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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约稿公开)

    紫霞勉强站稳身形,那老神医撂下话便走,就在紫霞没回过神的空当儿。

    紫霞瞅自己衣袖上掀后露出的腕子,方才号脉时留下那两颗手印还暗红显廓,圆溜溜的指印像俩小石子儿,伴着紫霞耳边再次浮现的话,狠楔进他脑子里。

    “脉象虚绵”,什么是“虚绵”?

    “时日无多”,什么叫“无多”?

    紫霞恨得牙都咬碎了,他想安慰自己这是假的,可偏偏……那是易归子,这世上除了陈氏和孙氏,能数得上名号的也只有他了。

    凶神恶煞的白衣道士找上门的时候,焚影正端着茶碗嘬,惊羽恨他晚归,辣锅烫茶轮流伺候,这猫舌头有苦说不出,也不敢说,只能倒在榻上边吹边喝。

    “哪阵风把您……哎你干什么你!”焚影才想揶揄两句,岂料紫霞话都不等他说完,打翻了茶碗,拔剑直指他面门,吓得焚影双手举高过顶,他的刀还被惊羽锁在外间呢,“大大大大哥……有话好说……”

    紫霞懒得欺负连隐身都使不出来的耙耳朵,只听不得焚影阴阳怪气的说辞,拔剑吓人而已。焚影那厢服软,这厢松间云鹤也回了鞘里,紫霞抽出拂尘搭在臂间,指尖捏出个清静诀,合眼在焚影身边端正坐下。

    这可吓坏了焚影,蓝眼明教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遇到麻烦事了,兄弟?”

    紫霞念诀本就是想静下心来好好与焚影交待后事,他下山入世以来只结识了焚影这么一个好弟兄,焚影关切的话儿一出,紫霞顿觉委屈盈心,诀也不念了,拂尘一甩把老神医说的全灌焚影耳朵里。

    说到半道惊羽推门过来,紫霞讲完,惊羽将已经晾凉的茶递给他,看他的眼神充满怜悯和不忍。

    惊羽官话说得不好,因而养成寡言少语的习惯,面对“将死之人”也没了什么顾虑,紫霞喝完茶,他拉着紫霞的手絮叨半天,紫霞听不太懂这巴蜀味的真心话,焚影便在旁边作了半晌翻译。

    闹了半天惊羽说了堆废话,东扯西拉的,给紫霞囫囵听了一肚,想半天紫霞才算是咂摸懂了——惊羽是说,易归子医术准得不得了,他是板上钉钉活不成了。

    受到了第二次命不久矣的冲击,紫霞垂眼缄默,焚影和惊羽都很有眼色地没打扰他。

    “我的石头,都留给你们。”过了半天,紫霞苦涩地开口,声音像根本没喝方才那碗茶一般嘶哑,“这辈子,能认识你们,我很开心……没别的了,我、我这就告辞。”

    那两人有意要送一送,被紫霞一口回绝,紫霞说,没些时候可活了,落叶归根,我自个儿回华山就好,你们往后的日子长,多多怜取眼前人。

    这话说得那两口子喉咙眼发堵,焚影终究是没忍住,追上紫霞,用力地抱了抱他的好兄弟。

    “保重。”

    焚影向来轻佻乖戾,眼下却有了不少稳重,张嘴还有许多妥帖嘱咐,紫霞听了,眼眶热极,也抬手狠狠回抱了焚影。

    “等我投胎回来,若我还记得,若你们还没老……”紫霞眨眼,想把眼泪收回去,故作轻松笑道,“我还找你们两个打名剑大会,单日找你,双日找他,可好?”

    焚影擦擦眼泪,拍紫霞的肩膀:“我俩一定等你……紫霞,只要你回来,你说什么都好。”

    此次分袂,再见即是来世了。

    紫霞归心似箭,傍晚便从成都赶至长安城外,明日再行一天就可到华山脚下,紫霞住店时难得没有延续从前节俭的好习惯,一锭金按进柜台里,张口便要上上房。

    本欲抬脚上楼,紫霞又折回来,喊那跑堂,要些吃食酒菜。

    借酒消愁,以醉解忧,古来穷途皆如此。

    起初紫霞还兜着个度,想他酒量不佳,只喝个浑醉睡去便是,谁知越喝越恼,不由悲从中来,跑堂的少年再来送酒,即见紫霞趴在桌上满面泪水。

    少年打小就在客栈为佣,末路失意的场景见得多了,少年当然是做不出什么反应,只搁下酒转身离去。做者无心见者有意,落在紫霞眼里,少年的行径俨然成了不把紫霞这个短命鬼当回事的恶劣顽童。

    眼泪污了酒杯,紫霞索性倾了手里的白瓷盏儿,揭了酒坛封泥就要上嘴,酒坛置于八仙桌下一角,紫霞便躬腰席地就坐,抱坛而饮。动作时衣襟松散,雪白的泽芳外褂在坛沿搭下少许,紫霞想掏出帕巾揩拭,手却酸软无力,怎么也使不上劲。

    紫霞盯手盯了会儿,慢半拍的脑筋堪转过来,他低声喃喃道:“我醉了……”睫毛扇动几下,紫霞抱着酒坛要闭眼睡去。

    “郎君不饮,奴奴不依呢——”

    “你是不依我不喝酒,还是……”

    “啊唷!郎君!”

    紫霞缓缓醒来,实际他只睡了约莫半刻钟罢,都说醉酒之人睡觉最沉,紫霞这时醒来,可见墙后声响之喧。女子娇嗔,男人怪笑,丝竹声,杯盏声,又有木具牵倒声,环佩相接声,众闹同起,万哗齐作,直是一场欢yin靡靡。怒火化为气力,紫霞一掌蓄力,一掌按剑杵地,捏碎了酒坛的同时挺起身子依桌站立。

    紫霞信步来到隔墙的厢房,踹门进入。

    那人狎妓为欢,畅然慷慨时快慰忘形,将自个儿剥得只剩里衣亵裤,众妓子尽态极妍,或抱琵琶、或抱月琴,有女斜倚男子臂弯把酒娇笑,有女摊胸半躺枕他脱落的黑袍,又有一少女抚窗看剑。

    剑是好剑——玄鹤唳天自当得起个“好剑”。月光泻入室内,淹没那柄神兵的精光,紫霞醉着也认得出玄鹤唳天,定睛看榻上那人,只见身白净皮rou在脱了半道的衣裳里遮掩,酒气熏染的眼珠上了雾,看不清男子单薄寡淡的五官,便拔剑瞄指,问:“你是什么人?”

    窗边的少女受了惊吓,花容失色之下愣如纸人,给月琴伎一推,她才后知后觉捧剑奉与恩客。余女子皆战战兢兢,枕衣女合衣拈襟抖展,琵琶女接过为男子拢系,把酒女则为这一剑吓泼了酒,手如癔症般抖颤,窝在男子怀里大气不敢出。男子在剑锋之下悠哉悠哉地拾掇自己,他一眼便知紫霞酒醉,纵着那醉汉的酒疯,男子乐道:“这话说得忒奇,师弟夜半亮着兵器闯门,疾言厉色地问我名姓……”

    话音消弭际,把酒女为他绾好发髻,皂黑的驰冥冠压头,男子初流露的九分风流同被华山的规仪镇压住。他站起来与紫霞对视,紫霞这才发觉他个头奇高,是癯长的一具身子。这黑袍道子掂弄与紫霞的松间云鹤势均力敌的神兵,天生上翘的笑唇勾出一个更高的讥讽弧度:“此等行径,不可谓有礼度,亦不可谓知进退。”

    “这样也敢下山?你师父是如何教你的?”男子见紫霞不语,越发直白地讲刺话儿逼问,“没教养的东西,漏夜找你太虚师兄讨教规矩来的?”

    紫霞勃怒,心道你一败坏门风的招妓浪子,竟敢对我作此说教?“闭嘴!你这……不知羞耻的孽障!”紫霞薄薄的太阳xue畔鼓了一圈浅紫筋脉,这是气急了,酒意都被冲醒大半,紫霞又连呼几声“孽障”,在叫喊的空当儿,运功铺了气场下来。

    “孽障?”太虚生来嘴欠,拿闯下来的诨名与紫霞调笑,“对了对了,人们都叫我‘华山来的小剑魔’,魔君的名号,也算是个孽障。”

    “你!你!”

    太虚打眼一瞧,乐不可支,紫霞见他咧嘴坏笑,又骂他是“披了人皮嬉笑无形的混账妖孽”。对方骂得难听,太虚也不遑多让,久来眠花宿柳,他早习得一口荤得冒油的市井泼言,“不敢当,”太虚道,仍然挂一双笑眼,对紫霞说得隐晦,“师弟见识短,还不知我这张人皮下头的本事,怎生就想到‘妖孽’一词了?”

    众妓子被哄得自在而笑,描妆的媚眼在二男子胯下来回探瞟,看得紫霞颇不自在,又旺起一股无名肝火来。

    “你……!”

    清光蓝中带紫,华山气宗武学,运功时气劲绵若云霞,照得屋内灿如白昼。

    「是个高手,」太虚不禁在心中忖赞紫霞这一手稳持内力,「若能修得善缘,改日名剑大会……」

    “滚!”紫霞吼退了太虚肚里的后半句话,太虚回过神来,发觉紫霞并非是对自己说话,众妓子教他凶得不敢再笑,为首的把酒红衣女讪讪看太虚,太虚会意,向门外扬下巴。

    “你何苦为难她们,”太虚唏嘘道,“卖笑营生,身不由己,都是可怜人。”

    紫霞被这话气得半死,“可怜人?!”

    他才是那个短命的可怜人好不好!

    太虚察言观色的本事是一绝,当即顺意笑道:“你也是可怜人。”

    “不错!”余下的几分酒劲未消,紫霞冷笑一声大方应下,放下的剑又横指过去,“左右我时日无多,今夜为华山清理门户,除了你这歹人……这世上岂能有恶人长命!”

    前半句时太虚尚且一惊,紫霞说完后半句则运功出招,飞剑冲上面门太虚才有头皮发麻的感觉:这小子来真的!

    “竖子休躲!”紫霞打空三才,见此招不成,即想逼太虚到墙角使九转推定,“我绝不留孽障在人间享乐!恶人纳命来!”

    “你当真要杀我!”太虚边闪边道,慌张之间,梳好不到半刻钟的头发因飞剑削截掉发冠而披散满头,发冠掉了,太虚端起来的规矩持重也没了,二人你追我赶,太虚被紫霞撵得丧门鬼一样可怜,哇哇大叫还不忘保住客栈内值钱物品,免其遭紫霞祸害。

    紫霞怒目圆睁:“你该死!”

    “好好……我该死,难道你也该死吗!”太虚脑子转得快,捡起紫霞满含遗憾的话头高声劝他,“师弟……我说师弟!你不许我享乐,我知是我不配,但你!你也说过!你时日无多,你可有享尽人间乐趣吗?!”

    太虚赌他没有。

    紫霞果然没有,且恼羞成怒道:“与你何干?着我两仪!”

    太虚终于大了胆子,先人剑又近身,不等紫霞使九转,太虚拧了他手腕摁正中的筋xue,紫霞顿觉有股电流自腕激入双肩,半肘都是麻的,这便一时吃痛丢了剑。

    “你耍诈……阴险!”紫霞被压制在地上,咬牙切齿怪太虚手段见不得人。

    “哎哟,又说我当不起的浑话。”太虚笑嘻嘻道,紫霞的眼神死咬他的剑,太虚猜中他顾虑,也丢下剑,赤手制住紫霞,继而又道,“师弟,你我都是要死的人,我懂的多了,到下面也能自寻乐子,你呢,你会甚么?”

    不给紫霞说话机会,太虚又温声道:“不如今日师兄来教你一教,咱们同门一场,倒不算便宜了外人。”

    紫霞含恨咬牙、默然不语,他当然是不愿意的。

    太虚见劝说不成便换法以诱:“等到了那边,你在阳关大道不知极乐,我呢,虽走了独木小桥,却还像生前一般的逍遥快活,你呀,费劲杀我还落不着好,这可不是值钱买卖。”

    听到这里,紫霞泄出口气,余恨未竭道:“我学艺不精,尚没练成要你性命的本事,你不必说这些诓我了!”

    两人本是前胸贴后背的姿势,紫霞说完即觉颈后一热,是太虚发笑呼出口热气来。

    “我既有心诓你说话,自然也是有心陪你赴死。”

    呼吸一窒,紫霞怔了片刻才回神,他甚少听过这样暧昧的甜口,太虚是如何想的他不清楚,只凭那guntang的吐息往风月之上猜了个大概,紫霞缩起肩颈,试图摆脱太虚桎梏,口沸目赤道:“你休想!我不是那样的人!”

    太虚本打算叫回女子,然紫霞挣扎出这般急亢情态,太虚便知他误会。「这样也好,」太虚想,「总归不是我吃亏……只可惜了那些钱。」太虚将紫霞重新按在地上,贴着他,依旧对他后颈呵热气,吹得紫霞颈突肩抖、颤巍巍地骂太虚轻浮。

    “你不是这样的人?”太虚剥了他的腰封往裆里掏,轻笑道,“我觉得我也不是,但凡事总要试过才好确定。”

    紫霞急了,脸蛋涨得绯红,挣也挣不动,只剩一张嘴还在与太虚的手抗衡:“你敢!你敢!你……!不要碰我!”

    太虚捻动那柱物,细嫩的薄皮被太虚夹在指尖玩弄,蛰伏在裤子里的阳物渐渐复苏,紫霞抗拒的叫喊动静也小起来,太虚趁机问:“我不碰?好罢,我叫她们进屋来啦?”

    满腹污计的男人当然知道众妓已散,说这话儿不过逗逗紫霞。紫霞想起进门时那股馥郁的脂粉气,不由喉头发痒干呕两下,口齿不清地拒绝:“绝对不能!”

    太虚笑了,恐吓似的握着紫霞半硬的性器轻轻攥,听见紫霞又气又惧的骂声才放手,沾了yin水的拇指指腹在裸露的前端一擦,紫霞霎时软了腰,呜咽出声后教太虚搂在怀里,两人叠抱在一起翻身,上下调换了位置。紫霞睁眼一瞧, 他已与太虚一道倒在有地毯的地方,天字号房的装潢华丽,铺的地毯自然上佳,紫霞见太虚卸力躺下去,他转晕了一般,伸手在太虚脸侧的毯上按了按。

    “做什么呢?”太虚扣住那只手捧到眼前,他并不好奇这个问句的答案,一下一下从紫霞食指吻到小指,亲得紫霞指缝都是湿的。

    紫霞往后稍退,遂觉臀下有硬物抵住,紫霞知道那是什么,思及太虚说的“她们”,却也不愿召妓子回来,被太虚含着指头,紫霞心中天人交战,然不出片刻,紫霞给自己找好了理由——反正都要死了。

    太虚嘴里含着紫霞的指头,手上摸着紫霞后腰臀尖,两下玩得不亦乐乎,紫霞是头回习得寻乐之窍,他也算个雏儿:以往这怀里是坐些温香软玉,哪有抱个硬邦邦的男人的时候。

    「不对,也是软的。」太虚给自己拆了台,用力一捏紫霞因姿势而上翘的屁股,只觉手感甚好,这么想着,太虚朝那上头打了一掌,「赚了。」

    “呜……”紫霞感觉到痛意,不自觉扭了两下,想摆脱覆盖在腰眼上的手。

    太虚把他按下去,没什么耐心地剥他上衣,白泽芳衣上还有酒渍,恰好是乳尖的位置,太虚捕捉到酒香气,不由有些寻到猎物弱点的得意,张嘴对那块泛灰的布料咬了一口。

    胸口乍失守,紫霞忍不住“啊”一声惊呼,垂眼太虚已扯开他衣襟露出胸膛,左方乳尖靠上处果有两排牙印,紫霞羞恼地起肘捣太虚肩胛,被太虚化解招式挡下。

    紫霞打人不成要推太虚凑近的脸,太虚迎上去结结实实地亲他嘴唇,舌尖在紫霞口腔里扫了一圈,紫霞白里泛红的一颊都被探路的舌尖顶起来。太虚调顿吐息,蛇般灵活的舌头往深处钻,舔过上颚就向喉咙里探,亲得紫霞闭紧双眼头脑发晕,干呕的感觉涌起来,把紫霞难受出眼泪。

    太虚已把紫霞脱得和自己rou贴rou,双手顺着腰脊往下滑,捧开两瓣rou丘拉开臀缝,竖顶在紫霞股间的rou棍借机埋进两臀之间,硬得吐水的东西把缝里的嫩rou涂得黏腻,紫霞不太舒服,往前倾身,正好倒进太虚臂弯,这样的投怀送抱太虚十分受用,他用力吮了下紫霞的舌尖,终于舍得松口放过紫霞。

    “我头后那件衣裳,袖口袋,”太虚哑声道,“你拿里面的瓷瓶出来。”

    紫霞悻然不愿,太虚含笑在他尾椎打圈,沾水的指尖好像能立马伸进紫霞股间,男人笑眼的恶劣弧度令紫霞有火发不出,拿那瓷瓶时,紫霞气得握白手掌皮rou,太虚摊手问他要,得到一个被捏出一身裂缝的白瓷瓶。

    太虚憾道:“可惜了,这瓶子。”

    紫霞冷笑,丝毫没意识到即将面临的困境。太虚干脆夹碎瓶身,碎瓷分散,紫霞下意识闭眼闪躲瓷渣,但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瓷片飞来,倒是闭眼时的黑暗让身后被入侵的凉意愈加刺激。

    “我……我不来了……”头次行事的无措教紫霞支不起发火的架势,红云密布的脸颊guntang不已,太虚腾出一只手摸摸它,青年皮rou紧实嫩滑,害羞时更加柔软,太虚甚至觉得这时用力便会掐出水来。他不做旁的仅摸脸,紫霞还当他会停手,才松出一口气动了动腰准备脱离体内的手指,太虚忽然转定住他的腿根,缠了药膏的手突刺进更深处。

    紫霞被这一下捅到命脉,活了二十多年不知下身那xue眼里还有这样要紧一处,他这一瞬间的茫然使太虚怜得心里发热,太虚扳他下巴吮他的嘴唇。那两根手指实在会转,搅法有巧宗不说,揉按xue里yin筋时还像有了魂儿一样,紫霞原还要强撑起身子横眉冷目地威慑太虚住手,太虚才动了没几下,又把他玩得两腿发软。

    境况急转直下,紫霞是晓得太虚说“乐”到底乐在何处了,太虚按摩他体内那个地方,过分的酸麻仿佛沙漠长大的人初见海啸,翻天的浪涌托起他,在他不知如何招架时将他重重抛下,又在他误以为会直坠粉身之际包裹他进入另一个旋涡。快感来得太凶,几根手指就能把紫霞的腿根干到痉挛,眼下太虚躺着,紫霞伏在他身上,明是上下分明的体位紫霞却没了本事可使,抖着一把哭腔求太虚缓一缓。

    “受不过了?”太虚没有步步相逼,十分温和地笑笑,手上抽送的动作竟真慢下来,他有个疑惑,紫霞这时被玩得神志不清,他本想着问也白搭,忍了忍到底是没憋住,他从来憋不住话的,“师弟,你……你说你快死了,不是骗我吧?”

    津汗精血都是人身骨强健之本,紫霞脸蛋充血且凝着汗珠,被太虚亲得流了一下巴口水,再者这yin水都洇透块地毯了,抵在太虚小腹的阳物配合后xue一道泛潮,如此大方的外泄,要说紫霞命数将尽,太虚是万万不会信的。

    紫霞确无暇回答,因得太虚又续了另一只手的两指插入,窄小的xue道初次纳物就吞了男人五指,实在无法招架。

    “你死不了的。”太虚笃定道。

    紫霞却说:“唔……我要死了……”

    太虚哼笑道:“shuangsi的?”

    紫霞答不了话,湿透的睫毛抖了两抖,忽然上下相合,圈在太虚肩膀的双臂也收紧,紫霞抱紧太虚贴在他胸口,喘得厉害,身上抽搐个不停,是教太虚玩去了一次。

    太虚由紫霞瘫坐着休息,满是粘液的双手将两人性器圈在一起轻轻taonong。骤靠后面高潮,紫霞精神不太好,弓腰与太虚roubang挨着被上下爱抚,太虚仰脸吻他,他居然张开嘴乖巧地回应了。太虚本就是想到便做的行动派,此刻当然抓住机会要哄紫霞同意他进去。

    咬耳垂时说话,吐息的水汽会打在耳廓上,紫霞听了一耳湿漉漉的请儿,腹前的东西还教人握在手里呢,这会儿正得了趣爽得惬意,紫霞难耐地挺了挺腹,竟点头道:“那你快点。”

    紫霞的意思是这把式爽得恐怖,你快点完事,太虚明知是何还要故意曲解,托了那rou棍向xue里进的时候有心逗紫霞一逗,只听他问:“快会伤了你,慢慢来不好么?”

    埋入嫩rou的guitou上挂着发凉的薄精,紫霞给这入身后的温差吊得难受,盼着尽快爽出也好轻松,偏太虚说慢,使插入的速度践行这个“慢”字,紫霞当即就急了,调整趴俯的姿势坐直起来,向后摸找那根东西,扶着根部自己往下坐。

    太虚看笑了,动手拧紫霞一侧臀瓣的软rou,赞道:“上道儿。”

    紫霞神志不清醒,下意识反驳:“好过你!”

    他话音才落,破身的那根东西便狠顶上来。这一下是插得紫霞眼冒金星,垂头强出个身子挺着,双臂撑住自己,不住地打哆嗦。

    “打娘胎就带了股坏气运。”太虚浅浅挺动腰,拿自己身世打趣儿,眉眼弯弯的,浑是张恶劣笑脸,“从娘老子扔了我,到遇上你,没一件好事!”

    男人动作轻,去过一次的后xue却渴他重,在太虚抽离时吸裹挽留,太虚面上不显,唯喉结上下滚动,嗓中飘出声喟叹。

    他话里已有了要绑上紫霞的意思,从紫霞驭气出招开始。

    如今交合欢好,乐事已成了半截,太虚敢肯定紫霞身体无碍,便是打好了与他名剑同舟的算盘。

    想到后来事,太虚有些抑不住的兴奋,抬眼瞅见紫霞那张泫然忍欲的好脸蛋,欣悦之情溢于言表,cao他的劲儿也便大起来,紫霞都哭出声了,太虚才回神。

    太虚停下动作打量紫霞,越发觉得他挑中的这个人是万年不遇的好,目光飘到紫霞泥泞的腿间,太虚有意使坏,他先在紫霞小腹挠了挠,不老实的指头隔着一层皮rou敲,如此yin亵举动,太虚出言解释道:“叩门问一问,小师弟今后便跟着我可好么?”

    紫霞给这sao话羞得满脸通红,太虚却不等他反应,扣住两方盆骨边角用力一插,那层皮rou下的敏感点被roubang撞了个实在,紫霞眼睛都翻了白,太虚屈腿抵住他脊背,这才不至于倒下去。

    “说嘛,好不好呀?”

    “嗯——好……啊、啊……”紫霞被cao脱了力,彻底后仰靠太虚支撑,他的腰还在太虚手里掐着,整具身子都颠在太虚一根jiba上,左右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紫霞勉强分神思考,眼下太虚问什么他应什么,破罐子破摔似的举措倒教太虚有些不忿了。

    太虚扣住紫霞的腰,怀抱着人坐起来往下压,紫霞硬挺在腹前的阳物在太虚身上磨出一道水线,对比xue里狂风暴雨似的侵略,性器的空虚格外明显,紫霞摸寻半天才意识到手该往哪放。

    不过他才开荤,不懂自渎要领,欲望卡在下腹疏解不出,只能求助太虚。紫霞不知道如何开口,便想着先亲近些碰一碰,他热得要紧,酸软的手臂如水里浸过,太虚被他环住脖子抱时觉得有些难受,歪了歪头,控着紫霞的手按高到他头顶去。

    如此一来则弄巧成拙,因姿势得当,太虚压在紫霞身上越干越狠,紫霞爽得更是开不了口了,张嘴全是yin叫,含不住的口水在两腮帮横流,淌进发丛里把汗水没侵占的长发深处濡湿。

    “啊、啊、师……师兄,我,好像……”紫霞不知xue心被反复碾挞的后果,哆哆嗦嗦吐着舌尖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觉即将到来的是十分可怕的事,性器痒得厉害,紫霞迎合的动作让它磨蹭在太虚身前,他还没意识到自己正摇着屁股求欢。

    太虚一口一个师弟叫喊紫霞,轮到紫霞叫师兄他反而脸红,这也给他亲紫霞提供了一个由头:那是不想听的话,不想听就要堵住嘴么,太虚省晓的。恰紫霞被cao得失态,吐了半条舌尖出来,太虚吮了一口勾进嘴里吸缠,舒服得紫霞攀高双腿,太虚放开他的手,两人紧紧搂抱在一起。

    紫霞何止是四肢盘收,躯体也一样往中缩扭,然身下就是地板和铺毯,他当然退无可退,收拢的身子被太虚耐心地舒开。这人,摸它时温柔耐心,jiba却在毫不留情地插在xue心往死里cao他。

    可怜这刚开苞就被干丢半调魂魄的雏儿,太虚使力不小,好像要把他的腰撞进肋骨里,紫霞害怕,可后xue实在是馋,太虚往外抽时xuerou便收紧挽留,等到粗硬的阳具破开rou箍往里闯的时候,多情湿热的环圈便放松下来纵其撒野了。

    太虚被夹得腰酸,兴奋得低下头咬他脖子,在有脉搏起动处留了个牙龈,太虚抬手圈住那块牙印,把纤细的颈子攥在手里,打眼过来,这副样子倒像是他强迫了紫霞。

    太虚舒爽之余玩得兴奋,紫霞一样爽得要命,被锁喉侵犯的错觉使得紫霞呼吸愈发急促,两人连接处的水势像开闸,紫霞的身体弯成了拱桥,xiaoxue更是缩得要把太虚吸进去一样。这样一来太虚自是爽快的,roubang插入的动作变得狂躁,濒临决溃的xiaoxue抽搐不停,太虚后脑发麻发木,竟无故有了几分恨意:紫霞怎的头回做这事就能浪成这样呢?他作此yin态是什么目的?勾引我?我为何就轻易叫他给勾住了?可恨,可恨!

    “不知好歹的浪荡胚子。”太虚眼睛发红,揪住在眼前晃动半晌的两颗rou红奶尖,用力捻动捏玩,作弄得紫霞哭声不止、求饶求得可怜至极,太虚还不为所动,“花钱调教的妓女……也不见得能胜你几分!”

    他说的正是遣走的众女子,那些个姑娘一口一个“郎君”,到底还是由紫霞担下重任替她们“服侍”郎君了。

    紫霞流水流得多,jibacao进去时交合部位被冲得滋滋响,且水声越来越大,紫霞腹中积攒的快感当然也越来越多,随着太虚泄愤似的几记深顶,紫霞夹着腿目光呆滞,身子抽得像过了一遍电,他是直接被男人干到流精了。

    太虚只觉胸前发凉,不曾想是紫霞被cao射了,见到那白液太虚心中一阵得意,只抱着紫霞猛冲几下,丢精时叼着紫霞下唇磨牙,吃了满口血腥味。

    太虚泄身后只缓了片刻,他把紫霞转抱到腿上,还是之前的模样,他半躺半坐、紫霞软在他怀里。

    本想着哄好了紫霞再告知他对紫霞身体的猜测,谁知紫霞一得清醒便是大怒,两刻钟都不过,交颈鸳鸯成了对喊打喊杀的怨侣,紫霞披衣后拔出松间云鹤劈手就砍。太虚理亏,只会拿颜面慑住他穿衣提裤,又诱他往青岩走。

    紫霞要取的人命未取便顾不得回华山了,从凌晨到天明,之前还累得意识不清的紫霞好像被施了什么神咒,执剑一路追赶,撵得太虚直跑到秦岭的万花谷入口,入口处迷雾重重,紫霞到底跟丢了人。

    可巧那易归子正要回谷,远远瞧见那眼熟的白衣道子,老神医眯了眯眼睛,顽童似的开心招手,打招呼道:“紫霞小友,你——好——吗——”

    看到那沟壑纵横老脸紫霞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好吗?他好个屁!

    这下可好,要杀的人跟丢了,还碰见那晦气老头,紫霞欲哭无泪,半点计策都想不出,万念俱灰之际,紫霞横起剑,预备自尽。

    他也没有自尽成,老神医在场,太虚躲在暗处,他若成功,岂非两者皆无能。

    紫霞昏过去,他被太虚用暗器击打睡xue,过劳的身体不堪重负,乍能休息就睡了一整天。紫霞睡醒时还有些发愣,太虚坐在他床边他也没大反应,只静静盯着太虚手里翻飞的纸叶儿,太虚使易归子拟错的旧方折了一只纸鹤。

    感觉到视线,太虚回首,紫霞明白过来,当是没有好脸色给他,太虚倒是眉开眼笑:“醒了?”

    紫霞冷哼,手伸出被子到处找剑。

    “还想着杀我呢?”太虚装作忧愁地叹气,“昨天占的便宜可大?小师弟,你出门在外做事得讲良心,你霸占我身子……总得给我个说法?”

    紫霞声色俱厉:“我?你?你好不要脸皮!”

    赶在切磋大旗落下来之前,易归子回来了。

    “哎哟哟哟哟……”小老头步履蹒跚,把翻身起床砍人的紫霞按回去,“伤了元阳,你岂能动怒呀你?!”

    紫霞懒得和他废话:“不过死期提前,你让我先杀了这孽障!”

    小老头拦在二人之间,捋动胡须讪笑起来:“小友,你且听老头子说来……”

    说了半天,本就怒火上头的紫霞终于气晕了。

    他消沉多时,又失了身子,甫一知道易归子误诊便直挺挺倒回床上,把老神医吓得够呛,狗转rou砧板一般围着床铺团团转。易归子急,太虚比他更急,紫霞才一倒他就冲过来接到怀里,很没礼貌地对着易归子嚷嚷:“这怎么回事呢?我师弟不行了?给个说法啊老神仙!”

    谁知那神仙极不负责,他才摸过紫霞脉搏,知道紫霞不过昨夜出了肾精,眼下只是缺觉加上有急火罢了,既然不是大事,易归子脚底抹油,溜得比天策还快。

    太虚总不可能放着紫霞不管去追人,好在易归子有良心,临走时叫了个半大丫头来照看,太虚问过情况,这才安心被丫头指去煎药。

    等太虚回来,紫霞也醒了,正倚靠在床头与那小姑娘说笑。

    太虚进门,眼前一亮。

    今日之前,他孤身一人,前往拭剑台都要临时喊竞技搭子,今日之后,便不好说了……

    尤其是察觉到紫霞看他的眼神不再含有太多敌意,且那小姑娘有意劝和二人之时,太虚十分满意——这睡过的队友,起调和作用的治疗,得来全不费工夫。

    可怜那行了二十多年善事的好道子,还不知自己的下半辈子已被这孽障剑魔算计到了手里,还连带搭进去一个无辜的小离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