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
难得的忠义之人。方侯得此忠仆,好福气啊。”几人笑着恭维道,却也仅是客套,并不见初时的兴致盎然。凌戟在京城里的确赫赫有名,十七岁时便考中了武状元,却未出仕,转头又去念书考秀才去了,如今乡试已过,还是解元出身,又进了全国最大的启明书院,看着正是前途无量。当今圣上爱才不论出身,如此文武双全的人才,未来正是不可限量。但若他只是侯府门下的一条狗,那就另当别论了。不管他是真的忠贞不二,还是只想搭着国公府的大船为自己的前程铺就一片平坦大道,但事实是只要他被烙上世家的印记,就不可能得到当今重用。若是为了前者,那不过是个愚忠之人。若是后者,也不过是个目光短浅之辈。不以出身为耻是君子之风,但总是将自己摆在奴仆的位置,便是自轻自贱了。在坐诸人都是朝堂上混油了的人精,面对这样的年轻人,也只能暗暗惋惜一声,再多的却没有了。方侯又关切了凌戟几句,便让他退下了。凌戟自始至终神色淡然,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感受到在坐诸人的轻视。这人向来机敏,想来不是那么愚钝的吧,必然也是有所察觉的。凌戟还没走出书房,一抹急匆匆的身影便从外面一闪而过,毛毛躁躁的,身后追着几个小厮,呼拉拉地跑了过去。方侯爷尽管没有看清,但是凭着他开始眼皮跳脑壳疼胸口闷将起来,他就知道这必定是那个小讨债鬼无疑了。再看那凌戟,原本步伐从容的身影微微一顿,脚下一转,便追着那身影过去了。方侯暗叹一声,心底里有七分的满意,还有三分的复杂难言。凌戟是个忠心耿耿之人,至少他一贯的表现向来如此。就是这一份忠心耿耿,才让方侯爷对凌戟另眼相看,不但脱了奴籍更是鼎力栽培。虽然的确抱着惜才的心思,但更多的却是私心。只因他的儿子是扶不上墙了,这个凌戟便是他给儿子雕磨的一杆枪。如果换作别人,方侯爷是断不敢如此武断行事的。培养出这样一个在未来极有可能高过主子的一个奴仆,升米恩斗米仇,养大了养壮了的仆人是定然不会将忠心放在旧主人身上的。但是凌戟却不同。凌家是方府的家生奴仆,凌戟可以说是方侯爷看着长大的。虽然这个小子从小就心思深沉,喜怒都很少显在脸上,连一双眼睛都比常人生得更黑一点,饶是混迹朝堂多年见惯了各色人等的方侯爷,都觉得难以看透他的想法。但是有一点却让方侯爷极为看重——这个凌戟对于自己的儿子分外忠心,甚至到了愚忠的地步。凌戟也从未隐瞒过这一点,甚至于有不少迹象都显示出他对于方府的忠诚也不过是看在方越笙的份上。方侯爷对此事其实极想不通。不是他要贬低自己的儿子,他自己生的儿子自己知道,这家伙横看是个草包竖看还是个草包,惟一的优点大概就是生就了一副好皮囊。如果他这是个闺女,自古少年爱红颜,凌戟过不了这个美人关,身为男人的方侯爷倒也不难理解。但他这是个儿子,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他哪来的人格魅力能让凌戟这样的人才死心踏地地追随效忠?☆、第2章着锦又或者方越笙要是对人家好,懂得施恩,收服了这样一个良将为自己所用,那倒也罢了,但是方越笙对凌戟简直是恶劣得不能再恶劣,从他懂事起似乎就没给过人家一个好脸色。就这样,这么出色的凌戟还对他这个草包儿子不离不弃,耐心十足,照顾起来比贴身丫鬟都细致,方侯爷也是看不懂了。再或者,还有一个可能,凌戟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即便家仆出身不好听,但是他搭着国公府的名号,将来在仕途之上必定是一个极大的助力。寒门清贵倒是好听,又哪比得上有国公府做靠山来得一路通畅。若是为了这个缘故,他才扒着方越笙这个未来的方府当家人不放,倒也是他的聪明。这样的聪明人,就算为了自己的前程,也会保住公府繁华不败。再说凌家只有他一个脱了奴籍,其他人的契书还在府里,也不怕他翻出什么浪来。不管是哪一种愿因,在方老国公和方侯爷的心里,都已经默许了凌戟的位置,更会不遗余力地培养他成才。唉,若不是自己的宝贝孙子、儿子实在不争气,两位老人又何至于如此用心良苦地把心思放在一个外姓人的身上。凌戟追着前面那个身影赶了一段路,直到离开方侯爷的书房足够远了,这才出声唤道:“少爷。”前面那个人影停了下来,回头瞅着他,眉头也皱了起来。“原来是你啊。”方越笙将手上的扇坠甩了几下,脸色不太好看,“你有什么事啊?”“凌少爷。”几名小厮慌忙对凌戟见礼。凌戟摆了摆手,面色却沉了下来:“你们是怎么伺候少爷的?这么急火火地像什么样子。”“我的小厮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方越笙不悦道,“你到底有什么事啊?快点说完,我出去还有事呢。”“又是去见许如信那些人?”凌戟微微皱眉,“那俱是些不学无术之辈,少爷不是答应过老爷不再约见他们么?”“你少拿老爷来压我!”方越笙像被踩着了尾巴似的跳脚道:“还不是你在那里告密!天天在老爷跟前说我的坏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不学无术怎么了?!不学无术也比你包藏祸心的好!”方越笙说着,冷哼一声打量凌戟一番,“你这是刚从老爷书房里出来?又跑老爷那里献殷勤去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心思,哼。再怎么攀权附贵装模作样,你也不过是我们府里的一个奴才!别以为我会怕你。”他这话说得难听,几个小厮偷偷打量着凌戟,生怕他生气。这位爷可不是他们这些只能跑跑腿的小仆役,他早已脱了奴籍不说,人家又有本事,现在在外面可是风光得很。这样的话连他们听着都刺耳,当事之人又岂能不气?凌戟自然是不生气的,实际上他似乎极少因为什么事情而动肝火,对方越笙更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红过一次脸。听着这位小少爷一口一个别以为这样别以为那样,凌戟无奈道:“我并没那些以为。是我不好,少爷不要动气,这不是养生之道。只是老爷今日休沐在家,稍有空闲,呆会儿客人走了,他多半要唤你过去考校功课。到时候老爷唤你却找不到人,你岂不是要遭殃?再或者到了老爷跟前,考你的功课你却答不上来,岂不是又要挨说?!”他这样一说,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方小世子马上露出怯色来,心里有些后悔刚才干嘛为了抄近路出府就从书房前面跑过去。本来老爷还想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