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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靠在床头插着耳机,忽然间姜润就埋进被子哭出了声。发生了什么?他大惊。后来才发现,原来姜润是梦魇了。姜润比他想象得还弱得多,不仅是身体上,还是心智上,他有太多弱点,一戳就会让他崩溃的那种。他的眼泪让裴泽阳心跳漏了一拍,裴泽阳直男了那么多年,下得厨房,上得公主床,从来没有因为一个男人而产生异样的情绪。而他当时,偏偏就觉得格外心疼。认识姜润也得八|九个月了吧,裴泽阳不得不承认,那个看似普通的男孩子,在各个角度不停地吸引着他。直到现在,裴泽阳突然发觉自己对女人似乎失去了兴趣,相反的,如何不失颜面地把姜润拉拢成自己人,成为了他更加迫切想要解决的问题。他渐渐开始习惯自己这个可怕的变化。———————————————皮带的单子最后还是跟张总签的,不过让姜润意外的是,张总这根老油条一分价钱都没有砍,远腾提了多少,他都照做不误。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顺利签了合同。生产那边,姜润亲自派人去监工,确保万无一失。如果能顺利出货,四月底五月初的时候一科室会有一笔500万的进账,也算能够弥补姜润因为没有订到船舱而错过的一笔损失。更重要的是,一科室需要业绩,如果再持续下滑,没几个月一科室就掉到会与三科室持平的水准,没准二科室爬起来,把其他两个科室都赶超了也不一定。到时候科长丢丑就丢大发了,姜润的好日子也怕是到头了。公司里上上下下都听说了董事长给亲儿子下了最后期限,多少人都在期待着裴泽阳落魄成初级科员听人使唤呢。一科室的气氛持续处于高压和恐慌的状态。除了姜润。收到了年终奖并打给母亲以后,姜润一身轻松,干劲比前一阵多了一倍。受到幸运女神眷顾似的,之前合作过的客户不停地来单子,接电话差点接到手软,清明节前一天上班,他连口水都时间喝。裴泽阳看来,姜润简直可以给远腾拍宣传片。太能了,全公司上下找不到几个像姜润这么敬业的。他在一边看着姜润,如同看着一只上磨的驴,心里头只有“可怕”二字。也许他要谢谢姜润,年度最佳员工,非姜润莫属。第7章第七章清明小长假过后上班第一天,裴泽阳召开了每月一次的工作安排例会。例会上他向大家介绍了一个新员工,从金川实业跳槽过来的钱溪雯,今年26岁,在外贸行业业绩凸出,刚进一科室就得到了高级科员的待遇。“大家好,我是钱溪雯,今后的日子希望能和大家一起努力。”钱溪雯也是一个典型的御姐,西装都包不住的好身材,婀娜地立在一双九公分的名牌高跟鞋上。台下的姑娘们抛出了羡慕的眼神,又美又有能力,还年轻,这是她们想活成的样子。而当女人碰到与自己风格做派相似的另一个女人,会本能地竖起敌意。Teresa就是这样,钱溪雯一登场,她就感受到一股无形的牵制。特地观察了姜润的表情,还好他……面无表情。看来对新来的小jiejie没什么兴趣。裴泽阳把钱溪雯的位置安排在姜润右侧的空桌,原来他那一排就是专属于高级科员。等级越低的科员位置离裴泽阳的A区越近,便于监督管理。“我们四月份的目标是,比三月上涨三个百分点。三月销量低,不失为一件好事,至少我们四月份的负担不会太重,”裴泽阳站在白板前,把每个正式员工的3月业绩标注出来,“我们是团队,也是猎场,弱rou强食。谁被超越,谁就必须OUT。从四月份起,每月业绩最低的同事将被集中观察,连续三个月销售惨淡的话……”他顿了顿,表现出一种虚假的悲痛:“他无条件出局。”话落之时,几个实习生不禁缩了缩脖子。公司饭不好吃啊……不好吃。姜润倒没觉得多可怕,因为他自信,只要维持三月的水平,在四月,他依旧能遥遥领先。无非牺牲一些时间,精力,还有接触肮脏社会的不情不愿。而且他也知道,裴泽阳这一出,要整的是陈怡。最近一直在掉销量,并且对科长位置虎视眈眈的陈怡。“如果没什么意见的话,散会。”一般这个时候,大家都会拍拍屁股回到办公室,然后再在自己的小讨论组里唾沫横飞,然而……“我有问题。”钱溪雯举手。“你说。”“我四月份刚来,这个月的业绩就会纳入考核吗?”裴泽阳微笑:“是的。”“但是我并没有可以对比的参考基数,因为我3月份还在金川。”“这个无妨,我会参考姜润的销售额。按照他三月份盈利金额的百分之三计算。”钱溪雯呆滞,她虽然不了解姜润是谁,能力是强是弱,但一听到要拿他人业绩参考,还是相当不满意的。“这个没有写在我的合同里,我不能接受。”钱溪雯一字一句地说。一个会议室,连同公关和后勤,三十多个人。她当着所有人的面不给科长面子。“你激动什么,我没说会辞了你,位置高低是自己努力得来的。要是守不住,只能降级。”裴泽阳也没给她好脸色看,眼见钱溪雯脸色逐渐发青,他便借此机会跟大家说个明白:“有不满我政策的,可以来跟我提;要是不想跟我提,越级反映也行,前提是你们得有推翻我的自信。”姜润露出一抹无名的微笑,裴泽阳啊裴泽阳,狠起来真的狠。“要是没什么异议,散会。”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没几分钟一散而光。钱溪雯留在会议室没出来,姜润发现了。早上的时候裴泽阳让他给她安排工作来着。“裴泽阳,你看不起我。”钱溪雯双手环胸,趾高气扬地站在他面前说道。裴泽阳低着头收东西,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气势很有可能是来自她新垫的还没愈合的鼻梁。阅女无数的他,总能看透这种一般人看不透的细节。“我没有,你想多了。不去工作吗?”“就因为我爸是副总?你怕我抢了你的风头?”裴泽阳最听不得这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言论。“你爸是不是副总跟我没关系。就像我爸是不是董事长,也跟我没关系。”裴泽阳把手包夹在腋下,从窗口向她缓缓走来,不露情绪。实际上钱溪雯是有点怕的,即使认识了十几年,依然怕。他不屑的态度太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