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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脖子,露出惨然一笑,“其实也没什么。他只说,要是我再写这样没出息的信,干脆就在你们这儿做个入赘女婿,再也别想回去了……”俞昭笑得浑身打颤,赞同似的点点头,转而开玩笑道:“不过说到入赘的话,我们这儿的姑娘还不一定看得上你。你看你一不会打鱼,二不会采莲蓬,三不会凫水,四不会劈柴……”韩朱截住话头:“可我会看病,还会配药。你看看这儿有男大夫么?”俞昭不为所动地哦了一声。“‘哦’是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会看病?”“我爹曾经是村里最好的大夫。”俞昭并未回答他,而是莫名提了这样一句,随后自顾自从木桶中捞起剑,取过棉布擦拭剑身。分明是吊韩朱胃口。韩朱也没多问,耐心等着她的下文。等剑身干得差不多,俞昭才慢悠悠道:“三十多年前,有云游的风水师来过这儿,说藕花村的风水克阳大夫,故只能女子从医,而男子则必须从事别的工作,或是到村外行医。”听罢,韩朱抱着肚子直笑:“克‘阳大夫’?那不是风水师,而是巫师吧?这还有什么克不克的?”“三十年来,藕花村所有选择从医、并留在村中的男子,无一例外遭遇横祸。”俞昭淡然道,“我爹也是。我八岁那年,村里遭了山匪的袭击,他们把所有房子都点着了。那个时候,我师父带着全村人躲在了别处,大家都很安全。可我爹那时放心不下自己的行医手记,趁我师父没注意,擅自回了村。”“师父知道此事后,说什么也要去救我爹回来。只是最后,我与阿娘只等到爹被山匪吊死在树上的噩耗。”韩朱笑不出来了。“不过,风水师并没有说我们村克‘阳助手’哦。”俞昭却朝他咧嘴一笑。很多时候,韩朱都不想看她笑。因为这姑娘古灵精怪得很,若是灿烂一笑,定是想到了什么歪点子。“那么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做你助手咯?”韩朱明知故问。“如果可以,我倒有这方面的意思。”俞昭话锋一转,“但你是城里医仙韩家的人,我怎么好委屈你当我助手?所以还是劳烦你老老实实做个闲人。”韩朱哭笑不得:“敢情是我的身份拯救了我?”“大概吧。不过,往后我若是忙得不可开交,指不定还得劳烦你屈身做我助手。”“我可以拒绝吗?”韩朱故意逗她。可俞昭的神色一点儿都不变,倒是反过去调侃他:“随你开心。反正你一不会打鱼,二不会采莲蓬,三不会凫水,四不会劈柴,五不能看病,闲得没事干也得把你闷死吧?”“……不揭我短可好?”“嗯……可以考虑考虑。”“……”五很多时候,韩朱觉得俞昭这姑娘,舌头很毒,城府很深,武功很高。韩朱见过许许多多女子,却无一人似这位姑娘……不,似这位姑奶奶难哄骗。相反,一个不留神还要被她套了话。最重要的是不要祈求能用舌战摆平她,这是韩朱总结出来的最自取其辱的对话方式。明明口口声声称自己是不懂世面的乡下土医生,拿世俗的奇闻异事跟她讲,她却什么都知道。包括城中几大世家,甚至小到几个帮派,她都能一一报上名来,而且对这些势力了解的还不只是它们的名字。而且她口中神秘的“师父”,听起来应该也是出身大户世家。在韩朱不厌烦的一再追问下,俞昭稍微透露过“那些事都是我师父告诉我的”。那么问题来了,乡下的小姑娘,你究竟何德何能拜到了大户世家的师父?看起来完全是恬静可人的天真少女,问她任何事,都会得到她带着警惕却又乖巧道出的回答,仿佛城里那些毫无心机的大家闺秀。事实上一定不是这样的。韩朱心里觉得,这家伙分明就是朵黑莲花,濯清涟而不妖,但出淤泥而染。并且她的武功实力也有待考证。至于怎么考证,韩朱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三个月来自己跟俞昭总共比过一百二十五次扳手腕,他输了一百二十四次。至于为什么会赢一次,当然是因为俞昭看他可怜,故意放的水。六韩朱正出神地发呆,后颈一疼,一个莲子啪嗒滚入船舱当中。“跟你讲了不要偷懒!”俞昭不知何时出现在船尾,稳稳站立,居高临下注视韩朱。一手抱着刚采的莲蓬与荷叶,另一手叉腰,望向韩朱的眼神乃是恶狠狠的,活脱脱一副泼妇样,就差上前一脚将韩朱踹个嘴啃泥。韩朱连忙转过身,却是下意识抬手挡住她的目光,痛苦道:“阿昭,我不采莲蓬可好?这事着实是手疼。你那么厉害,定能帮我寻到新差事。”“哦,既然这样,那你帮我劈柴吧。”俞昭抬起叉腰的手,将当中一颗莲子迅速剥开,丢进嘴里,边嚼边道。“那个……在下书法不错,要不帮你抄抄药方,出出药也行?”一想到这家伙一定又要狮子大开口给自己布置劈柴任务,韩朱忙道。船一晃,俞昭蹲下身,眯着眼:“书法是什么?”韩朱一愣:“你不知道?”他觉得终于找到自己比俞昭有见识的地方,当下挺起胸脯,“书法呢,就是运用一定方法和规则写出的内容。说白了,就是把字写得富有美感,让人看了舒心,使之成为……”“我知道,你想表达的意思,不就是你写字比我漂亮吗。”俞昭打断他,“药方写后由我自己出,写得让我自己看懂就行,不需要漂亮。你说想帮我出药,那么你就得看懂我写了点什么。”韩朱一时语塞,他扶额许久,想起俞昭那龙飞凤舞的字,认命似的道:“那……那在下还是劈柴好了。”沉吟良久,俞昭又剥了一个莲子,却丢进韩朱手中,她静静地道:“韩公子,你好歹是个大男人,可力气却还不如我一个女子。起初我是嘲笑你的,不过现在,我倒是看出为什么了。”“韩公子体虚,稍稍做事便易劳累。短时间如此,定是长期闷在家里不劳作所致。但你看,你来藕花村已经三个多月了,每天都随我跑东跑西,按理说应该逐渐习惯了才是。”见韩朱瞪大眼睛,俞昭继续分析道,“可你还是每天白日里也累,到了晚间,有时更是连吃个饭的力气都没有。这不是装的,而你也没必要靠装累来博取我的同情。韩公子,你这是先天之症吧?”“而且韩公子所得的先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