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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从植物园扩大到了化学馆之类。虽然暂时看不到利益,但某种意义上,绝对受益匪浅。但阿尔丰斯对这种提不起兴趣,夏尔只能打发他继续去工厂参观。这一天,班克斯爵士给夏尔介绍了一位新的绅士,汉弗里·戴维。他是一位无机化学家,发现了许多种化学元素。夏尔不认识戴维,但他至少听说过那些化学元素。所以这次见面还算宾主尽欢,戴维不必花太多时间解释他的实验内容,而且他强烈希望夏尔以后常来他的实验室——理由很简单。在化学元素周期表还没弄出来的现在,夏尔非常能理解戴维的工作!毕竟未来的常识在这时是分分钟得诺贝尔奖的节奏啊!不过这只有他自己能理解,因为诺贝尔奖现在还没设立。戴维身体不特别好,夏尔并没有逗留很久。从实验室出来以后,班克斯爵士继续告诉他:“前些年,戴维的实验出了事故,溅到了眼睛。在那之后,他就雇了一个年轻人来当他的实验助手。”夏尔点头。化学实验什么的,很多时候都很危险,实在不容易。这时候,前头走廊转出来一个年轻人。从他们身边经过时,那人主动向班克斯鞠躬,才走过去。“这就是戴维的助手,”班克斯见夏尔多看了一眼,就介绍了一句,“他叫法拉第。”夏尔原先只是被对方身上白大褂的诸多污迹吸引住了(根本不可能洗掉的那种),闻言,抬起的腿定在半空。“等等,”他回过头,直盯着很快消失在走廊那头的背影看,“你说他叫什么?”“迈克尔,迈克尔·法拉第。”班克斯爵士有些困惑。这个化学助手有什么问题吗?第43章把名字和人对上号的夏尔过于激动,差点就直接尾随法拉第回实验室去了。不过他好歹管住了自己的脚,装作镇定地继续问:“我瞧他的打扮,工作似乎很辛苦?”换做是别人,班克斯爵士还真不一定能注意到。但法拉第已经在戴维手下工作了六年,从一个没受什么教育的铁匠之子到做出能发表论文的研究成果,不可谓不励志。而且,班克斯年事已高,在皇家学会会长这一职上也干不长了;下一任会长,呼声最高的就是戴维,他当然熟悉。所以班克斯对此很有话说。在两个人走出穹顶建筑的过程里,他竹筒倒豆子般地把他知道的都告诉给了夏尔:从法拉第的穷苦出身,到法拉第的宗教信仰,再到法拉第在实验上的完美表现。夏尔一边听一边点头,但内心已经要兴奋地呐喊了——教科书上的法拉第!年轻的,活生生的!这时候,我们就不得不解释一下,夏尔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原因别无其他,就是因为他本科念的是机械。毕业以后,他进了一家国际重工企业做技术员,一路从车间主任做到了亚洲区的CEO,期间进修了个EMBA学位。因为他工作能力强,升迁很快,以至于这时候也就三十来岁。这阵势,成为霸道总裁指日可待……等等,画风不对呀!应该这么说:事业如此得意,妥妥儿一个人生赢家有木有!好吧,重点歪了,掰回来。作为一个机械专业的毕业生,法拉第的大名简直如雷贯耳——只要学过电磁学必修课,不认识法拉第才有鬼好吗?电磁现象,磁光效应,电荷守恒定律,麦克斯韦方程组……好吧又扯远了。这事其实就一个重点,就是——大名鼎鼎的法拉第,现在居然还在做化学实验助理!求赶紧研究电磁学,求赶紧发明发电机啊!没电的生活,简、直、令、人、崩、溃!说实话,让夏尔说出发电机的原理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如果有必要,他还能画出各种发动机图纸,从双缸的到四缸的,带活塞的或者用杠杆的,都没问题。只不过,知道原理和能做出来是两码事,试验成功和工业化又是两码事了。夏尔觉得,如果他潜心研究,大概也能做出个什么来;但他最擅长的并不是这个,投入产出比实在不合适——如果他一开始就献身于科学事业,没做好自家的葡萄酒生意也没弄掉洛甘和苏歇,现在葛朗台家就濒临破产了吧?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夏尔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他本来就不是科研方向的,当然不会考虑自己上,而是考虑其他谁能上。然后现在,一个最合适的人选蹦出来了——有谁比法拉第更合适?要知道,发电机原本就是他发明的呀!这正是夏尔不想自己去做的另一个原因。他学过的许多知识现在还没研究出来,如果就那么据为己有,总有种剽窃的心虚感。而现在,如果他能促使法拉第的研究少走弯路,不是更好的选择吗?出于这种心理,夏尔没忍住多问了几句,关注重点完全不在化学上。这样,班克斯爵士就发现,夏尔对法拉第很有兴趣,而且更关心法拉第的业余爱好。虽然他觉得夏尔的这种兴趣好像有点莫名,但他觉得这不是件坏事——维克托让夏尔来,就是抱着投资某项技术的心,故而准备了一大笔钱;而他看好法拉第,觉得这个年轻人定然有所建树,差的就是个慷慨大方的赞助人。那么,两边凑一块,不是正好吗?班克斯爵士在心里盘算了一把,觉得夏尔这里说不定更容易同意,法拉第那头却可能要费点功夫。但不管怎样,这是件好事,他推动一把也毫无问题啊!这样一来,夏尔就得到了很多继续到化学馆的机会。戴维不常在实验室,通常情况下只有法拉第一人做实验,隔壁实验室的沃拉斯顿偶尔会过来串门。这正中夏尔下怀。他从班克斯爵士那里知道,法拉第出身贫寒,但是个虔诚的桑迪马尼安教徒(基督教的分支),一点也不趋炎附势;相反地,他最讨厌因为手里有权有钱就看不起做研究的人(这时期的科学家普遍生活窘迫)。所以,拿钱砸一脸也许能轻易说动其他人,却绝对没法说动法拉第。“但如果是你的话,我想没太大问题。”班克斯爵士这么告诉夏尔,“你和其他人不一样;要我说,你真是我见过最博学的商人了。我相信他会发现的。”夏尔有点惭愧,因为班克斯爵士这么说是建立在他表现出的化学常识上——他的常识在这时代可不算常识啊!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