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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屋,甫一见到吕宁姝在看画的动作,立即惊道:“别看!”然而已经晚了。吕宁姝照着上面喃喃念道:“……念君客游思断肠……君何淹留寄他方,贱妾茕茕守空房?”还没等吕宁姝念完,曹丕就立即冲过去把画卷夺了过来,又抬起袖子把佩剑递到她眼前,轻抿着薄唇不说话。吕宁姝抬头望向气质状似清雅的某人,疑惑道:“子桓,你……”——这句子是啥意思啊能给我翻译一下吗!作者有话要说: 出自曹丕☆、一亲芳泽吕宁姝不至于那么傻,她的确看懂了这两句写了什么,但就是因为看懂了才要问。诗是极好,曲调也很新颖,就是……兄弟你想表达的意思是啥呀!她的好兄弟这回倒是不跟她讲情面了,把画夺过来之后就立即卷了起来,面带羞恼的看着她。见他不答话,吕宁姝忽而眯眼,左手接过佩剑反握抵住他的胸口,右手扣住他的手腕,调侃道:“……贱妾?”“譬喻罢了。”曹丕垂眸道。本来只是一首他觉得很正常的诗,结果被吕宁姝这么念出来……不知怎的就带起了一丝狎昵的意味。眼前的女子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姿态把他抵在墙壁上,微眯的凤眸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带着笑意的朱唇仿佛下一刻便要凑上前来。他瞄了一眼吕宁姝的动作,忽而腾升起一种直觉性的危机感。等等这个姿势是不是有点不对?吕宁姝闻言“哦”了一声,似乎有些失望。——她还以为曹丕真的喊她夫君呢,结果连调侃的机会都不给她。不过若是譬喻的话……这意思也是不变的罢?比如说想她什么的。曹丕就知道她会想歪,但吕宁姝倒也不是完全想歪。至少他把诗题在上面的时候确实是盼望着她征战归来的。文人表达情绪的方式一般都比较隐晦,借物言志也很常见。写闺怨诗,或是不喜战事,希望这天下早日平定,或是由己及人、同情那些丈夫远游或是出征的怨妇,再者……这个贱妾只是隐喻罢了。从个人情感上来讲,他确实更希望吕宁姝就这么呆在邺城,平日里练练兵,休沐时就与他呆在一块儿,即使是相对无言也安心,至少人在。可他却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太平盛世,在这个年代不过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天真想法而已。何时没有战事?战无不胜者,古来又有几人?吕布的前例已经敲过警钟了,再勇的人也敌不过千军万马,当年吕布手底下的并州铁骑如此不可一世,到头来还不是兵败于下邳了?最怕的便是有一日大军班师归来带回一具冰冷的尸体,甚至若她兵败便有可能会死在敌人毫不留情的砍刀之下……莫说发生了,这样的结局曹丕甚至连设想都不敢设想。至于那些隐秘的小心思与不知何时生起的情意,又怎么能够启齿呢。满室静默,各怀心思。此刻的吕宁姝聚精会神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俊秀男子,目光专注描摹着无暇的侧颜与棱角分明的五官。呼吸间盈满淡香,耳垂似是精心雕琢出的艺术品,令人不忍触碰。清澈的眸子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深色的衣衫半遮半掩地挡着颀长的脖颈。吕宁姝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目光丝毫不舍得离开片刻,愣愣地凑上前去——轻咬了一瞬那片莹润,而后像是嫌不够,还顺势埋在他的衣领中深吸了一口香气。此刻吕宁姝脑内一片混沌,她自然没有注意到曹丕眼中闪过的一丝得逞笑意。简直焉坏。淡色的薄唇牵起了一抹纯良的笑容,他轻声提醒道:“子绥?”吕宁姝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紧接着身子便猛地一僵,如遭雷劈,凤目无措地睁圆,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向来随心所欲的她,生平第一回露出了不知所措的惊恐神情。卧槽她刚刚在干什么啊!!!这下是真的完了,做出了这么过分的事情,好兄弟这回肯定是不会再理她了!曹丕的目光十分纯澈,似乎自己方才什么都没干一般。只听一声巨响。于是刚准备见好就收的曹丕只看见眼前的吕宁姝倏忽惶惶然跳起,神色慌张地从窗户踉跄着翻了出去,落荒而逃。连送她的佩剑都没拿。就这么跑了……跑了……曹丕:“?”好像玩脱了,下次不若换种方式罢。这回他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吕宁姝是慌不择路翻墙出去的。这回就连森严的守卫都没能拦住她。“哎呦。”程昱被她撞得差点人仰马翻,还好吕宁姝立即反应过来把他扶稳了。这两鬓斑白的老人家掸了掸衣衫上的折痕,第一反应倒不是生气,而是关切问道:“何事如此慌张?”虽然知道吕宁姝不是沉稳的性格,可程昱也是第一回见到她如此慌张的样子,连路都不看。吕宁姝都快哭出来了:“多谢仲德,我无事,无事。”程昱狐疑地看着她:“真的无事?”吕宁姝慌张摆手:“无事,真的无事。”对好兄弟做出这种不轨之事,此刻怎么可能有脸开口嘛!程昱点点头:“日后须得沉稳些。”他怀疑吕宁姝也许是跟吕布呆久了,智商都受了影响。以前的吕将军虽然喜欢搞事,但相对而言还是很靠谱的。至于她的官职为什么升迁得这么快,先前阴差阳错拿下荆州的事情绝对占了很大的分量。吕宁姝对他道了谢后便失魂落魄地朝着将军府走去,背影十分孤寂。真是催人泪下哟。……不久后,远在并州的吕布便收到了吕宁姝的来信。他在募完足够人数的骑兵之后便借着鲜卑人来训练军队,如今已经取得了些许成效。至少这群新兵蛋子能从一开始被鲜卑人打的鼻青脸肿变成把鲜卑人打的鼻青脸肿了。吕布方才得了空闲,把方天画戟搁在一边,打开信函把信拿出来看。结果映入眼帘的第一句话就是“阿翁我犯大事啦!”还能有甚么大事?吕布摇头甩了甩紫金冠上的两根红须须,继续往下看。“我把一个很要命的人轻薄了!他以后肯定不会再理我了!主公说不定也要打死我呜呜呜。”吕布轻哼一声,唰唰唰开始写回信:“你个小兔崽子轻薄了甚么要命的人,难道还能是公主不成?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