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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退,一直抵到了近处的树干才罢休。项桓皮糙rou厚惯了,她这点力道就跟蚊子咬没区别,不过怕她打得没劲,倒也肯装出一副疼得要命的表情。余光乍然瞥到宛延匆匆掉头的背影,项桓转头往回廊方向望,唇边得逞的笑意不言而喻。大概是这笑容太过瘆人,宛遥觉得多半没好事,顺着他目光狐疑地看了几眼,“你从刚刚开始都胡言乱语些什么呢?”少年自然不会告诉她,高深莫测地一歪头,“秘密。”*咸安三年,三月初。大魏历史上的又一个劫难从天而降了。从来忠心耿耿位列三公的季长川,突然毫无征兆的在南境兵变,一连攻占了数座城池,长锋直指京都。曾经的两位战将接连造反,这让长安城的百姓们人心惶惶。大魏的半壁江山从前皆是由这二人撑起的,一时间没了顶梁柱,论谁都有些心神不安。御街上的马蹄声急促而凌乱,钟楼的古钟被敲响了,路人见官差纵马从身边疾驰而过,城内的各大告示牌中接连张贴出了季长川的通缉令。禁庭宫城里的风声却也并没比外面好到哪里去,宫女太监们每每看到前去殿内送军报的人总会聚在下面窃窃私语。沈煜将手上的文书搁在一边,端茶吹了吹热气,“不出所料,季长川到底还是没忍住。”“所以外界传的那些‘一片丹心’‘鞠躬尽瘁’也不可尽信。他要真的忠于皇室,无论行至何等绝境都不会反的,只不过是朕给他了这个机会罢了。”他抿了一口,对身侧伺候的老宫女说道:“你看,所谓人心就是这样,是真是假只要一试就原形毕露,可见盛名之下也不一定为实。”宫女已年过四十,是茹太后从前的旧人,沈煜一向喜怒无常,近身的内侍与宫人换了无数个,也唯有她靠着一点点太后的薄面尚能安然无恙。“陛下。”她摇摇头,“大将军原本可以不用起兵的,大魏百姓也就不必受战火所扰……”“不破不立,你妇道人家不明白。”他大手一挥,示意她闭嘴,继而去问底下的心腹,“季长川的动静如何?”“近来他收缩防守,只专心练兵,如今虎豹骑的数量已大致恢复到与袁傅战前的状态,不过新兵甚多,还欠缺实战。”沈煜颦眉:“杨岂为何还不出兵?他在搞些什么?……命人传旨,趁反贼根基未定速战速决,人马如有不足,即刻向附近征兵。”心腹刚要领命退下,他想到了一事,又出声叫回,“对了,让太医院再多配一些‘转生丸’,速速送去前线,以备新兵之用。”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是怼哥の反击←_←活在嘴里的船和活在嘴里的包子……[宛爹:气到变形]最近好甜啊,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一个甜文写手【然后说一个十分内疚的事情。今天写到这儿才意识到自己漏了什么……沈煜这个反派的人设太过单薄了,其实[老宫女]在第三十四章就有出现,原本应该是个衬托其性格的一个关键人物,但不知道我中途是因为什么,写着写着把她放弃了。今天码的时候还是觉得这个人物着实不该扔,所以后期我【可能】会往前修文补上此人的戏份。现在出现也许有点突兀。【当然如果没有就请大家无视掉这段话】但不影响全文观看。这本光是大纲我就反复改过好几次,包括文中的好几个主要人物的走向都是改动过的……整个故事从一开始对我而言的确不太好写。请大家原谅我这个生涩的剧情流写手【刚刚不是还说甜文来着(。第97章而千里迢迢外的嵩州城,新兵的cao练还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郊外漫山遍野的花已经全开了,阳光不冷不热的刚刚好,春风拂过一路上尽是融暖的甜味。宛遥拎着一篮卤好的鸭子rou,提裙走上军营外的小坡,栅栏围成的校场间,滚滚浓尘直扬上半空,马蹄与响鼻声混成一片,目之所及,到处是身着军服拉弓持戟的士卒。从她站着的位置望下去,正好能看到演武台的情景,不知是恰逢休息时间还是心血来潮,士兵们围着台子站了一圈,兴致勃勃地给其中切磋的人呐喊助威。场上是执剑持枪对阵的两个年轻人。剑客显然军阶不高,并且十分忌惮持枪者招式的威力,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相比之下,对面的少年将军便游刃有余许多,他手中握着一杆通身银白的战枪,枪长约八尺,凝重而森严,据说是前朝项王一脉留下的武器。然而这样一柄重枪在少年的掌间却挥洒自如,枪锋与剑刃交汇出刺目的星光,与之交手的士兵视其如洪水猛兽,神经紧绷,他倒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雪牙斜斜递出去,唇边竟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宛遥忍不住探头去看,少年在演武场间淋漓尽致的挥枪,旋身避开剑招时,下摆几乎翻出花来。尽管隔得那么远,她依然能感受到项桓身上那种一如既往的意气飞扬与桀骜不驯。“噌”的一声,兵刃交击,长剑直接被撞飞出去,场下看热闹的士卒一阵哗然,纷纷惶恐地散开,急促的清响过后,剑尖深深没入地面,尾柄犹在轻颤。项桓擦着一头的汗水走下来。原地里众人还围着那柄剑七嘴八舌的议论。“哇你也太狠了。”余飞看完了全程,蹦过来对他鄙夷道,“一点情面也不给人家留。”后者不以为意,“情面能值几个钱?咱们当初被大将军打飞的武器还少了?那不一样是当着三军将士的面,大庭广众之下出糗么。”经他这么一提,好像颇有道理,余大头悠悠颔首:“也是……”转念一想:“……你该不是趁机公报私仇的吧?”他意味深长地挑眉:“当然没有。”对方伸出手指怀疑地点了点他,待要说什么,余光瞥到个熟悉的身影,脑袋一偏:“诶,宛遥姑娘。”项桓轻嗤一声,不上他的当,“都几回了,又想拿这话来骗我?”“没骗你,这次是真的。”他闻言,脸上懒散的笑容不自觉一收,星眸骤然带光似的猛地转头。只见营门方向,女孩儿穿着那身他熟悉的月白宽袖褙子,正提一个食盒朝这边走来,长发里几缕没有挽好的青丝被风吹在耳畔,萦萦绕绕的。项桓想也不想当即丢下面巾跑到宛遥跟前,他身上还带着方才比武后残留的热气,甫一走近便有淡淡的温热气息。“你怎么来了?”说着动作自然地接过食盒。宛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