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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暴露了。“这么说来,派人去惠丰园递话的是你?不过是个小戏子,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耿玉容当然不会否认,认真来说她会用这种迂回的手段,更多的是一种警告亦或是提醒。显然她>没预料到贺斐的反应会是如此,甚至不打算保持表面平和,也要跟她撕破脸皮。耿玉容苍凉一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将她抬进门?”贺斐默然地看着她,并未遮掩,点点头。“好,贺墨承你很好!”耿玉容指着他。旋即,她扭过身去,用袖子拭掉脸上的泪水,才用那种硬邦邦的声音命道:“送爷出去。”缩在一旁的丫头们个个面面相觑,不敢上前。贺斐先是一愣,紧接着冷笑两声,一拂袖子,扬长而去。“滚!都给我滚出去!”随着这声宛如凄厉的嘶吼,丫头们一哄而出,接下来是屋里噼里啪啦的碎响声。第40章==第四十章==秦明月并不知道因为自己,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她现在头疼的是,怎么拒绝莫云泊。显然莫云泊比想象中更为执拗,眼见被秦明月拒了两次,竟不屈不挠了起来。秦凤楼并不是一个会说难听话的人,且他也说不出口与莫云泊断交的话,毕竟终归究底是因为他们身份太低,并不是莫云泊有什么不对,也因此秦明月连着两日都看见莫云泊出现在他们所在的这个院子里。“明月。”终于找了个机会,莫云泊叫住了打算想转身离开的秦明月。秦明月也不好做得太明显,僵着笑扭过头来:“莫公子。”莫云泊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她,秦明月被看得有些局促,忍不住道:“莫公子,有什么事?”“我说过你可以叫我子贤。”秦明月尴尬地笑了一下,“这样叫是不是有些不好?”莫云泊眼神更是复杂,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什么人,才一把拉着秦明月的手腕,将她拉到了拐角处去。“明月,你告诉我,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或是说错了什么话?明明好好的,为什么不见我?”秦明月没料到这个向来含蓄内秀的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当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起来,也因此一直垂着眼睑也不吱声,直到莫云泊又重复了一遍这话,她才微微有些苦涩地抬起头来。“莫公子,你很好,你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为何不见我?”秦明月心里更是苦涩,在嘴里品尝了一下那泛涌上来的苦,她才扯了扯嘴角道:“虽然我平时以男子的身份面世,但毕竟是个姑娘家,总是与男子私下见面于清誉有碍。”这话莫云泊倒是驳不了什么,也因此他用那种十分痛苦甚至焦虑的眼神看着秦明月,见她不看他,他难得冲动伸出手来抓住她的臂膀,“不是这样的对不对?肯定不是这个原因。我并不是唐突之人,只是倾慕秦姑娘你,而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对不对?我能感觉到,我能感觉到的……”莫云泊的样子有些狼狈,虽然外表依旧得体,可脸上微微有些泛青的胡茬,和有些深凹的眼眶却能显现出他已经多日未曾睡好过了。爱情来得毫无预兆,莫云泊没料到只是来一趟苏州,就让他碰到了命定中人。他甚至有一种感觉,为何自己明明早过了适婚的年纪,却依旧不愿成亲的原因所在,因为那些个人都不是她。都不是秦明月。随着莫云泊的晃动,秦明月眼中压抑了许久的眼泪,突然喷涌而出。她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对方的脸,他憔悴若斯,其实她何尝不是如此。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要认命,别去奢望一些不符合身份的东西,内心深处无数次骂着去你娘的身份,去娘的贵贱之分,可是理智却在告诉她——别去尝试,那边有危险。大抵是从小缺乏安全感,秦明月看似自信满满,实则一直很胆小。当她脑子里的那根弦在拉着警报,告诉她前方有危险,她得到的很可能不是如愿以偿,而是受伤,她很大的可能性会退缩。尤其是在感情方面,因为秦明月很清楚若是伤了别的,只是伤财或者伤人,可感情方面却可能是伤心,所以她在现代那会几乎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她的那两段恋情才会无疾而终。因为她怕,所以宁愿不要。可这一次,明明浑身的细胞都在告诉她,别过去别过去,可她还是想过去……“莫公子,明月身份低贱,配不上你。”她垂头做遮掩道。莫云泊一愣,道:“古语有云:万物皆有其灵,不以高且巨为贵,不以细且微为贱,天地之间,四海之内,万物平等,人不可夺,天不可废。子贤虽系出名门,可从不以高贵而自居,秦姑娘,难道子贤的人品就如此让你不信任?”秦明月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咬牙又道:“明月出生卑微,可打心底却从没有瞧不起自己过,所以明月不当妾,且也容不得夫君纳妾。”莫云泊几乎没有犹豫地道:“我至始至终就没想过要纳妾。”话说到这里,莫云泊也不是傻子,当即明白秦明月为何要拒他于千里之外,心中又是怜惜又是敬佩。心想:荣寿说秦姑娘是戏子身份,恐怕是个攀高枝的主儿,可非但没有自己的倾慕而正中下怀,反而主动避让。又想:这秦姑娘果然与寻常女子不同,他惯是见多了言不由衷的贵女与贵妇们,谁人不是对这种有违伦常的话题退避三舍,可她却这么明晃晃的说出来,显然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也是表明自身高洁。莫云泊本就欣赏品性高洁之人,若说之前倾慕秦明月还有些浮于表面,此时却是真为她的品行而赞道。他松开抓住秦明月的手,拂了拂袖子,又整理了衣襟,这才拱手礼道:“小可姓莫,名云泊,小字子贤,乃是京城人士,出身衡国公府,家父乃是当今的衡国公。现年十九,家中高堂俱在,排行为五。家中无妻也无妾,虽算不得青年才俊,但素来洁身自好,倾慕秦氏明月,可未知秦氏明月可是属意小可?”莫云泊突然弄得这么一出,着实把秦明月吓了一跳。她有些不懂莫云泊这么说的意思,可她不明白,不代表拐角那边站着的一个男人也不明白。一个出身良好的公子,为何会禀明来历,甚至连家中情况都一一说明,不外乎有求娶之意。祁煊站在原地,脸色晦暗莫名,却是动都未动。而同时她秦明月也被莫云泊的身份给惊到了,她只知道他出身不低,却没想到竟然是国公之子。见她露出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