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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意。到这年纪,长相体貌都是虚的,只有实实在在的陪伴才是真的。【……五千万。】江父蓦地睁开了眼睛。“爸!”江溪猛地站了起来。在这一刻,眼泪簌簌往下落,怎么止也止不住,就像是回到了扎着两个小辫的童年,还能尽情地跟父亲撒娇。江母也捂着嘴,哽咽地说不出话。江父醒了。他躺在病床上,手不能动,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像有人给他套了层灰蒙蒙的罩子,不论他如何挣扎都出不去,但外界的一切他都能感知到。“溪、溪……怎、怎么……变、变成……了……娇、娇气……包?长期没有说话,让江父的声音像是被粗砂纸磨过一样。他艰难地抬起手臂,在江溪脑袋上有气无力地拍了拍。感受着脑袋上柔软的抚触,江溪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真的变成娇气包了,有爸爸疼爱的娇气包。江父无奈地朝江母做了个口型:“辛苦了。”江母认了出来,眼睛弯成了一弯月牙儿,眸中泪光闪烁,长时间独当一面让这个女人习惯了坚强,要换成以前,她早跟江溪一样哭出音来了。成年人,拥有哭泣的资格,却习惯以笑容代替痛苦。病房外护士和主治医师匆匆推门进来,刚才房内传出的哭泣让他们产生了不好的联想:“怎么了?”特等病房交的钱多,意味着受到的关注也多,护士每隔一阵就要来巡逻。“病人生命体征消……失了么……”主治医师看着病床上江父睁大的双眼,失语了。植物人……醒了。整个医学界,这种病例不是第一例,可也绝对不多,少见到每一例都能算得上医学奇迹。主治医师年纪不轻,却旋风似的冲了进去,不一会病房内呼啦啦进来一群人,跟赶鸭一样,个个都穿着医生的白大褂,神情激动。江溪看着他们将父亲好一番检查,直到确定真的醒了,大脑没损伤,连原先破损的脏器都完好如初,纷纷大呼“医学奇迹”,甚至还有激动落泪的——她有点不太明白,却不妨碍她尊重这帮人对生命的敬仰。“好了吗?”江溪打断他们想要进行的第二轮复查,主治医师这才注意到这个扎眼的病人家属,他当然认识江溪,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他就注意到了这人的脸左右两边是完全对称的,难怪漂亮。也知道她在网上的名气,可这一刻,什么都比不了她父亲醒来的消息让他更震撼。从濒死、脏器破碎,到现在完好无损地醒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当真无法相信。科学已经解释不了了。“未免反复,最好明天再做个详细检查。”江溪点头,同意了这个建议。虽然她知道不会有问题,菩心草从来不夸大其词,跟那些吹上天的药品广告不一样,向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第160章苏醒(二)江父复诊的第二天,顾云飞和顾爸爸大清早就来了,同他们一块到的,还有江大伯一家子。“爱国啊,你可醒了。”老农民敞亮的嗓子就算是特等病房的墙也挡不住,一脸的老泪纵横,嚎着嗓子喊,“咱娘昨晚上还托梦,把我这做大哥的生生骂了一顿哩。”抑扬顿挫的哭声,传出病房,飘到走廊,进了护士站。大伯母、如月和小峰在旁边怎么劝都劝不住,只能等着自家大家长那股劲儿过——说起来,江爱国出车祸,最伤心的除了妻子女儿,就属这个大哥了。江如月抱了抱江溪,这个二妹今天就跟白面团的福娃一样,逮谁来都是满脸笑,跟掉了蜜罐子似的。“有小叔在,你又可以作天作地了!”话听着酸溜溜,可眼里全是欣慰,江溪今天心情好,不跟嘴笨的计较。顾爸爸往来鸿儒,目无白丁,还真少见这样直来直去没什么讲究的老农民,可看着这一对兄弟真情流露,心中震动,负着手忍不住撇头看了下左手边的儿子。顾云飞垂着脑袋低头看脚尖,看不清脸色。他叹了口气,兴许是他们一家都太过自矜了,总认为过多地袒露自己不雅,当年小飞回来,他们除了一个拥抱,连句安慰都吝啬……或许,从今往后,他也该改一改从前的相处模式。“复查结果怎么样?”“挺好。”就是太好了,想到那群白大褂眼里比探照灯还亮的光,江溪有点头疼。病房里热闹得像过年,江母笑盈盈地端着水果拼盘招待客人,江父手上还挂着点滴,据主治医师说,这样的点滴还要再挂一个礼拜,确定病情不会有反复,才能办理出院。“江jiejie,借一步说话。”顾云飞看着病房其乐融融的模样,抿了抿唇。少年头顶挑染成金色的杂毛不知什么时候染成了黑色,左耳一排嚣张的耳钉全部取了,只留下一个黑玛瑙耳钉,衬得更是唇红齿白,精致天成。“……好。”江溪看了他一眼,先推门出去,顾云飞安安静静地跟在她身后。江如月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抚了抚下巴:看来围脖上也未必是空xue来风。住院部大楼后有一个小花园,植满了松柏,现在天还不很炽热,宜人的风轻轻静静地吹,顾云飞抬头看着江溪,女子柔顺的长发被吹得往两边散,露出后颈一点洁白,如同最上等的白瓷。许多身着病号服的人们惬意地沿着小径散步。绕过一群打太极的悠闲路人,江溪选了花圃旁的长凳,这样的长凳,在许许多多公园都有。“坐。”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眯眼看了看天。旁边的松柏冠盖格外繁茂,长凳被牢牢实实地遮在阴影下,顾云飞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往阴影里更藏了藏。“说吧,找我有什么事?”“上次在巴黎……谢谢你。”顾云飞顿了顿,“如果不是你出手,我恐怕……”江溪摇摇头:“这事不论换成谁,我都会帮。”巴黎的广告比原定计划多了两天,原因就在于面前这个小祖宗。到巴黎的第二天,江溪就跟顾云飞摊牌了。她告诉他,“我跟韩琛正式交往了。”少年的脸顿时就耷拉下来了,脸色比死人还难看。“江jiejie,你就不能等等我?我会长大的。”两人鸡同鸭讲,脑回路从来不在一个区间。江溪微微叹了口气,直直地看着他:“如果我喜欢的是你,即使你比我小上十岁,我都不会介意。”她看着清冷规矩,骨子里却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