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他是我这一生仅存的美好
书迷正在阅读:一朝嫁作商家妇(NPH)、恋与小故事、伏魔堕彘传——《天宝伏妖录》同人、嫁给豪门残疾大佬[穿书]、【冬浩】存档~、【路人x毛不易】深夜一角、all迪卢克、【响强/欣强/ALL强】接生、【总攻】爱之深恨之切、天刀OL同人短篇集
纪云禾醒来时,那一日,悬崖之上的战斗她已记不太清,只觉得造化弄人,这样一场大战,她居然还能活下来。 从那个世人口中的至尊者手中全须全尾的活下来。 纪云禾挣扎着坐起来,她浑身骨头仿佛断掉了又重塑一般痛。 “看来,那一场大战,我能活下来真是奇迹。”纪云禾强撑着坐好,发出一声嗤笑,细看她撑着的双手都在颤抖。 “并非是奇迹,只是你,非人非妖,身为驭灵师,却又炼出了九尾,实在是有趣。” 大仙师走进地牢中,一边打量一边对着纪云禾说道。 纪云禾动一下都觉得没有力气,撑着坐着已经耗尽心力,“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我放走鲛人,又重伤了你心尖上的顺德。” 大仙师绕着纪云禾踱步,嘴角勾起一抹讽刺意味的笑,“杀了你做什么,你实在是很有趣,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人间有这般新奇的事情出现了。” “我也还想看看,这人间,是谁又在捣鼓新鲜东西。”他微微附下身,目光直直看着纪云禾,那眼神仿佛纪云禾只是一团腐烂生息的死rou,毒辣,麻木又冷漠。 纪云禾轻笑一声:“呵,”眼神对上这位大仙师,“这世上,还有您这见多识广的大仙师没见过的新奇事吗?” 大仙师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望着纪云禾,唯有眼神没有丝毫变化,抛出答案:“你。” 一个驭灵师,成了九尾狐,确实新奇。 大仙师从衣袖中抛出一枚匕首,那匕首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纪云禾拾起匕首,在手中把玩,只是她手仍微微颤抖,让人看着不由得担心下一秒匕首会划破谁的肌肤,流出鲜血。 “仙师这是想赐死?”纪云禾看着手中匕首,头也不抬的问道。 “取血。”大仙师言简意赅。 纪云禾闻言轻笑一声,手起刀落,匕首刃口在手臂上划出一道伤痕,鲜血涌出,却被匕首吸入,不一会儿,匕首通体变红,纪云禾这才反手把匕首递给大仙师。 她知道大仙师要她的血做什么,她脱离了寒霜的控制,而大仙师是研究出寒霜的人,多半是为了研究为何她是个怪物、例外。 大仙师接过匕首,纪云禾却没有第一时间松手,她看着大仙师道,“止血药物和绷带。” 大仙师闻言一挑眉,旁边的姬成羽这才从黑暗中走出,从怀里掏出一方白色的帕子递给纪云禾:“纪护法将就一下,止血药物晚些成羽再送来。” 纪云禾闻言松开匕首,接过帕子,按在流血不止的伤口上,熟练的为自己包扎起来,对大仙师道:“在牢里的日子不好过,能体面一点是一点吧。” 大仙师得到了想要的,没再搭理纪云禾,拿着吸满纪云禾鲜血的匕首转头出去了。 姬成羽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向纪云禾的眼神中充满无奈:“纪护法,你行事也太大胆妄为,私自放走鲛人打伤仙姬,师傅没治你罪,只是将你囚禁已是开恩,怎可胆敢这般同师傅说话。” 纪云禾只看着自己包扎好的伤口,笑笑:“仙师不怒自威,自是可怕,可我纪云禾却是不寻常,自然不怕。” 姬成羽却又追问:“纪护法哪里不寻常?” 纪云禾挑眉看向姬成羽道:“别人都怕他是怕死,可我是不怕。” 姬成羽沉默半晌,又忍不住开口劝她:“纪护法,若你诚心改过,向师傅认错,或许能好过一些,仙姬还未醒来,若是仙姬醒来,向师傅求一旨,将你赐死,必得不偿失。” 纪云禾却是不听,只道:“仙师、仙姬要谁死我是理会不了了,若是要我死便死了吧。”纪云禾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在,“就算不赐死,我气数将尽,也是死。”复而又盯住姬成羽道:“但,这止血药是要拿的。” 姬成羽见她颇有些油盐不进的意味在,只得无奈叹气:“好,纪护法且等等,我去去就回。” 姬成羽果然言而有信,去去就回将饭食和止血药一并送回。 姬成羽走后,这牢里,一下寂静。 纪云禾躺在地上,胸口是鲛珠微微发烫。 她将手放在胸口,感受着鲛珠的存在,又想起悬崖之上,她对长意说那些狠心的违心话,做的那些违心事。 纪云禾卷起身子,心却飘向远方。 她又睡了过去,在梦中,在海上,她坐在崖边,体会着从来没有过的自由味道。 海浪翻滚间,一条美丽的鲛人尾若隐若现,她追了上去,随那鲛尾,追到大海深处…… 再也不回头。 纪云禾在这地牢中,迷上了睡觉,梦中总是能再见到那条绚丽的鱼尾…… 这些日子除了姬成羽送饭食,便是仙师也没再踏步地牢,也不知是不是研究出了什么,纪云禾每天就是盼着姬成羽送饭时问那一句话,姬成羽看到她,知道她想问什么,已是回答了她:“并未抓到鲛人。” 知道长意平安,纪云禾才放得下心。 顺德仙姬已经知道她在仙师地牢中,时常过来毒打她、折磨她,纪云禾却是不怕,甚至有时,还对顺德仙姬口出狂言。 记起顺德仙姬刚发现纪云禾在地牢中时,便持剑想杀了她,却被仙师拦下来。 顺德仙姬却吃不下这个亏,无法违逆仙师,只得时时来折磨纪云禾。 姬成羽总是想不透纪云禾为何这样子,顺从一些不好吗?为何自讨苦吃。 再见仙师时,纪云禾尚在梦中。 醒来时,仙师已在地牢摆上棋局,见她醒来,便叫她上前:“你身上这新奇事,我已研究有七八,过来听一听?” 这倒是勾起纪云禾的兴趣:“是吗?”她起身坐了过来:“那可有什么发现?我这个新奇玩意儿可让仙师研究清楚?” 仙师摆好棋局:“有人把你变成了一个怪物,似人非人,似妖非妖。” “这世间,你是第一人。” 纪云禾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怪不得那些伤好的那么快,怪不得悬崖那一战她能阻止那么多人,怪不得她会有这九条尾巴……原来她,真的是个怪物了。 仙师自顾自的往下说,“这让你成了怪物,也让你摆脱了寒霜的控制。” 纪云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那一夜悬崖一战,你筋骨寸断,心脉断绝,九尾狐的妖力才能显现,将你筋骨重塑,这才激活你体内的力量。”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纪云禾喃喃道,又忍不住苦笑出声:“这老天爷总是给我一个又一个玩笑……” 十方阵是如此,如今亦是如此。 总是给了希望,又让她体会绝望,仿佛是为了看看她还能撑到什么地方。 仙师冷冷的看着她,却也不打断她,只道:“若是你陪我下一局,我或许可以告诉你更多你不知道的事情。” 纪云禾眨了眨眼,与虎谋皮也有生机,拼一拼万一呢。 纪云禾坐下来,大仙师瞥她一眼,见她情绪已经收起,忍不住想到另一个人,她们脾性却是如此相似。 仙师先发制人,落下一子。 一番厮杀之后,仙师落败,纪云禾险胜。 纪云禾将棋子收起,垂下手,望着仙师,道:“不知仙师刚刚说的话可还算数?” 仙师看着她,眼底情绪变化莫测,最后压下,站起身绕着纪云禾走了一圈。 纪云禾也不说话,就静静坐着任他打量。 “有时候你真像她。”半晌仙师才开口道,“先前,我听闻鲛人一族,佼佼者可修炼出鲛珠,鲛珠能rou白骨、活死人,是鲛族灵力的源泉。” “我总是好奇,鲛珠真有这么神奇?这才使得汝菱入海为我捕捉鲛人。” 纪云禾听着仙师这毫不在意的话语,原来这便是长意痛苦的源头啊。 当权者的一句好奇,为民者便有多少痛苦。 仙师绕了一圈又停下脚步,俯身看着纪云禾:“你当真没察觉自己身体里的异样嘛?” “呵呵……”仙师轻笑一声:“曾经万花谷第一的驭灵师,如今怎么畏头畏尾的?” 纪云禾不可置信,抬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她是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劲,却又没有源头,只觉得身体里的灵力都聚集到此处,连鲛珠也在隐隐保护着它。 她只是有猜测,自己又不懂医理,只得每天饭食吃完时,又用灵力保护着。 如今却在仙师口中得到确定的答案,却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纪云禾护着小腹,警惕的看着仙师,仙师却是直起身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若是想对你做什么你还等得到今天?不过,我也很是好奇驭灵师和鲛人的后代会是什么样子?” 说着,仙师那冰冷、毒辣的眼神从上至下,停在纪云禾的小腹,那里是她的灵力和鲛珠的灵力在循环保护。 纪云禾咬紧牙关,眼底的恨仿若能化身刀剑,手却紧紧护着小腹。 仙师像是看够了这出戏,抚袖背手就往地牢外走:“你和你肚子里的,我都还好奇,暂时不会杀你们。” “不过,”仙师停住脚步,就在地牢边,黑暗中他的身影若隐若现,声音也是远远的传来:“汝菱被你那鲛人气的不轻,我下令不许杀你,也自当给她点补偿,只希望你,最好能保的住你那视若珍宝的……” “鲛人。” 最后两字,音极其重。 待仙师身影完全不见,纪云禾仿佛耗尽全身气力,瘫坐在地。 这一天惊了又喜,喜了又惊。 仿若她只是命运的玩具,先是告诉她,她不必死了,可她已将爱人伤得彻骨噬心,又是告诉她,她与爱人有了生命的延续,却是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仙师、顺德虎视眈眈,纪云禾抚上小腹,连孩子仿佛也在给她力量,让她同这不共的命运,挣个死活。 姬成羽在一旁看完一切,却也是不忍心,上前提醒纪云禾:“纪护法,顺德仙姬今天又没抓到鲛人,在师傅那里求得将你试药的机会,只怕她快要来了,你今天的日子不会好过。” 纪云禾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冲姬成羽拱手道:“多谢你,提醒我这个,我知道长意无事便好,顺德要来就让她来,我也不会怕。” 姬成羽欲言又止,却还是说了出来:“可如今,你不是一个人,虽有鲛珠,你也不见得保的住这孩子。” 纪云禾闻言垂下头,摸了摸尚未有起伏的小腹,她也不舍得,只是在这地牢中,不想被推着走,总是得搏一搏。 她在赌,赌自己一定护得住。 纪云禾抬起头,眼底满是坚韧:“多谢你,这孩子我一定护得住,就如同悬崖之上那一夜。” 姬成羽仿佛读懂了她的忧心,对她道:“顺德仙姬并不知晓你有身孕一事,此事暂且只有师傅和我知道。纪护法大可放心一些。” 纪云禾闻言,心又落下一些,顺德不知道,只要用灵力护住小腹,总会撑过去的。 如今她这幅身子,可以说是百毒不侵了,寻常刑罚毒物对这个妖物身体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只是灵力都用来护住孩子,她会多受些苦罢了。 纪云禾抬头望着头顶不见日光的牢顶,不过是痛而已,那么多年的寒霜每月发作,刻骨噬心不也过来了。 能撑多久算多久吧。 多一分生机给这个孩子也是好的。万一有机会逃出去,万一呢…… 纪云禾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地牢中待了多久,只觉得时光漫长,长到这仙师府的刑罚都快在她身上用了个遍,长到她手臂上第几百道口子愈合的都没那么快了,长到孩子已经渐渐长大,如果不用棉布缠上就一定会被看出来身体有异。 也亏得她胆大向仙师讨要的那些书籍,里面便有记载,有一妇人,有感而孕,为怕世人觉察,日日棉布缠腹,七月后产下一健康男婴。 若不是如此,她也不敢冒险。 也得多谢姬成羽为她通风报信,如今顺德仙姬时常出去抓捕长意,她也可以松下衣带喘口气。 今日她正与腹中孩子嬉戏,为它讲书中典籍,姬成羽却急冲冲的进来,神色凝重:“今日仙姬前去凌霜台抓捕鲛人,却被鲛人设下圈套,险些被鲛人抓住,只怕仙姬又要过来拿你出气,你也不要倔强,收收脾气,日子会好过一些。” “青羽鸾鸟出世,师傅命我带府中弟子同他前去抓捕青羽鸾鸟,纪护法,今日师傅不在,你自多保重。” 姬成羽匆匆过来,又匆匆离去。 纪云禾心里却已有了成算,仙师今日不在,仙师府中精锐又被调走,只有顺德仙姬和几个侍从,只要击溃顺德,就可以逃出去。 纪云禾才缠好棉布,绑好衣衫,顺德的鞭子便携风而来,纪云禾身体逐渐笨重,勉强躲过这一鞭,鞭子落在地上,牢底都出现一个裂缝。 纪云禾幻出自己的长剑,嘴上却分毫不让:“仙姬今日来,又是想来告诉我,你还是没能抓到长意是吗?” 两人一鞭一剑对立。 顺德本就愤怒至极,今日险些被留在那天寒地冻的北渊,此刻又听见纪云禾如此说,扬起鞭子却又是直冲纪云禾而去。 “贱奴,今日师傅不在,今日本宫一定要杀了你。将你挫骨扬灰!下一次再见鲛人之时让他吞吃下去!” 说罢再次挥舞起手中的鞭子,灵力裹挟着寒风,充满整个鞭子,纪云禾挥剑对上,长鞭缠绕在剑上,一时之间竟不让毫分。 纪云禾在这地牢里受尽折磨,又要分出灵力护住腹中的孩子,如今灵力竟连顺德都有些敌不过。 纪云禾暗暗撤出护着腹部的一些灵力,心底安抚道,崽崽,坚持一下,待阿娘打败顺德,我们就可以出去见阿爹了。 有了这股灵力加持,顺德的长鞭被剑弹飞,顺德也飞了出去落在台阶上,被灵力所伤,吐出一口鲜血,纪云禾长剑直指顺德,步步紧逼,抬手间便要刺下去,却被顺德身上一股光弹飞。 纪云禾重重落在地上,灵力四散,最让她害怕的是,腹中仿若天翻地覆的绞痛。 顺德晃晃悠悠站了起来,抬手间长鞭又回到她手上,再次挥鞭,纪云禾勉力幻出长剑抵挡,却被顺德将剑抽飞。 纪云禾勉强控制灵力,长剑顺势冲着顺德划过,在她脸上落下一笔。此后再也控制不住灵力,唯有鲛珠察觉到了危险,在勉力支撑保护。 顺德经此却是癫狂,她捂住自己的脸,一摸一手血,越发狂躁,大声嘶吼道:“我的脸!!!纪云禾,你这个贱奴,我要杀了你!” 话还未毕,只见她持剑飞身上前,纪云禾捂住疼痛不止的腹部,闭上双眼,等待死亡将她和孩子一并带走。 却听见顺德一声惨叫,一个黑影落下。 纪云禾睁眼却见到的是一身黑衣的长意,如同隔世。 他面色冷酷,与之前万花谷的大尾巴鱼恍若两人。 “纪云禾。”他说:“你可真够狼狈的。” 挥手间顺德便被钉死在地上,顺德却又不甘,嘴里尽是咒骂。 一抬手纪云禾便飞身被他带在怀中。 长意抬手又是一团火焰,说道:“当日,滔天巨浪中我救你一命,如今,我亲自收回。” 纪云禾只觉得自己肩膀都快被长意捏碎,一时之间,分不清是腹中更痛还是肩膀更痛。 长意带着她向着这牢笼外走去,纪云禾抬脚却是一软,只得倒向他怀里,嘴里说着:“对不住,大尾巴鱼,我实在走不动了。” 长意愣怔了一下,直接将她抱起,向外飞身而去。 坐在崖边的大石头上,纪云禾才有种原来这不是梦的清醒感,长意如同石像一般矗立在她面前。 “大尾巴鱼”纪云禾长久未见阳光,只觉得刺眼无比,却仍是想看清他的神色,“你是来救我的吗?” “纪云禾,”他却只叫她全名了,冷冰冰的话语砸向她,“我是来复仇的。” 纪云禾不由得苦笑,是了,他应该恨她,是要恨她的。 纪云禾想再说什么,却被腹中的疼痛阻止,纪云禾急促的呼吸,想忍下这股疼痛,想把事情都告诉长意,但加剧的疼痛使她忍不住捂住肚子弯下腰,腿间的温热告诉她,崽崽感觉不太好。 应当说不是感觉,是确实不太好,就连长意都看到了她腿间渐渐晕染开的血迹。 长意不明白为何纪云禾突然如此痛苦,再一看却是鲜红的血已经染红了她的衣裤。 长意心下一惊,抬手为鲛珠注入更多灵力,希望鲛珠能暂时缓解她的疼痛。 纪云禾抬手搭上长意的手,腹中的疼痛让她说话都断断续续,“长意……帮我,帮我解开,这棉布……长意……” “长意,救救……救救……我们的孩子……”尾音几乎微不可闻,纪云禾在长意身边,终于可以放心的晕过去。 长意闻言虽不解,却还是另一手掐诀,闪烁间,云禾肚子上缠绕的棉布便碎了满地,只见一个五六月的肚子弹了出来。 长意像是被当头一棒,抚上这肚子时,他能感觉到是鲛人的气息。 这是……他和云禾的孩子? 长意只能先用鲛珠稳住她们的情况,一边抱起云禾,赶回北渊,一边传音空明,希望他可以在云苑等着他回来为纪云禾看一看。 赶路的时候,长意脑海中思绪万千。 他想过很多种见面的样子,却唯独没想过这一种,纪云禾带着和他的孩子在仙师府过了这么久不知明天是否能活下去的日子。 如果今天他没有来,如果他没有加快脚步,如果……稍有一点偏差,他就会永远失去云禾。 一想到这,长意加快速度,不可以,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一想到可能再次失去纪云禾,长意就觉得这颗心仿佛都要碎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