了过来。熟悉的司空府,熟悉的主公,旁边居然还坐着一个很久没见的程昱。不过那老头正提笔低头忙活着,没空理她。吕宁姝上前对着曹cao一礼道:“禀主公,那些竹简已背完了。”曹cao点点头,直截了当出言考教了吕宁姝一番。一开始曹cao考的都是最没技术含量的取上句对下句,也就是背书。见吕宁姝能满怀自信地对答如流后,又开始问她注释。——依旧能把竹简上写的一字不落地背下来。曹cao见她态度认真的模样,露出一个十分满意的笑容,随口问道:“你既背了这些,可有什么感悟?”既是随口一问,在曹cao看来肯定是很简单的问题,本来是只消吕宁姝随口一答,这次的考教便能过去了。谁知吕宁姝闻言却一脸严肃地对他讲:“读书人真不容易!”天知道这真的是一个月以来吕宁姝最深切的感悟。曹cao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试探性地问道:“那你可知,讲了什么?”吕宁姝表情一僵,眼神开始飘飘忽忽,心虚的样子暴露无遗。她思索了半天,才道:“讲了……一个叫孟子的先贤见了不同的人,在不停地叨叨叨……”……曹cao的笑容顿时凝在了脸上,一口气好险没喘上来。一旁的程昱不小心听到了这句话,只听“啪”的一声,沾着墨的毛笔脱手,自由落体滚到地上,与地面碰撞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在骤然寂静的书房里头显得颇为响亮。而后,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僵着脸没去管身上溅到的墨汁,以衣袖掩面,一声一声不停地咳嗽起来。吕宁姝满脸无辜地朝曹cao眨了眨眼睛。曹cao沉默地拍了拍吕宁姝的肩,叹了口气:“可是没念懂?”吕宁姝点头如捣蒜——太难懂了啊!“我先前不是说过,你有不懂之处可去请教丕儿,他平日里闲暇,你若是去请教正巧可叫他温习一番。”吕宁姝小声道:“……我不好意思。”当然是不好意思凑上去给人嘚瑟的机会啊。曹cao笑着调侃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姑娘家。”吕宁姝好似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低了头。不过这会儿曹cao正沉浸先前吕宁姝语出惊人的那句话里头,罕见的没分心注意到。一个叫孟子的先贤见了不同的人叨叨叨……为什么听起来感觉有点道理的样子!打住!这是对先贤的不敬!程昱此时终于咳完,虚弱道:“主公啊……朽木不可雕也。”吕宁姝听到他这句话顿时生气了。是谁之前夸她有灵气的?骗子!不管程昱怎么想,曹cao还是对吕宁姝道明了叫她来的原因。不止是为了考教她,更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派吕宁姝领兵出征。袁绍确实经过官渡一役便一蹶不振了,可这并不代表他的势力就没有威胁了。他先前坐拥幽、并、冀、青四个州,还好死不死地把这些地方分给了他的儿子们。虽然袁绍的这些儿子已经开始有窝里斗的迹象了,看上去确实能省去曹军不少功夫,但是曹cao还有个人没解决——刘备。官渡一役之前,刘备被曹cao打的鼻青脸肿只能归附袁绍,现在正以联合刘表为由,驻于汝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