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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imei一声,险些错过一场好戏。”女子拖着华袍轻步上前,娇嗔道,言语直白,带有几分撒娇意味。顾献奇怪,这女子话语里说的是明明柳淮桑,可她的目光分明是在那林世子身上。悄悄睨了眼林韫之,见他并未在意这道视线,而是眯眼望向身后的林醒二人。“玶逸,朕怎的不知你何时对这舞刀弄剑之事起了兴趣?”梁靖生道,随又看向林杏,语气温和了些,“倒是杏儿,你有孕在身,尚不足月,应多加休养,怎么也跟着跑出来了?”林杏欠身一福,道:“谢陛下挂心。今日醒哥哥进宫,陪臣妾喝茶解闷,正巧郡主殿下前来。得知大哥也在,便想着来演武场看看,还望陛下莫怪。”林韫之面色又沉了几分,并未搭理。林杏一向乖巧懂事,梁靖生也就随她去,唤了宫人给三人赐座。三十步开外等距放置五个箭垛。骑射规则为两两承骑,同时开弓,亦是每人五箭,一箭一靶,命中多且距红心近者胜。梁靖生与柳淮桑一前一后跃上马背。梁靖生干脆挥鞭,马匹扬尘而起。柳淮桑手握缰绳,挺直腰背观察片刻,方才才踹了马肚,让身下马儿起速,紧跟其后。转眼,十发箭有七发应声中垛,梁靖生二发,柳淮桑五发。“每次与淮桑比试都让朕输的心服口服!”尽管败北,梁靖生没有半分不悦。这习射的难点不仅是骑手要在行进中攀弓射箭,更在于行进中如何把握马身的上下起伏,选择良机。最好的放箭时机,就是人与马在达到最高点时悬空往下落的那一瞬间。柳淮桑不急于启动,便是在计算行至最佳放箭点所需步数。使用人体感知就做到如此准确无误,不愧是驰骋战场的柳家少将军!顾献再一次惊叹。轮到自己出场,林韫之仍是一脸阴郁。并未注意身边人情绪,看着眼前这匹高大骏马,顾献犯了难。扒着鞍,尝试踩上马镫,就听见马鼻子喘出一口粗气,惊得顾献手脚并用攀上马背,僵硬坐好,不敢再动。“……”瞧着顾献强装镇定的模样,林韫之本想开口说点什么,最终只是沉默一跃,翻身上马。先行出发的林韫之看准时机,正欲展臂拉弓,忽地勒马后撤,右手运起内力一掷,一细小之物从腕中飞出,将原先冲着身下马而来的一枚石子击得变了方向。不待内力散去,却听身后嘶嘶嗷叫。竟是刚刚被林韫之躲去的石子击中了顾献的马!那马高抬前蹄,蹬踏两下,便失控狂奔起来。颠得厉害,顾献抓不到缰绳,几乎快被甩了下去。顾献心想,自己只不过是扭了个身准备起弓,怎么就惹了这暴脾气!还未来得及护住头,接受泥土洗礼,顾献眼见一身影靠近,便被人搂着腰腾空而起。在空中转了半圈,顾献腿脚发软,落地时踉跄几步,幸而身后之人微微施力托住了他。“可有受伤?”喘息未定间,林韫之略微急促的声音在耳后响起,“你明明不会骑马,为何要勉强自己?”顾献回头,眨眨眼,似哭还笑:“这种场合下我就是有心想拒绝,也没这个胆量吧。”一句话堵得本就心生愧疚的林韫之不知该作何应答,只得放了手,默默让到一边。比试被这次意外中断。梁靖生和柳淮桑上前询问情况,见人没事,便宽下心。林韫之一言不发,只朝站在不远处的林醒看去。那人眼里寒光即刻消逝,转身离去。只有林杏注意到一旁的玶逸郡主黑了脸,修长的指甲陷进掌心,膈得生红。第5章第五章春闱风波(5.13更新,文末更新一段)顾献坐在窗前,面对桌上一本空奏折叹气。身为中书省右拾遗,虽只是个官居正八品下的芝麻小官,不用每日朝参,却因官职特殊,需定期上奏,有时甚至要与五品以上大臣共同朝觐议事。眼看一个上午过去,顾献仍想不到有何要奏之事。毕竟不是萧成誉本人,这等文绉绉的活对自己而言简直是伤神又费脑。这么一想,顾献顺手将空折子合上。与其想破脑袋只字未写,不如研究研究前阵子莫然送来的弓箭制图。打开房门正要跨出,就见王枫领着一人走来。“少爷,翰林院韩举人来访。”说罢,王枫退至一边。韩举人随即上前,略施一礼,道:“萧大人,学生前来,是托了莫大人的话,请先生到院一叙。”莫然?那家伙脸皮一向厚得很,通常都是不请自来,这次怎会想着请他去了?虽有疑惑,顾献还是应了下来,稍作梳理,便同韩举人一道出了门。每年秋季乡试一过,各地举人便会陆续上京,备考春季会试。因此每逢春闱临近,翰林院便门庭若市,试子们聚集在此,翻经阅典,研讨学问,以求高中。若是被哪位先生赏识,收为门下弟子,更可能捷足先登。韩举人将顾献引进院内,便借故离开。顾献百无聊赖晃悠着,却并未见到莫然身影。随手抓了个书生模样的人来问,也没能问出莫然的去向。耳边皆是之乎者也,听得顾献脑袋嗡嗡作响。想起莫然曾说腾骧阁存放有萧成誉拜托他收集的文典资料,既然现下无事,便找了个学生带自己过去。腾骧阁是翰林院藏书阁之一,书藏万余卷,多为历代史料和每年新编纂的当年纪事。整理好的书累成一打,整齐堆放在莫然平时常用的书桌上。顾献谢过领路学生,在桌前席地坐下,拿起最上方的一本,开始研读起来。约莫一盏茶时间,直到顾献对着密密麻麻的文字花了眼,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人并不是莫然。一身白袍有些破旧,长发潦草束着,面露惊异,似乎并不知屋里有人。片刻,躬身朝顾献一礼,道:“学生罗沁不知萧大人在此,无意打扰大人处理公事,还请大人见谅。”顾献一愣,起身理了理衣服,摆手道:“罗举人言重,我只是随意看看,并未在办什么要紧事。”罗沁仍低着头,沉声道:“大人不必自谦。学生知大人心系天下,从不为己,无论外头如何风言风语,为圣上排忧解难之心不移,实乃大渊之大幸,我等读书人之典范。”“罗举人过奖,在下只不过是在其位司其职罢了。真要说,那也是皇上英明,慧眼识才,否则即使身怀绝技,也无处可施。”顾献正为自己马屁拍得如此顺溜暗自叫好,门外响起脚步声。越过罗沁,顾献瞧见门口站着两人。一人眼生,另一人却是在哪见过。啊,上次在宴席上偶然撞到还被瞪了一眼,隐约记得是叫方昊来着,顾献回忆。这人如今见着自己脸色仍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