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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剩下的这五个中挑选出最优者。至于这评选制度,一直没有特定的标准,以前都是魏国公协同几个前几届梨园会的优胜者择优选出。不过这次魏国公却提出了新的评选方式,大抵也是因为宫里发下的这道圣旨,魏国公决定不可能儿戏,必须慎重待之。所以扩大了投票权,当日前来梨园会观看的人中,每一席都有一票权益,最后统计所有的票数后,选出当之无愧的第一。在得知这一评选方式后,秦明月有些吃惊,这不就是现代那会儿很多娱乐节目采用的,大众评审团和专家评审团共同选拔的模式吗?不过这样一来,她也能稍作放心,最起码可以极大可能的避免所谓的暗箱cao作。梨园这里提前几日就记录了各个戏班当日要唱的戏,并发下了登场顺序以及名单。自然不是你想唱多久就能多久的,初选和复选是一刻钟的时间,最后那日延长到一个时辰。广和园被排在第一日的下午进行初选,所以上午没有他们的戏。不过大抵是第一次参加梨园会,大家都十分新奇,所以一大早上大家便收拾收拾往前面去了。三栋观戏楼其中有一栋是专门供给各个戏园子戏班使用的,等秦明月他们到后,二楼已经快坐满了,只留了几个空位。大家也没有嫌弃,就走了过去。秦明月秦海生和老郭叔乐叔都有座,其他几个年轻的就站在一旁。像他们这样的,二楼还有许多,若真是整个戏班里的人都供坐,再来两栋戏楼也不够坐。其实一楼还有不少空位,只可惜一楼视线没有二楼的好,大家自然先紧着好的选了。整个二楼被划分出好多个这种小团体,大家泾渭分明,互相也不搭话,只是低声和自己人说着话。梨园会的开场时间是辰时末刻,据说这个时间是魏国公专门找人算过了的,是今日前半晌最吉利的时间。等这栋戏楼里坐满了人,甚至空地也被站满了,另外两栋戏楼却还是没什么人,显然他们来得有些早了。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渐渐开始有人到了。或是一位,或是两三位,被梨园安排在大门外的下人引了进来。这些人俱都衣衫华丽,气度非凡,显然身份不低。他们被引到正东的那座戏楼,或是被安排在二楼,有的则是在一楼。还有些衣衫平常些的,则是被引到了空地上的戏座上。显然这梨园里的人也是看身份地位安排座位,不过红尘俗世中的人都是如此,也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不然世间之人何必争权夺利,因为一旦有了权,人生境遇自是不一般。没有权,有钱也可,但肯定是比不上有权之人。若是钱权都没有,那就只能沦为最下等的一层次。秦明月发现正对着戏台子的那处戏楼的,也就是南面的,一直没有人入座进去。显然是先到的这些人都没有这种分量,直到辰时过半,那座戏楼里才开始渐渐有人坐进去。这时,一个身穿宝蓝色绣八宝纹杭绸直裰的老者,从门楼外走了进来,其身边还跟着一个着紫红色暗绣直裰的男子。老者头发花白,精神矍铄,满面红光,腰板也很硬朗。若是只看头发,约莫是知命之年,可若是看其面相和精神气儿,大抵也就是中年之貌。他身边走着的男子倒是夺目得紧,此人生得身材硕长,眉目俊朗,嘴角含着一丝不经意的笑意,格外有一种从容的气质。幸好这里没有女子,不然指不定怎么捂着脸大叫。老者带着男子走进正南的那栋戏楼,戏楼里不时有人起身与之寒暄着,听到旁边的议论声,秦明月才知道这老者便是魏国公,至于那男子大抵是徐家的哪位公子。随着时间逐渐接近辰时末刻,来的人越来越多了,空地上所摆的戏座已经坐满了,而另外两座戏楼也坐满了八成。不时还在有人从外面进来,大抵都是些身份尊贵之人,因为不时就能见到方才跟在魏国公身边的那位男子迎出来。就这在此时,门楼那处又走进来几人,为首那一位身着暗金纹绣黑色团领窄袖衫,腰系黑玉带,脚蹬暗金纹绣的皂靴。他浓眉虎目,挺鼻薄唇,一身黑衫也遮掩不住此人的身材壮硕,五分尊贵中带着几分不羁之色,十分英伟不凡。其身边跟着个年轻男子,比他稍矮半头,穿着宝蓝色绸衫,袖角衣襟均以银线绣以纹饰,腰间系着玉带,看起来俊秀清贵。若是有认识此人的人在此,就知道这外表就是骗人的,因为这人正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孙珩。至于那黑衣男子就是祁煊了。“这安郡王怎么来了?”见门外走进来那人,徐晏不禁低声道。“你忘了这次参加梨园会的有那个广和园。”魏国公徐茂,也就是徐晏的祖父如此说道。“孙儿自然知道那广和园与安郡王的关系,只是没想到他竟会亲自出面。”大抵徐晏也是没想到安郡王竟会如此重视那戏园子,甚至不吝在外人面前车马放明来镇场。“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是安郡王这个浪荡子了。不过他凡事就三分热度,真没想到他竟能求了圣上要娶那姓秦的戏子。”说到这里,魏国公也不免有些唏嘘,从他话中的意思,也听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想法。“那刘保成求了孙儿,想让孙儿暗中命人下手对付那广和园的人……”魏国公打断道:“你答应了?”“孙儿并未答应。”“你不答应就对了,这位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身份够尊贵,和圣上的关系又近,关键还够胡搅蛮缠,也能泼上脸皮不要。谁粘上他,那是不死也要脱层皮。”说着,魏国公见祁煊已经走到中庭,忙道:“你出去迎迎。”徐晏低头道:“是。”*到了辰时末刻,魏国公出面说了几句话后,梨园会就开始了。见此,秦明月不免有些失望,感觉与她所想象的场景不同。可转念一想,这里又不是现代那会儿,也弄不成各种花哨的手段,例如回放下登台献艺者各种心路历程,煽煽情惹惹泪什么的。其实这样反倒好一些,直接进入正题,多利索。对于喜欢看戏之人,这自然是一场饕殄盛宴,可对于不喜欢或者没兴趣的人,无疑是一件十分无聊的事。恰恰祁煊和秦明月都在不喜欢及没兴趣之列,祁煊是不耐烦,而秦明月是听得很艰难。远远望过去,就见坐在正南那处戏楼二楼靠中的位置,祁煊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坐在那里。关键他还极力地去掩饰那种不耐,让人着实有些忍俊不住。秦明月低头掩了掩脸上表情,一股甜意上了心头。她没料到他今日会来,他也没提过要来的事,还是那日一句戏言,万万没想到他竟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