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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和凌戟,如何能有光明正大在一起的一天?方越笙一路将钟天耀推到角门外,让看门小厮打开角门将人轰了出去,拍了拍手掌,脸色不善地冲着钟天耀哼道:“以后别再来给小爷添堵!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钟天耀目瞪口呆地看着方越笙蛮不讲理地威胁了他一通,转身回去了,门板也在他面前轰然阖上,半晌才回过神来,恨恨地上前踢了两脚,却只将自己的脚震得生疼。“方越笙!你发什么神经!”“少爷,少爷你没事吧?”小厮见他这样,忙跑过来关切。“滚开!”钟天耀一把推开小厮,一跳一跳地上了自己的马车,“回府!”钟天耀的马车辚辚地驶远了,又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许如信撩开车帘,眯着双眼望着神武侯府的大门,又看向离去的钟天耀,眼神越发晦暗起来,握着扇柄的手也越来越紧。同样是在方府落魄时对他不闻不问的人,为何方越笙独独对他不假辞色?!几日之后,广安侯府,一名身穿军甲的士兵被带到了许如信面前。“启禀世子爷,侯爷命小的前来报信,前方战情紧急,第一批军资只能缓解燃眉之急,还请世子爷加紧准备下一批军资!”许如信眉头深深皱起,看着面前的传令兵。“神武侯刚押着第一批军资赶赴西北,此时还在路上,应该还没到军中吧?”传令兵低产首道:“侯爷看了世子爷的信,已经有了初步估算。侯爷说了,定然不够的,还是早作准备为好。”许如信眉间无法放松一丝,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待传令兵离开,管家走上前道:“世子爷,为了筹备这批军资,府内仓库已经空了大半,皇上虽然责令户部协助世子爷,户部能批出来的银两也早都算进去了。现在再怎么准备,侯爷要求的第二批军资又如此数目巨大,只怕也是……”“西戎国兵强马壮,哪一次打仗不是损失惨重。老爷守边不易,皇上又思虑甚多,不能专心于备战,我再不为老爷分忧,谁能做老爷的倚仗。”许如信皱眉道。管家忙弯身道:“世子爷纯孝,侯爷必然大感欣慰。若不是信任世子爷,也不会屡次传信,这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世子爷去做。”许如信点了点头。广安侯已经快要十年没有回京了,一直在西边驻守。因为数次打仗军资消耗巨大,虽然最终都捷报连连,朝中仍有些反战主和的臣子开始传言广安侯有拥兵自重自立为王的野心。那时多亏了嘉郡王在皇帝面前斡旋,才打消了皇帝的疑虑,没有将广安侯召回京中治罪。只是以后再要筹备军资,便几乎是广安侯府一力承担了大半,省得又让那些龟缩京城的懦弱愚臣找到借口弹劾广安侯。广安侯在边境之地带领将士英勇奋战保疆卫土,如何能让朝中这些无能小人随意掣肘?!许如信站起身来,向书房走去。“去将管仓库的人找来见我。管后宅仓库的婆子也找来。”管家忙应声,面上却露出一丝苦涩。每一次西北战事传来,他们广安侯府都要经历一场震动。侯爷常胜将军的名声在外,却也没给他们这些府里留守的人带来多少实惠。看世子爷如今的态度,竟是要动用后宅夫人们的小仓库了,这一次比以前哪一次都更甚。管家不懂战事,也不像许如信对广安侯有那样深切的孺慕之思,只是他却想不明白,西北的西戎国sao扰边境从大华王朝建国之初时就有了,难道每一次对付他们都需要如此耗资巨大么?以前无从对比,自从神武侯得胜归来,同样是打仗戍边,神武侯可没有广安侯府这样有力的后盾,不但打了胜仗,还拉回了不少战利品。这样巨大的落差在眼前,广安侯府里几个有头有脸的管事也不是没有疑惑的。只是他们再疑惑又有何用?世子爷要搬空了仓库,他们也没资格说什么。☆、第72章争吵长长的物资队伍走在路上,一队队精兵悍将各自护着队伍内的辎重车辆向前行进。凌戟的坐骑仍是那匹黑得没有一丝杂色的高头骏马,一步一步地踏在尘土飞扬的土路上。凌戟端坐在马上,一身玄衣包裹着精壮的身躯,飞扬的衣摆上有着精致的暗纹刺绣。他微微眯着双眼,看似百无聊赖,在马上闭目养神。长途跋涉的行军路上本就没有太多乐子,又不能放马狂奔,好在这样枯燥的旅途还有两天就可暂时结束,大军距离广安侯驻守的西北边城风琉城已不远了。先行探路的小队突然从前方奔来,勒马停在凌戟身前,传令兵大声道:“禀将军,前方发现异常情况!”凌戟睁开双眼,墨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凌厉。“可查探清楚,是何异状?”“是一小股贼匪,约有二三十人,有刀剑武装,但战力微弱,威胁不大。”传令兵回道。“可扩大探查范围?是不是陷阱?”“周边数里已查探清楚,并无其他接应武装。”凌戟回头看了一眼仍在缓缓前行的辎重车辆,沉吟片刻道:“前锋军小队先行清匪,免得耽搁了大部队的行程。”两名副将出列领命,凌戟又道:“慢着,若能活捉,尽量不要伤其性命。晚上安营扎寨之后带来见我。”“是,将军!”两名副将齐齐应声而去。“将军,您是担心——”从建州海战就一直跟在凌戟身旁的一名亲兵拉着凌戟的战马,抬头逆着日光眯起眼睛看着凌戟。凌戟拍了拍战马的头:“只是怀疑。也许这些贼匪会是我们此行目标的关键之一。”“皇上竟然将这样大的事暗地里交给将军调查。”亲兵笑了起来,“没想到皇上竟然这样信任将军。”凌戟撇了他一眼:“本将军不值得信任吗?”亲兵忙肃容道:“哪里,哪里。将军战功赫赫,人中龙凤,武功高强长相俊美冰雪聪明,皇上不信您还能信谁?!”黑马不屑地打了个响鼻,不用主人拉绳,一路小跑地向着队伍前方奔去。“啊嚏!”方越笙捂着揉红了的鼻尖打了个喷嚏,掏出帕子捂着鼻子擤了擤,鼻音很重地咕哝道:“怎么就着了风寒了。”这是在京城大街上,此时正值晌午,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十分热闹。方越棋一脸嫌弃地看着他:“都说了天气这么冷,不好好在家休息,非要出来逛街。”说着揣起手来放到衣袖里,缩着脖子道:“还非要拉着我,要是冻着我可怎么办?”方越笙翻了个白眼:“放心,冻着谁也冻不着你。”指了指自己,还没开口又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