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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什么都可以告诉我。许惟,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现在也可以学么?”“当然。”钟恒笑了,“你那么聪明。”“那我再想想要学什么。”“好。”钟恒握住她的手,“你慢慢想,不急。”许惟又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省城?”“等年后,再歇几个月。”“好。”这事聊完,许惟又想起一件,说:“你是不是应该带我见一下你爸?”钟恒没想到她突然提到这个,明显顿了一下。许惟记得钟琳说过的话,问:“你跟你爸关系不好?”钟恒转开脸,没应声。许惟一看他这样,便说:“你不想就算了,也不要紧。”钟恒沉默了半分钟,脑袋转回来,低头说:“晚一点带你见他。”这就是松口了?许惟立刻应道:“好。”隔天,钟恒去了建材城。店里只有石耘在。一见他,石耘很惊奇:“钟哥,你是来找老板?”钟恒没应,问:“他人呢。”“吃饭去了。”他话刚说完,往外一看,小声说:“喏,回来了。”外头,一个瘦瘦的身影绕过门口的高架子走进来,他灰衣灰裤,穿一双老式绿球鞋,一只手背在身后,瞥见店里的人,他脚步一顿,额头上的皱纹动了动,上下扫视他:“你跑这做什么?”钟恒语气不善:“我不能来?”石耘一见这又有杠起来的趋势,立刻打圆场:“叔,钟哥这不是来看看你么。”这时,外头有人喊:“拿货了。”石耘赶紧跑出去:“来了来了。”店里只剩父子两个。钟守平也是倔脾气,没理这个儿子,自个往里走。钟恒突然说:“我结婚了。”钟守平一震,回过头,吃惊地看着他。“我就是告诉你这个。”钟恒转身往外走。钟守平从震惊中回神,顿时气大了:“混账东西,你给我站住!”钟恒还真的停了下来,回头说:“你有什么要骂的赶紧骂。”钟守平嘴唇哆嗦,气得不行:“你这个臭小子!”他指着钟恒,手指抖着,除了这一句,也没骂出什么,只是胸膛剧烈起伏,脸也黑沉,显示出他气得不轻。钟恒站着没动。“你就是故意气我,”钟守平腮帮子咬紧,深陷的眼窝微微发红,“我晓得你,你妈走了,你就怪我。你三婆婆给我讲对象,你更恨着我,你就没拿我当你老子!你这臭小子!”他骂道,“你懂什么?你妈没了,我就好受?我就不后悔?有屁用!你妈能回来?”钟恒皱着眉,默不作声。钟守平眼睛更红,头扭过去盯着墙边的瓷砖,气得胡子直晃,又骂:“臭小子!”钟恒看着他,发现他的背影已经有些佝偻。父子俩都沉默地站着,气氛很僵。也不知过了多久,钟恒低声开口:“我领证了,和许惟,就是我高中的女朋友。我姐也知道。”停顿了下,说,“晚点我带她见你。”他说完扭头就走了。钟守平一愣,回过头,已经看不见钟恒的身影。“这浑小子!”他又忍不住骂道。*尾声一场雨过后,天气更凉了。两天后的中秋节,阳光旅馆迎来了最热闹的一天。一大早,钟恒和许惟就过去了。赵则为迎接他们,特地备好了早餐。早饭后,钟琳带着女儿沈平安赶回来。可怜巴巴的泥鳅少爷终于蹭上一趟顺风车,回到自己阔别已久的小窝。只不过,它没料到小窝被刷成了很娘炮的淡粉色,和他勇猛大帅逼的气质一点也不符。泥鳅为此气得要哭,疯狂地作怪求关注,可惜在它第N次扑到许惟身上之后,钟恒难得的好脾气也消磨殆尽,给它一个球就算打发了。“……”单纯的泥鳅根本不知道它做错了什么。除了泥鳅,平安也受到了一波冲击。她很久没见到许惟,没想到再一次见面,称呼直接从“许jiejie”跳到“小舅妈”。幸好她是个适应性极强的小朋友,喊了两声就顺口了,换来一份丰厚的见面礼。钟琳早已得到消息,她把许惟拉到一旁,塞了两个大红包,说:“一份是我的,一份代我爸给你的。他那守财奴还在做生意,又越老越不合群,估计要到晚上才来吃个饭,他昨天特地打电话给我,别别扭扭说了这么个意思,你可不许退。”许惟受宠若惊,只能好好收着。午饭后刚好有空,赵则提议包饺子,钟恒和面剁馅,大家一起上手,包出来的成果各不相同。许惟轻易就能分出哪些是出自钟恒之手——他捏出的饺子褶最漂亮。收尾工作也交给钟恒,他独自待在厨房蒸饺子,勤劳得像个男版海螺。许惟提着一挂葡萄过来找他。两人蹲在灶台边吃着。钟恒吃完,洗了手,从裤兜里摸出个小盒。“手给我。”“嗯?”屋外,平安探头探脑,一手扒着墙,一手搂着泥鳅,眼见那戒指套上许惟的手指,她两眼放光,激动不已:“该亲亲了呀,怎么还不亲亲?哎呀,舅舅好傻呀,快亲。”她念叨个不停,简直cao碎了心,憋着一泡尿死死盯着,又等了两分钟,总算看到厨房里那两个脑袋凑到一块儿去了。泥鳅在她怀里瞪着一双懵懂的狗眼。平安兴奋得使劲拍它的狗头:“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泥鳅:所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正文完